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悠然断然否定,坚持道,“南渊哥哥一直是爱民的好王!”
“呵呵……”南渊笑笑,不作答。
“那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南渊哥哥了?”悠然皱眉,有些不舍。
“有缘便会再见的!”南渊脸上依旧保持着温暖的浅笑。
“我相信我跟南渊哥哥有缘!”悠然坚信地说道。
帝都郊区小茅屋。
夜色开始降临,星光灿烂,明月高照。
茅屋四周的晚风,清凉,还带着花草的芬芳。
潇泠和南浔两人同坐在茅屋前的大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玉姐姐,我好喜欢你啊!可是我明天就要见不到你了!”南浔忽然可怜地拉着潇泠的手,不舍地晃荡地潇泠的手。
“为什么?”潇泠纳闷,像问小孩子问题般,笑着问道。
“因为从明天开始,阿浔就要睡觉了,要下个月才能看到玉姐姐!”南浔非常不舍地说道,原本魅惑的凤眼里此刻竟是盈满了泪水,显得可爱,却也可怜。
“那没关系啊!下个月,姐姐还可以再来看你啊!”潇泠笑道。
“真的么?玉姐姐你没有骗我?我们拉钩!谁说谎,谁就是小狗!”南浔兴奋地伸出右手的无名指,微微弯起,递到潇泠面前。
潇泠见状,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也笑着伸出右手无名指,同南浔的手拉在一起,嘴里笑道:“好,谁说谎,谁就是小狗!”
同潇泠拉完钩后,南浔侧身躺在了潇泠的怀里。
潇泠一怔,轻声说道:“阿浔……”
南浔在潇泠的怀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嘴里缓缓有气无力地说道:“阿浔不想睡觉的,阿浔想今天整晚都跟玉姐姐在一起,可是阿浔累了,阿浔想睡觉了!玉姐姐你一定要记得,下个月要来找阿浔啊……”
说着说着,南浔竟已睡着。
他长长的睫毛在晚风中微微颤抖着,犹如断翅的蝶翼。
潇泠不放心地再次将手搭在南浔的脉搏上,确认他没事以后,这才放心地收回手,然后看着那宁静的夜色,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早晨,南浔是在潇泠的怀里醒过来的!
南浔是仰视着横躺在潇泠的怀里的,所以睁眼刚好能潇泠可爱的脸。
南浔嘴角上扬着,伸手轻柔地点了潇泠的睡穴,然后小心地起身,眼神温柔地看着潇泠的睡颜,轻声说道:“丫头,我知,这路途虽苦,但我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只为了能够遇见你!”
丫头,他的丫头,今日一别,就要天人永隔了!
南浔轻轻地抚上潇泠的脸,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他的手,停在她的唇上。南浔身体微微靠近,将自己冰冷的唇贴上潇泠温软的唇,感受着潇泠的唇传递过来的温暖,只为了能记住她的味道。
他要将她的模样牢记,深深地刻在心里,以便来世能够再寻到她。
可是,她的模样,他早已牢记,此时却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心里好想这一瞬,就成了那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南浔紧紧盯着潇泠的容颜,深怕下一秒,他便再也看不见。
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南浔的内力已恢复,早已听见,只是假装不闻。
影也不忍叫南浔,打破他此时难得的、唯一的、美好的、却也短暂的梦。
直到离夕和南渊,守走到南浔身边,南浔才淡淡地说道:“你们都来了!”
“百年龟血的药效快过了!”离夕看着南浔抱着潇泠,心生不忍,淡淡说道。
“我知道!”南浔答道,然后起身,紧紧抱着南渊,泣道:“王兄,对不起!”
“九弟,是王兄对不起你!”南渊同样泣声说道,“若不是为了我……”
“王兄……”南浔打断南渊的话,说道,“过去的,便让它都过去吧!”
“离夕,丫头就交给你了!”南浔离开南渊的怀抱,偏首郑重地看着离夕,有祝福,也有警告道,“如果,你此生负了丫头,让丫头伤心了,那么……我南浔,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不管今生来世,我都会好好待潇泠,不离不弃。”这句话,离夕不仅是对南浔说的,同样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世上最美丽的誓言!
而他,要去实现这个誓言!
“那样便好!”说完,南浔蹲下身去,解开潇泠的睡穴,潇泠悠悠醒来。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潇泠揉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来。
“就丫头你最能睡了,像死猪一样!”南浔收起眼中的哀伤,调笑道。
“浔,你好了?”听到南浔这样说话的语气,潇泠心中一喜,兴奋地抓起南浔的胳膊,关心地问道,“浔……你真的全好了吗?”
“那当然了!夕神医的医术这么好,我要是不好的话,岂不是丢了他的名声!”南浔扬眉笑道,“怎么,丫头不希望我好吗?”
