“喜脉有什么不好?”赵明佺挑着高低眉,把秦晓晓从地上温柔地扶起来,“正好,三年抱俩。”
“又不是你生!又不是你一个月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发只能坐在床上还会被婆婆按着头一天吃三顿红鸡蛋!”秦晓晓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头向赵明佺抱怨,“还有生孩子很疼你知道么?!”
秦晓晓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周围围观的人,尤其是女眷都不及巨额红了脸,大概是因为她们不会有人把这话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声音还这么大。
“娘子……。”赵明佺表情纠结地地使劲拉住秦晓晓的手,“这不是在家啊娘子,娘子你注意点儿。”
秦晓晓惊觉自己的失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赵明佺揽着她的肩,护着她一路挤开围观的。口中不断笑着道喜的人们,来到大殿门口。一直在外面守着但是苦于进不去的妒霜和凌寒见二人出来了,便赶紧跑着迎过来。凌寒似乎被吓到了只拉着秦晓晓的衣袖抽泣,妒霜似乎还好,还能过来关心几句:“小姐怎么样?刚刚似乎隐约听见里面小姐哀嚎些什么?”
“没有没有,你们应当恭喜你们家小姐,她有喜了。”赵明佺显然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向两个丫鬟解释,笑得兴高采烈,“怎么样?是不是喜事?”
“自然自然,不过应该恭喜姑爷才是吧?”妒霜听了也很是开心,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吓了剩下的三个人一大跳,“刚刚那个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说的好准!”
“啊?”秦晓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似的就一句话就蹦了出来,“什么?”
“就是刚刚在山路上的那位道长啊,他不是说什么本来小姐今日有什么灾厄,可是如果平安度过,不就是喜事么?”凌寒拉拉秦晓晓的衣袖,提醒道,“小姐忘了?他还没有要钱呢——是奴婢追过去付钱他说不用的那位。”
“哦——我本来还以为他是骗子呢。”秦晓晓经过这么一大通折腾,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茬儿,“也不知道那位道士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这儿可是佛教的寺庙,怎么会有道教的人出现?”
“阿弥陀佛,打扰各位施主了。”老方丈好不容易挤出了寺庙大殿,过来请几个人一起到寺庙后院去,“贫僧有点事儿要和这位女施主说。”说着便引着一行四个人向后面走去。
“请问住持,这是做什么?”秦晓晓揽着赵明佺的胳膊,看着后山初春生机勃勃的风景,这种初春带有略有青草味儿的空气让秦晓晓很开心,刚刚赵家大伯母给她找茬的事情也已经被暂时性地抛在脑后。
“不过是老衲的朋友,刚刚和老衲说过,他上山的时候,见到了一位命格颇为奇特的女施主,千叮咛万嘱咐,叫老衲一定要把她带过来——现在看来,就是女施主您了。”老方丈双手合十,又一指一棵树下站着的那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道士,“就是他,说您命格奇特,说一定要您过来叫他仔细看看。”
“我命格奇特?”秦晓晓很诧异。就算自己是穿越来的,怎么就能看出来呢?难不成自己穿过来之后面相和手相都变了?这不对啊,那个道士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怎么就知道自己命格奇特?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超能力?!还是按那种玄乎其玄的周易道法说什么他道行高深?
老方丈停住脚步,又示意跟着自己的比丘拦住凌寒和妒霜两个丫鬟,只叫秦晓晓和赵明佺两个人单独去找他。秦晓晓心中忐忑,只得靠着左顾右盼着四周风景,戳戳赵明佺的腰,指着对面一座山的半山腰道:“你说,以后在那里盖一处房子怎么样?”
“那里处于地势下行之处,阴气拥塞,是生灵的绝妙居所,却不是人的。”那道士没有回头,却接过秦晓晓的话,“所以说,还是不要把房子建在那里的好。”
秦晓晓愣了一下——自己说话声音不大,他脑袋后面又没有长眼睛,是怎么知道自己指着的是那座山头?
“您若是想起宅,不如贫道去帮您把那风水相看相看。”道士转过身,“不过,贫道对您的身世很是好奇,还请女施主赐教。”
“赐教?”两个人已经走到道士立身的树下。秦晓晓听见道士这样说,很是不解,“妾身不才,怎敢对道长言‘赐教’二字?”
“那便请女施主说说自己的身世吧。”道士抚掌而笑,“实不相瞒,贫道对自己看脸相的能力还是颇有些抱负的,可是从您的脸上,贫道只能看出来最近一年多一点的东西——其余的,便是一片空白。当然,若是有些先天不足的人,面相有混沌,但是完全空白的,这是贫道头一次见。”
“道长不怕妾身是妖邪?”秦晓晓将话问出来,揽着赵明佺胳膊的手不安地使了力气,又抬眼看看他。
“女施主是人,既非鬼又不是妖,贫道有什么好害怕的?”道士脸上的笑容越发和气,“女施主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便把妾身的两个丫鬟也叫过来吧,正好一直没有说清楚——妾身比较懒,嫌麻烦,不想说第二遍。”
那道士点点头,不知做了什么,老方丈便示意两个丫鬟过去。妒霜和凌寒本来很是担心,见老方丈松了动作,便双双提着裙摆撒开丫子飞奔过去。
待两个丫鬟跑到跟前,喘匀了气儿,秦晓晓便环视一周三个人,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
“其实,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原来如此!”道士似乎被这第一句点开了窍儿,一副恍然大悟状,“便是这位女施主并非此处之人!”
“没错。”秦晓晓点点头,“妾身只是睡了一觉,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当时欠考虑,直眉楞眼儿地就把自己的状况说给了相公听,亏得相公,呃……怎么说呢?总之,他既没有拿黑狗血泼我,也没有把我拖去烧死,倒是选择相信我的说法,这叫我很开心。”秦晓晓说着说着,干脆连称呼都忘记了改,直接自称起“我”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那道士听得若有所思,两个丫鬟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就是说,小姐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家真正的小姐去享福去了,反而留了小姐在这里?”凌寒和妒霜托回险些脱臼的下巴,妒霜嘴快忍不住开口。
“其实说不上什么吃苦之类的。”秦晓晓笑得粲然,“我们那个世界的生活可比这里险恶得多呢。以你们家小姐的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才能锻炼出来。再说了,那么多的新事物要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当真苦了她。更何况,这里有爱我的相公,我在那边可是恋爱经历为零的单身女青年一个。”秦晓晓说着,再次与赵明佺申请对视,两个人之间脉脉深情电得两个丫鬟直往地上掉鸡皮疙瘩。
“贫道真是长了见识。”那道士向秦晓晓点点头,“真是劳烦女施主了。贫道虽然云游,但是最近几年爱上了此座山的安静,便于挚友在此一同清修。作为报答,施主若是有什么麻烦,大可来找贫道。”
“若是这样,便再好不过了。”秦晓晓面露笑意,“正好妾身有几张八字儿要批呢,便劳烦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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