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夕正用着早膳,许回安便进来禀告道:“王妃,宫里派人来接您进宫。”
花颜夕眉角微微一挑,却没有放下碗筷继续吃着,等到吃完后一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一边问道:“谁的旨意?”
“说是皇后娘娘的旨意,邀您进宫听戏呢。”
听戏?什么时候皇后娘娘这么疼爱自己了。花颜夕冷哼了一声,她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你去回了他们,就说我收拾收拾就进宫去。”
许回安答应着,退了下去。
待花颜夕收拾妥当,已经是一炷香之后,月白色的锦裙光洁如华,裙摆处绽开着几朵娇媚的梅花,眉心处轻点一抹朱砂,倾城的容颜在日光的照耀下,愈发的贵气逼人。
她犹如冬日里白雪皑皑中的一朵腊梅,寒风越凌冽,她开的越娇艳。
“公主,杂家恭候您多时了,快走吧,皇后娘娘该等急了。”一太监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虽躬着身子但脸色却显得有些不耐烦。
花颜夕顿住脚步,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她装作不经意的扶着额头,皱着眉头道:“本公主突然有些头晕,怕是不能进宫了,劳烦公公回禀。”那太监一听,顿时苦了脸色,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将公主带进宫去,公主要是不去,他岂不是没了命,想到这里,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公主恕罪,奴才不懂分寸惹公主生气了,皇后娘娘请您去看戏,您若不去,奴才可就没命了……”
花颜夕冷哼一声,直接略过他去上了马车,等到这太监反应过来,马车早已经不见影了。
诺长的甬道里只有马车驶过的声响,花颜夕闭着双眸靠在马车里,手稳稳的放在小腹上,感受这传来的生命气息。
马车缓缓停住,花颜夕募得睁开了双眸,那双眸子清亮却冰凉如水,她冷笑一声下了马车。
“参见公主,公主吉祥,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在这里候着公主,请公主随奴婢来吧。”眼前的人虽是宫女的装扮,却是比一般宫女穿的更好些,该是有身份的宫女。
花颜夕看着咱在自己身前的人,眉目平淡,她轻声道:“我见过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你不是,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公主恕罪,奴婢是钟粹宫的掌事宫女翠玉,我家主子想与公主见一面。”翠玉立马跪了下来,虽被拆穿,但是翠玉却没有丝毫慌乱,依旧冷静。
钟粹宫?安贵妃!花颜夕冷笑一声,道:“让开,我与你家主子素无交集,不知道你家主子见我做什么,相比现在皇后娘娘已经等急了,再不过去定是要派人来寻的,如不想被看到,就让开。”
“公主,求公主见一面我家主子吧。”翠玉终究是失了分寸,她跪在地上拉着花颜夕的裙摆哀求着。
花颜夕终究不是狠心的人,只好低声叹了一口气,道:“带路吧。”
翠玉一听便高兴的站起身来,道:“公主请随奴婢来。”
御花园中,安贵妃一袭水蓝色的锦服坐在一块石头上,昔日的妖艳红妆不复存在,简单的发髻上坠着素雅的头饰,眼眸深处掩不住的憔悴和悲苦。
花颜夕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难不成是失宠了?
虽这么想着,却还是勾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道:“不知道安贵妃叫我来有什么事?”
听到声音,安贵妃便回过头来,笑意盈盈的站起身来道:“公主来了,这边也没有能坐的地儿,委屈公主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点道理花颜夕还是懂得的,她抬手随手一扫,便坐了下来,道:“有什么委屈,这点事情还委屈不到我。”
“公主不怨吗?”安贵妃也跟着坐了下来,被岁月冲刷的脸庞失去了光华。
刚过了清晨的阳光,犹如打翻了的蛋花汤,铺天盖地的洒在地上,微凉的风阵阵出过,带过去些凉意,花颜夕不禁向上扬起了脸,“怨?我当然怨了,但是我更愿去爱,毕竟爱一个人比怨一个人过的更好。”
“是啊,过的更好。”安贵妃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她那么爱皇上,可是现在却是那么狠他,爱恨交加滋味的确不好受。
“在这皇宫里我能相信的、说知心话的人没有一个,虽然与公主素无交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公主能听我说说话,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奇怪。”
花颜夕转过头去看了安贵妃一眼,虽心中疑惑但看到她眼眸处溢出的悲痛,还是开口问道:“依我看,皇上对安贵妃挺好的,不是吗?”
