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来这里应该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我不清楚，你是玉树的王后还是玉树的女王。怎么看你格外的忙碌？”魔影一路都在对我盘根问底，可惜我嘴巴就是这么严实，愣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放心，你不说话，我也不会当你是哑巴。还有现在前面有两个路口，你选一个，反正我不想和你一起走。因为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就像一只烦人的苍蝇。”

　　我指着前面的路口，对他说：“你是向左还是向右，自己选择。只要你选剩下的那条路，就是我的路，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跟着你了吗？”

　　他还想和我扯淡，我截住他的话：“我已经听够了，不想再听你的废话。”

　　我看他根本就没有，要和我分开的意思。既然是这样，那我来选择好了。我不知道壁上国，究竟是在哪个方向。这一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

　　荒芜的仙界，让我很诧异。走了有几千里依旧是没有人烟。偏偏一路上，身边这个男人又三八的要命。不停问东问西，实在是糟糕透顶。

　　我在路口前张望，这到底是该向左还是向右，也许我根本就不用想，这两条路都能到达壁上国。我想着向右走去，他还是跟上了，不过这会老实多了。不那么多的话，默默在身后跟随我的脚步。

　　路像是甬道，周围有墙，光滑的像是水晶，我摸着墙，上面还会渗出液体，色泽是红色的，我连忙缩回手，不好再去碰，也许有毒呢。

　　“不要再向前了，我总感觉，我们选错路了。这里好像来过，我记得是通往神界的。”他突然的喊叫，截住我向前的脚步。

　　我回头瞪视他：“那你不早说？我们都走了一大半。”

　　他摸摸后脑勺：“我是越走越发现不对，现在喊住你不晚，你以为要到出口了。其实路还长着呢。”

　　我对他表示我的鄙视，开始往回走。

　　“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培植的技术吗？”

　　他这是第九十九遍问我这个问题了。就是他说的不累，我听得都累了。

　　我大声回答他：“说了，没门！”

　　他依旧是哦一声，然后半晌不说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这样问我。

　　“你知道仙界的什么事情吗？来没来过？”

　　既然要一直结伴着前行，我总要知道点有用的东西吧。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来过仙界。要不然也不会知道，刚刚的路是通往神界的。

　　“我知道的不多，你不是嫌弃我话多吗？我怕我说话啰嗦，你又要骂我。”

　　他的样子显得很是委屈，好像是之前就被我的火爆脾气，严重伤害，所以现在是害怕的要命，叫他说话，他都不想说了。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知道自己啰嗦的话，就捡重要的讲。我骂你干什么，只要你不是说些无聊的话语，我至于对你发脾气吗？”

　　他淡淡道：“谁知道呢。”

　　我真想掐死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看他的眼神，不是那么的友善。

　　总是梦见一张模糊的脸，好像似曾相识，可是再怎么努力，仍旧看不清。上次在冥界，我以为，我梦见的人，就是神君。因他说，他是我前世的丈夫。可是现在为什么，我心底这样真切的感知，那张脸和神君，毫无瓜葛？

　　“你怎么了？”

　　我醒来，是他温暖询问的目光，我向四下望望。我们在客栈的房间里？我偷眼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衣冠整齐。究竟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客栈只有一个房间了，我询问过你，你说没事。将就一晚上，明早就要赶路去壁上，所以，我们说好了，你睡铺上，我睡榻上。可是这一整夜，我都被你的梦话惊扰，你究竟是梦见了什么？”

　　他解释着事情的经过，不过我还是没有半点的记忆。

　　我问他：“我们不是在甬道上走着吗？不是说路错了，就往回走了吗？我们怎么到的这里？”

　　他诧异道：“你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好像糊涂了。居然问我这傻话。我们在仙界的甬道上，遇上了袭击，我为了救你，把我的灵兽，扔在了那里，它刚刚才回来。你居然对我说，你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思绪，还在那张脸上。虽然很模糊，但是我确信我们见过。可是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我会梦见他，一次又一次。这是什么讯息吗？想要告诉我什么？

　　魔影看我的眼神，暗淡下来。喃喃道：“你不会是中了仙界的风气掌吧？那就麻烦了。万一你痴呆了，我还要养着你，多亏啊。”

