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乖乖地做家里蹲
她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堵上了他的唇。
好大胆!客栈中无数的目光聚集到他们身上,大家都忘了吃东西,红着脸八卦地看别人接吻。
好丢脸!明月通红了脸,想要推开她,却又不舍。难得她主动吻他,他可不想轻易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见他情绪稍稍安稳了下来,凌落雪便欲离开他的唇,却被大手托住后脑。明月改被动为主动,很干脆地闭上了眼慢慢享受。
良久,他才放开她。轻喘着,在她额上轻轻一啄:“小雪……”
凌落雪垂下眼睑,低声说道:“明月,在家等我,可好?”
“你都见过我爹娘和弟弟了,何时让我见见你的家人?”知她无论如何不会让步,明月开始在别的方面讨价还价起来。
“时机未到哟。”见他如此孩子气,她轻笑道。
“我都为你逃婚了,你不会现下又不要我了吧?”他赌气道。显然忘了自己当初为了跟着她,情愿做棋子了。
“嗯?我不要你了,你又奈我何?”她笑道。她喜欢看他赌气的样子,好可爱。
“那我便天天缠着你,做鬼也缠着你,让你嫁不出去!”
“嗳,我好怕哎,我嫁不出去了,你可要娶我哟。”
“嗯,勉强接受了。”明月嘿嘿笑着,也不知道谁勉强接受谁呀?不过,这不重要。
告别了落雪等人,莫明月独自回到了扬州。一路上他想了许多被人嘲笑的场面,诸如“为了女人离家出走,现在又被抛弃了灰溜溜回来”之类的。只是才踏入莫府,老管家一见到他,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喊着“二少爷回来啦”在府中狂奔。
不一会儿,莫二夫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下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他痛哭起来:“儿啊,娘错了,娘什么都依你,你不要离家出走了,不要抛弃娘,不要断绝母子关系……呜!”
明月心中感动,反手抱住她,轻轻低喃:“对不起。”
虽说他一点都不后悔逃婚,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但对于娘亲,他是万分愧疚的。即使她再泼妇再不讲理,也是他娘亲,自己当初那样一走了之,实在是对不住她。
“儿子啊,你走后,欣欣一直都在等你。”莫二夫人见儿子乖了许多,便开始啰嗦起来,“我看你一个人回来,被那个狐狸精甩了?我早说那狐狸精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发现还是欣欣好了吧?没事,娘去跟袁夫人说,让欣欣再嫁一次!”
“娘啊!!”莫明月有些无奈,“小雪不是狐狸精,也没抛弃我!我与欣欣不可能了,你别再这样啊!”
“儿子啊,你怎么还在执迷不悟?这狐狸精功力竟那么深厚……”
“娘!若您再如此说小雪,我要翻脸了。”明月板下脸,不再多语,“我回房休息了。”
“哦,哦……”莫二夫人不敢再多说,生怕儿子一生气又跑了。
一连数日,莫明月都闷在房中,如深闺中的小姐一样半步不出房门。饭菜也只是尝了几口便放在门口。
虽然被小雪哄骗回了家,虽然小雪答应会来找他,但如此遥遥无期的约定,叫他如何能安心?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不知道她以什么方式去帮助大将军?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他轻叹了口气,懊恼自己的无能,无奈地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此时,清脆的叩门声响起。明月垂着眼睑,语气中有些不耐:“晚膳不是刚用过么?别来烦我。”
“二哥,是我。”
柔软却不女气,温和得有如春风一般的悦耳声音,不用问,便知是他的弟弟莫启星了——若腿不残、身子不虚的话,那可真是完美的尤物了。
“进来吧。”虽说心思不宁,明月却不忍对这万年无害的弟弟发脾气。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看着那突出的门槛,莫启星苍白的脸上有些尴尬。
“小青呢?怎的不做好本分工作?”莫明月眉头微蹙起来,起身走了过去。小青是启星的贴身仆人,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包括他四处走动时的推轮椅工作。明月心疼地托起他使劲撑着轮子的手,原本白皙而水嫩的手掌,因用力过度而显得通红,退也退不去。手掌根部,更是起了皮,就如白玉中的瑕疵那般刺眼。他将它轻轻放回主人怀里,责怪道,“你身子原本便不好,小青不在的时候,就不要乱走动了。”
莫启星弯起眼儿,展开好看的笑容,看得明月俊脸微红:“多谢二哥关心。是我不要小青一直跟着的,在自己家里,又没有危险。我不喜欢事事都麻烦别人,显得自己很无能……”说着,他垂下长长的睫毛,看着自己那无法动弹的残腿,不再说话。
“对不起。”他去学医,便是为了医好他的腿,可是,即使得到神医齐蒲黄的真传,即使医好了无数人,他就是医不好他最爱的弟弟。明月心中很是难过,大哥说得对,他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二哥道歉作甚么?”莫启星早已习惯腿残,也不希望二哥因为自己而消沉,他再次绽开笑容,轻笑道,“你打算让我在门口一直呆下去?”