“哪有!”潇泠反驳笑道,“我当然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啦!”
“丫头,我要同王兄回南国了,以后可能看不到你了!”南浔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嘴里却是笑道,“唉……好遗憾啊,丫头的便宜,我还没有占够呢!”
潇泠不知实情,非常鄙视地看了南浔一眼,然后轻轻在他手臂上揍了一拳,笑骂道:“哼,你这个人,一天到晚就想着占我便宜,见不到你最好!”
“不行!”南浔摇头叹道,“看来我得去找一个比丫头你更好的女人回来才是!等我找到了,带回来气死你!”
“嘿嘿……”潇泠贼笑道,“本姑娘貌美如花,天资聪颖,人见人爱,天下无双!你肯定找不到比我好的人!”
“丫头,你就那么自信?!”南浔挑眉挑嘴道,“丫头,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在我找到那个比你更好的女孩之前,你不能出现在我面前,趁机打击我!等我找到了,我亲自把她带到你面前,好不好?”
丫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了!比你更好的女孩,这世上已经没有了!所以我永远也不会找到比你更好的女孩了,所以……你我永不相见了!
“好啊!”潇泠看了眼身边的离夕,笑答。
“那就这样说定了!千万别后悔哦!”南浔笑道,然后转身对离夕说道,“离夕,好好照顾丫头!”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潇泠的!”离夕点头答道,有些皱眉地看着南浔。
按道理来说,百年龟血的药性已经过去了,所以南浔表面上看起来身体已经全好的假象也已经消失了,那么现在的南浔……应该是死撑着的!
“王兄,我们回宫吧!”南浔手紧握成拳死死忍着,朝一旁的南渊浅浅笑道。
“好,我们回去!”南渊看出了南浔额上沁出的薄汗,哀伤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点头应道,“影,守,我们回宫!”
“丫头,你好好跟着离夕,我要走了!”南浔最后一次有些颤抖地抱紧潇泠,然后松开,朝离夕看了看,“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潇泠看着南浔的背影,轻声对身边的离夕说道:“离夕,浔会找到那个女孩的,对不对?”
离夕点点头,无奈地笑道:“会的!”
潇泠,他已经找到那个女孩了,那便是你!
南浔此时的双腿已经发软,没有力气,可是依旧坚持走着。他的胸口也已经血液翻腾,嘴角不断地流出血来,淹没在鲜艳的红衣上,彼此分不清。
南渊,影,守三人见状,都紧张地要去扶南浔,却被南浔一把喝住:“不要扶我!丫头还在后面看着!她会发现的!”
“离夕,快带丫头走,我快支持不住了!”南浔用最后的内力给离夕传音。
离夕听到后,心有不忍地最后看了眼南浔的背影,对潇泠温柔说道:“潇泠,我们回去,好不好?”
潇泠吸了口气,看了眼离夕此刻温柔哀伤的表情,再看了眼南浔渐渐离去却依旧清晰的背影,答道:“好吧,我们回去!可是离夕,我有些舍不得浔!”
“放心吧!你们之间不是还有一个约定吗?如果时间到了,他会再来找你的!”离夕安慰道。
他离夕,这一辈子从未说过谎,可是为了潇泠,他却说了一个天大的谎言!
直到影告诉南浔,离夕已带着潇泠离去,不再看着他们。南浔这才再也支持不住,缓缓倒地。
“九弟……”
“公子……”
南渊紧紧地抱着南浔冰冷的身体,浑身颤抖着,泣道:“九弟啊……”
“王兄……”南浔吃力地抬手,擦去南渊的泪,然后嘴角微微扬起,佯笑道,“我累了……王兄……该为我……开心才是……以后……不必……再受那……寒毒……攻心之苦。”
“王兄舍不得九弟你啊!”纵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此刻的南渊,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心仿佛掉入一个不止境的漩涡。
“王兄……”南浔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支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九弟……”感觉到南浔的离去,南渊便再也没有平常的那般淡然如水,而是哭泣了起来,紧紧地抱紧南浔,仿佛这样,南浔就可以不用离开。
“公子……”影和守见南浔闭上了眼睛,也哭着跪在南浔身旁。
此时此刻,蓝天浮云间,药谷子和星流子远远地抚着长而白的须,又是叹息又是欣喜地观望着这一切,等候着浔洛仙者的苏醒和重归九天。
从南浔的体内,缓缓飘出一缕白色的轻烟,然后轻轻上升,在虚空中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影。那男子,俊美清雅,温润如玉,飘逸如仙,淡然出尘,模样同南浔长得一样,只是少了份南浔的魅惑与阴狠,多了丝清冷与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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