　　我气愤道：“你胡说什么，我不就是不记得之前的，一点小事吗？我还需要你养着啊，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现在是几更？”

　　他哈欠连连：“行了，不要再说梦话了，叽里呱啦，说的不是鸟语就是兽语，吵也给你吵死了。都三更了，姑奶奶，好歹让我睡一会儿，真是要命。”

　　我咕哝道：“都三更了？”

　　他一再说我，不停说着奇怪的梦话。可我记得，我只是在梦中，安静看着那张脸啊。我哪里有说什么话，真是莫名其妙了。

　　躺下也不敢再睡了，只是觉得那张脸就在附近看着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盯着我。

　　“你怎么还没睡啊？”转身，看到他睁着大黑眼睛，正瞧着我。刚才一直在走神，突然被他的目光锁定。害我刚刚涌上的睡意，顿时跑光。

　　“不是叫嚷着要睡觉的吗？现在不睡觉，看我干什么？”

　　他浓眉一皱，苦涩叫道：“还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你跟我聊天好了。”

　　我慌忙摆手：“行了啊，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和你聊天，我可不想这么早死掉。”

　　他气呼呼说道：“我不提千积草的事情，也不问东问西的，总是可以的吧。”

　　我诧异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要是不说这些的话，我真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他低低道：“当然有话说了，要看你是不是愿意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是我们魔界的故事。这是我小时候，听我父王讲的。我觉得很好，所以你要不要听我说？”他像个知心大叔那样，温柔亲切的询问我。把我当小朋友了，还讲故事呢？不过算了，既然都睡不着，那就听听好了。

　　“无所谓了，你要说的话，我就勉强听了。”我用手肘，撑着自己的头，侧身听他说。

　　他似乎是深呼吸了一下，分外深重的开始了。搞得我神经都紧张起来，也跟着认真起来。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父王曾经爱上过，一个仙界的女子？？？”

　　“哎哎，不要和我，说你父王的*史啊，我可不爱听。”

　　他这开场白，简直叫我吐血，没事和我说他父王的*史做什么？有意挑逗我不成。

　　我截住他说道：“不要讲了，我根本没有兴趣听。”

　　他没有像我设想的那样，解释解释，然后非要跟我说。相反的，他异常的安静。我回头去看他，他双目望着窗外的月光，神情凝重，忧伤。

　　徐徐说道。“那是我父王和我母后的事情，我小时候就没有见过我的母后。一直问我的父王，一直问，一直问。我父王只好和我讲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他和母后最美好的回忆。可是一直到我长大，所有的故事都完结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告诉我，母后是去了哪里？我依旧没有见过她，依旧不能听她喊我的名字。”

　　我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他摇头，眼中的泪光那么明显，没有伸手去擦拭，他仰头对我笑笑道：“其实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当你危险的时候，我居然会舍弃我的灵兽。他是我生命中重要的成员，我居然会为了你舍弃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明明知道你是有丈夫的女人，我却还是忍不住。”

　　他终于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住了，我不知道我还可以说什么。

　　“是你，让我感觉我又回到了温暖的怀抱。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凶。其实你很善良，我父王向我描述的女子，那么的完美，就像你一样。”

　　我低头，再低一点。

　　“那不过是你的错觉，我想我们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我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捶打着我，不是只有他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其实遇见他的第一眼。我心底就藏了他的脸，藏了他的眸。可是我怎么可以呢？我是王上的妻子，怎么可以还爱着别的男人？

　　我不想去确定什么，我害怕只要我想确定了，我就会掉进去，那是个无底的深渊。我会淹没在那里，无声无息的死去。

　　飞鱼的表情，让我确定，我们之间曾有瓜葛，不是那么简单的似曾相识。飞鱼那么害怕我接近他。似乎是不想我们之间，再有机会互相述说心底的悸动。可是这是天意吗？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遇见他，不可避免的对他有了感觉？

　　壁上的国都，就在眼前。他看着我前行，遥远的看着，之后利落的离开。我回头张望，已经望不见他的背影。他离开的这样快，也好，我们不该再互相挑拨，命运叫我们相遇，尽管一切在我们的心底美好，但是我们不可能有结果。我是一个有夫之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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