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夕只觉气恼,这里的但凡见到她的人都问她不记得自己了吗!
对,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忘记了!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的很,相比是第一次来水月楼。”花颜夕腰身一扭,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掌。
琰痕不以为然的收回手,低声一笑,道:“对呀,我第一次来水月楼,颜夕要带我好好逛逛吗?”
“那就看公子能出的起多大的价钱了。”花颜夕微微一勾笑,轻轻一招手。
只见不知何时,大堂中间的花台上已经站好了三位姑娘,她们一袭白衣如雪,犹如池子里的白莲一般,娴静钝洁。
花颜夕指着花台说道:“这三位姑娘可是水月楼一等一的才女,不管公子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打动她们三个,公子提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颜夕,说话可要算数。”琰痕依着连廊,似笑非笑的看着花颜夕说道。
花颜夕只是笑着,没有说话,一只手伸出来作请的的动作。
几乎是半盏茶的功夫,大堂内就聚满了人,就连包厢里的姑娘们也都跑出来看热闹。
花颜夕坐在二楼的雅间,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召来小厮,吩咐道:“你去开赌,这笔钱我们水月楼可是要赚的。”
“夫人,万一到最后……”
“放心,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们。”花颜夕打断小厮的话,悠闲的抓起一把瓜子磕着。
吩咐好了一切,花颜夕便示意开始。
琰痕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某个角落,恰逢此时,花颜夕朝这边招了招手,他不禁无奈的笑了笑。
果然如蛇媚所说,她变了性子。
只是,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琰痕缓缓登上花台,走到三位姑娘身前蹲下,然后轻轻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眉眼间桃花波纹流转,唇角笑意邪魅万千。
“这位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这位姑娘只是微微一笑,便垂下眸子来。
琰痕方知这项任务不简单,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方才下来的时候,花颜夕派人告诉他,以他开赌,若是他输了,那么输得银子便由他支付。
水月楼里的客人非富即贵,算下来,这可是一项不小的开支啊。
突然,一张幕布绕着花台落了下来,将琰痕和众人的视线隔绝开来。
琰痕微微蹙眉,却见中间的一位姑娘缓缓站起身来,低眉浅笑,轻声道:“公子若想赢了我们,只有一个条件。”
琰痕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站起身来,问道:“什么条件?”
“请公子给予我们正室之位。”
听到这句话,琰痕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转身就要走。
“公子不是要见我家夫人嘛,若走的话,不仅见不到我家夫人而且要出白银上万两,孰轻孰重,公子可要考虑清楚。”身后的声音提醒着琰痕,他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去。
琰痕几乎是咬着牙转过身来的,他强忍着心头想要揍人的冲动,微笑着说道:“正室之位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有三个人,怕是不好分啊。”
“如此说来,公子是同意了?”
“你说呢?”琰痕反问道。
话刚说完,便见一群官兵冲了进来,顿时大堂噪杂万分。
琰痕顿时感激进来的正是时候。
有小厮进来禀告道:“夫人,官兵来了。”
花颜夕大好的兴致被打扰,她脸一沉,手里的瓜子往桌子上一扔,然后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这水月楼放肆!”看观们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给花颜夕。
“有人举报这里聚众赌博。”领头的人看着花颜夕冷冽的眼神有些害怕,但是进都进来了,哪有后退之路,况且区区一个青楼而已。
“我这水月楼正好开赌,官爷要不要下个注?”花颜夕轻笑一声,一副我就是聚众赌博你能耐我何的样子。
那领头的人没有料到花颜夕竟然这么猖狂,一时也没了对策,只能干瞪眼。
“西陵律例规定,但凡聚众赌博者,杖刑五十。”
花颜夕点着头,一脸的赞同,“杖刑五十啊,扰乱民风,该打!”
领头人见花颜夕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换做常人早就跪下求饶了,可是她却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还一脸的赞同,况且这水月楼的客人非富即贵,难不成有什么后台?
“看来夫人是认罪了?”
花颜夕点了点头,悔恨万分,“我初来乍到,不了解西陵律例,还请官爷见谅,不过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我一小小的老板,行刑吧,官爷。”
琰痕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性子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你们是哪个官府的?”琰痕撩开帘子下了花台,拨开人群走到领头人面前。
领头的人见了琰痕立马跪下身来行礼道:“见过安王爷,卑职是冯自祥大人的手下。”
花颜夕懊悔的脸立马清冷起来,她撇头一看,暗自咂舌,看不出来这人竟然是个王爷!
“起来吧。”
花颜夕见领头的人起来,忙指着琰痕说道:“官爷,是他吩咐我们开赌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毕竟人家是王爷嘛。”
两句话,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还顺便说的自己委曲求全。
领头的人见是琰痕,也变得为难起来,毕竟对皇亲行刑有点……
“官爷,这西陵律例可有规定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可要秉公处理啊,这么对人看着呢!”花颜夕一时来了心思,冲着领头的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还示意周围这么多的人呢。
琰痕真想敲开花颜夕的脑袋,看这丫头的脑袋里装得是什么,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那领头的人真心犯难,估计打了琰痕,他会立马一命呜呼。
琰痕冲着领头的人使了个眼色,领头的人立马反应过来,招呼着后面的官兵:
“来人,将聚众着带回衙门。”
立马有两个官兵上来架着琰痕就往外走。
还挺聪明的嘛!花颜夕轻笑一声,胡乱的招了招手,人没了,戏也没发演了,顿时觉得无聊。
小厮们忙在人群中呼喊着:“都散了,都撒了。”
花颜夕从一早就看戏、演戏,到现在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累,交代了几句便回了后院。
入夜,天空中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虽然过了新年,但是天却丝毫没有变暖的迹象。
屋子里,暖炉烧的火热,花颜夕只盖着一层薄被,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
她紧闭着双眸,紧咬着下唇,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记忆中那些坠人心肺的画面纷至沓来,花颜夕只觉得胸口被一把利刃硬生生的划开,噬人心骨的疼袭来,痛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当那些苦痛不堪的事情再次出现在她自己面前时,她竟然比死都难受。
这些事情像是缠住了自己一般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疯长的藤蔓死死的缠住。
“啊……”花颜夕紧紧的捂住胸口,死死的攥住胸前的衣襟,泪水如喷涌的泉水倾泻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在记起这些?为什么要让她在遇到墨寒澈?
花颜夕自床上翻滚下来,额头狠狠的撞到了桌角,桌子上的茶具被推翻在地,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颜夕?”木青锦听到她屋里的动静忙出来敲她的门。
他径自推门而入,便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花颜夕,不由的慌了神,立马将她打横抱到床上去。
“颜夕,颜夕,醒醒……”他两根手指探上她的脉搏,确定她只是受了惊吓才昏了过去后忙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幸亏他恰好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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