明月一愣,才发现自己过来想推他进屋的,却反而在门口傻站着内疚。“瞧我这笨哥哥……”他呵呵傻笑着,一个用劲,将轮椅翘起,越过门槛。他一手托住启星,一手拉住轮椅把手,再一个用劲,将轮椅连带着启星抬了进去。
他们在桌边坐下,明月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启星不仅天生腿残,自小更是身子不好,时常患病。皮肤脸色比抹了胭脂的姑娘还白,一染病,那便更是“惨白”。自从明月学医回来,虽然腿脚已畸形,没法治了,但经过调理,身子倒是不如以前那么虚,“惨白”的脸色也算好久没有出现了。启星擅商,谈生意时候难免要喝酒,但在家中,非必要时,明月是绝对不让他碰酒的。那会伤身。
“心情不好?”啜了一口温温的热茶,启星笑道。
如启星这般在商场里打滚的人,洞察能力都特别好,明月也不打算掩饰,低着头“嗯”了一声。
“因为那个凌姑娘?”
“嗯……”
“能否告诉我呢?”
明月抬头,望着那温润如水的眸子。启星从来都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他如此询问,显然是为了安慰自己。他笑着摇了摇头:“无非就是情爱之事,能难得倒我花花公子莫明月?你不用担心……”
还花花公子呢!莫启星好笑地看着他的傻哥哥,在他看来,这傻哥哥是栽在那个女人手里了,他不担心才怪。
见启星仍是温和地笑着,眼眸清澈如水,却深不见底。明月笑得有些尴尬,叹了口气,说道:“她说过会来找我。我不知道要等多久……也许数天,也许数月,也许数年,也许她根本就是在骗我……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她。”
“你很喜欢她。”莫启星淡淡地说道。一直以来,他作为旁观者,对大哥二哥以及袁欣欣之间的关系看得比谁都清楚。欣欣是打心底喜欢二哥;大哥是初尝情滋味,盲目地暗恋;而二哥,却不知是在烟花之地呆久了,还是学医学得麻木了,完全不懂情爱,自以为对她的那种兄妹之情,便是男女之情。
“嗯。”明月笑得有些腼腆,“很喜欢。”
“那你喜欢袁姑娘么?”
“这……好像不一样。”
莫启星眸子弯得更深了,他这白痴哥哥,看来是真的陷进去了。
“说起来,那日韩姑娘送你去谈生意,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吧?”明月突然想到,那韩姑娘伤势不轻,不知道如何了。
一听到韩诺的名字,莫启星眉头不自然地蹙了起来:“多亏了她,生意没谈成。”
“啊?”莫明月一愣,但见他不愿提起的样子,便不再多问。
接下来的数日,莫启星每天都与莫明月畅谈,他那柔和的笑容,优美的声线,春风一般沐浴着明月黯然的情绪。逐渐的,明月也恢复了笑容,他的小雪没事的,她那么聪明,总能化险为夷。
这日,明月依旧在院中晒着太阳。他眯着眼,脑中预想着小雪到来之后的情形。他打算一见面就吻她,算是对她的惩罚!她应该不会拒绝吧?他不知不觉微微勾起了嘴角。
“莫明月!!”
愤怒的吼声传了过来,紧接而来的,是满脸怒气的莫朔日。
“大哥?”虽然大哥一直都讨厌他,但还不至于见面就给他如此脸色吧?他何时招惹到他了?难道他还在生自己抢走欣欣的气么?当时大哥便是因为他要迎娶欣欣才离家出走的。
才松了口气,明月便被一把抓住衣领,险些透不过气来:“为什么要抛弃欣妹!?你有什么资格抛弃她!?”
莫明月苦笑着,当初逃婚,他便知道迟早大哥会来跟他算这笔帐。他不会反抗,确实是他对不起欣欣,大哥要打他要骂他,他都心甘情愿接受。
“你做什么!!不许欺负我师弟!!”
熟悉的细小嗓音在耳边响起,一个绿色身影一把扯开莫朔日,张开双臂护在了明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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