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猛在路边儿靠着小三儿的肩,假作休息了一阵子,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忽然捂着肚子大声呻吟了起来。
“唔……好疼!小三儿……我肚子好疼。”说着他就故意钻到小三儿的怀里,像撒娇一般蹭了几下。
陶陶翻了下白眼,这家伙分明是借机揩油,但他已经开始了,她又不能不配合,只好伸手搂着叶猛的身子,嘴里不停问着:“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冲他耸了耸小鼻子,嘟嘟嘴。简直可恶!
叶猛在她怀里暗笑,却仍装得挺像的。陶陶又放大了点儿音量,希望早点儿引起路人的注意,免得这家伙趁机使坏,“救命啊!谁来帮帮我。”心里却在大呼,这里有只色狼,救命啊!
没一阵,旁边的人开始注意起这边的动静来,叶猛扮得更像了一些。有少许人开始朝他们的方向围了过来,陶陶“着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演技会这么好,不过怀里的家伙更好,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弄得满头“冷汗”的。
此时,那几个衙役也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问两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陶陶见那道士有些心虚,好似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立刻指着那边说道:“我家少爷就是喝了他们的符水才变成这样的。”说着伸伸手臂擦了下泪水。
其中一个衙役十分惊讶地看了看叶猛,“失声”叫道:“呀!这不是叶巡抚家的二公子吗?”
其余几个衙役立马叫住那几个人,将领头的道士带到两人身边,丢在叶猛面前,十分生气地问:“你究竟给叶公子喝了什么东西?他怎么弄成这样?最好老实点儿,否则你就算丢了这条命也赔不起。”
道士哪里知道自己得罪的人竟然是本省巡抚家的公子啊?此时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无路可逃,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小的……小的没给这位公子喝什么,都是……都是符水而已。再说……再说这位公子来的时候已经身染重病……。”
陶陶抹着眼泪,哭诉道:“本来今早我还陪我家少爷去看过大夫,大夫开了药方,说过两天就会好起来的。如果不是少爷要赶着回家找更好的大夫治病,来不及煎药给他喝,又见他吃不下东西,很着急,否则也不会来找你试试,就是喝了你的水,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可现在……我回去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啊?”说着哭得更凄凉了些。还想装?叶猛根本就没病,这都看不出,可见这伙人的功力也不算高。
衙役们都纷纷目露凶光,那道士有些慌了,在地上大声喊冤:“小的……小的只是给他喝了点儿化了符纸的水,没别的,就算治不好病,也不会死人。恐怕……恐怕是公子的病……。”
陶陶抢白道:“你在水里放了什么?我家少爷……呜呜……大夫明明说治得好的。你的符纸肯定有问题!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术,想从我家少爷这里再骗点儿银子。”就赖你,怎么滴?
叶猛在陶陶怀里忍得很辛苦,小三儿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说得头头是道的,说谎都不用打稿子。他好像笑,却又不能笑,脸都憋红了。道士不经意瞥到他的脸,以为他真的病得不轻,慌乱中说道:“小的……小的的符纸不可能让公子变成这样的。小的用的都是这村里的井水,符纸也是从道观带来的,如果真有问题……也是水有问题。”
叶猛眯了下眼,虚弱般问道:“就是你使的法术有问题……。”就小三儿的话,估计这家伙还会砌词狡辩,看来得他本人出马了。只要他也将罪责归咎到他身上,他就跑不掉了,这家伙在如此重压下还不立马现形?
果然,那道士见一直没出声的当事人都质疑他的符水了,惊慌地说:“公……公子,小的根本就不会什么法术,只是想用这井水和符纸挣点儿钱,怎么害你啊?”
叶猛嘴角微微扯了一下,从小三儿怀里支起身子,站了起来,负手冷冷盯着他,“这么说,你的符水是不能治病的了?”
道士见叶猛突然好了起来,瞪大了眼,还没醒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叶猛冷冷的表情还在发抖。他点点头,“是……是的。”四周围观的人都纷纷躁动起来,此时才知道上了这道士的当,气愤不已。
叶猛抬头看向人群,扬声道:“你们都听见了?他根本不会治病,连本公子是否有病都看不出,你们还是别信他了。”
道士现在才知道自己着了叶猛的道儿,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立马向叶猛求饶:“公子……既然你都没事了,能否放小的一马?”