“挺好?是啊,是挺好!”安贵妃说的激动起来,眼角的泪早已顺着脸颊滑落,她绞着帕子似是在隐忍着什么,继续说道:“我以为皇上对我是真的好,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突然,她转过身来握住花颜夕的手,眸子深处涌出一抹恨意,她咬着唇哀求道:“公主能帮我吗?”
花颜夕往后倾了倾身子,眉头不由得皱起,却还是忍着淡淡的开口道:“不知道安贵妃要我帮什么忙?”
安贵妃咬紧牙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帮我杀了皇上。”
花颜夕心下一惊,忙挣脱开安贵妃的手,站起身来,她眉头紧皱,冷声道:“翠玉,你家主子病了,扶她回去休息吧。”
安贵妃也跟着站起身来,锤着胸口,大声喊道:“我没有病,我很清醒,若是你知道你父亲做了什么,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泪水模糊了她施了粉黛的脸庞,她哭着哭着竟大笑了起来,“花颜夕,你父亲不愧是皇上,当年他都能狠下心来将你祭天,还有什么事他是做不出来的,怪就怪我命苦!”
花颜夕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里毕竟是御花园,不是安贵妃钟粹宫,她素与皇后不和,若是被旁人听到了,传到皇后耳朵里,怕是到时候不好收场,想到这里,她一个箭步伸手将安贵妃打晕,然后吩咐道:“将你家主子带回钟粹宫去,就说你家主子染了风寒,身体不适,这几天就不要出宫了。”
翠玉点了点头,扶着安贵妃便走了。
花颜夕有些后悔刚才跟着翠玉来,不由的懊恼自己耳根子软,她扫了扫周围,发现没有人看见,便要抬脚走。
“花颜夕,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同盟了!”这时从一边传来玩笑的声音。
不看人花颜夕也知道是谁说的话,她不由得暗叫不好,转过身来朝声音源地望去,只见琰痕一袭藏青色的锦袍,十分悠闲的躺在假山上。
“你要怎么样?”反正被看到了,花颜夕也不打算与他绕弯子。
琰痕侧过身来,抬起胳膊支撑着身子,他一边摇着身上的玉佩一边说道:“我没想过要什么样,你以为我要怎么样!”
花颜夕暗自舒了口气,但脸上却是不与他纠缠,她抿着唇冷声道:“皇后娘娘还等着我,恕不奉陪。”
说完,便要转身走。
忽然,眼前闪过一抹黑影,晃了一下眼,等她定住神,琰痕便背手而立气定神闲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话还没有说完就想走,这样可不好!”
花颜夕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道:“琰痕,既然你都看到了,你若是想去皇上那里禀告你就去,我不会拦你。”
琰痕微微俯身,脸凑到花颜夕面前,抿着唇不高兴的摇了摇头,道:“在颜夕眼里我琰痕是这样的人吗?”
相对与墨寒澈霸道致命带着罂粟迷人味道的气息,琰痕的气息更温和些,虽然是这样。但这张分不清性别的容貌却还是让花颜夕红了脸,她垂下眼眸躲开他的眼神,有些慌乱的说道:“你不是吗?”
琰痕凑得更紧了,他靠近她的耳垂,语气轻喃:“当然不是,颜夕的话让我好伤心。”
他平日里一贯的作风便是这样,但传到花颜夕耳朵里却是另一番的意思,她慌忙退后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琰痕,大声喊道:“放肆!”
琰痕缓缓直起身子,眼眸温和,嘴角的笑意蔓延,看着化验下犹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心情不由的大好,他眉毛向上一挑,道:“请公主恕罪。”
花颜夕瞪了他一眼,直直的后悔进宫前为什么要对暗弦说没有自己的吩咐不准现身,现在好了,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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