陶陶立马站起身,大声说:“那可不行!谁知道放了你会不会去其他地方害人?你虽然说你的符水没问题,但你用的是可能有疫病的水源,而且没经过处理,如果给没生病的人喝了,说不定会染上疫症。你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叶猛转眸看了看小三儿,微微扬眉,对道士不冷不淡地说:“听见了?”说着对旁边的衙役暗示了一下,几名衙役立刻拉了他起身,准备带他去见县令。
叶猛这才转身对围观的人说:“待县令大人查明此人所犯的事儿,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大伙儿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陶陶见现在人多,不妨普及下疫症的知识,立马扬声说道:“大家若是真想治病,回家后用自家的醋蒸一下锅碗什么的。平时要多沐浴勤换衣,衣物也可以用蒸醋的方法去下疫病的浊气,多晒晒太阳。”
说着又从怀里摸出自己自制的口罩,拿在手里扬了扬,“平时出门带上这个,回家后记得洗手,用家里的酒搽拭一下,这样就不容易患病了。”说着她将口罩带在了嘴上,做了个示范。
叶猛嘴角微微上扬,也转身对人群点了下头,“希望大家都能效仿下,我的书童学过医理。她不会害大家的!”
好些人点了下头,一个知道陶陶身份的人更扬声说道:“陶陶是咱村子里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当然不会害咱们的。大家都回去照她的方法做吧!”
也有人在议论:“哎!连这道士都是害人的,咱可怎么办?家里的钱都快用光了,也不见起色,难道真的要……。”
叶猛听着这些话,微微皱了下眉头,犹豫一阵转头对小三儿说:“回去。”
陶陶点了下头,两人这才回到陶家,陶陶一边做着出门前没做完的事,一边给娘说了下要注意的地方。两人一起在园子里将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晒晒。忙活完这些,陶陶准备去看叶猛有什么要吩咐的没,刚进屋子就见他正拿着叠银票在算着什么。
陶陶走到他跟前,低声叫道:“少爷……。”
叶猛微微抬头,目光冷冰冰的,陶陶几乎能听见他咬牙的声音,“是叶猛!不是少爷!我再听见你这样叫,我……。”怎么记性就那么差的?平时让她做点儿什么事儿也没见她忘东忘西的啊?
陶陶瘪瘪嘴,哪有人这样逼着她没规矩的?见他手上的银票,又很好奇:“少……你这是在做什么?”叶猛的眼珠子都快被他瞪出来了,她看着就有点儿想笑,可就是开不了口叫他名字。
叶猛见她就是不肯再叫,心里阻阻的,却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拿着银票塞到小三儿手里,“拿去接济下村民,让他们多去找大夫看看。”
陶陶看着手里的银票,眼睁得大大的,“你……不行!少爷,你已经做了那么多了,我……我不想再欠你。”
叶猛听着这话,有些火了,一把捏住她的小下巴,微微抬起,“叶猛!再叫错,我不轻饶你。”说着愣了下,低头在小三儿的唇上轻轻碰了下。
陶陶愣了愣,忙躲开身子。叶猛嘴角含笑,收回手打理起自己的袖口,“我这不是全为了你。”看着村民受苦,他也想略尽绵力,钱虽然不多,却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再说这里是爹的辖区,他也有责任替爹排忧解难。
只是弄了几下,他又回过神,一把拉住正要转身的小三儿,怒问:“什么叫你不想欠我?”这丫头难道想和他撇清关系?可这关系撇得清吗?且不说他对她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她伺候了他这么久,两人也曾经“坦诚相待”,难道她还想着这一世和他没丝毫关系?
陶陶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叶猛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听着!你不会欠我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谁让他那么喜欢她呢?谁让他早已习惯了她在身边呢?以后在一起,他会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但这不该是欠,而是要她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陶陶抬起头,眼睛湿湿地望着叶猛,“可……可……。”有些话她不想说出口,她不想他难做。
叶猛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心紧了一下,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小三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怎么想的。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会解决自己的问题。但你……不要回避我好吗?”
陶陶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心里有点儿甜,也有点儿涩,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了叶猛的腰,在他怀里低泣了起来。她该怎么办才好?心已经控制不住了,但却又不能不控制住,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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