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屋内,夏倾城寻了个椅子坐下,身后依然跟着倘然地方子龙,然后笑嘻嘻地向着柳宸飞问道,“阁下不会介意吧?”
柳宸飞瞥了眼,劲自盘腿打坐,毫无波浪地声音听不出丝毫感情,“夏将军尽管坐就是!”
夏倾城往身后地靠座上一仰,古井无波地声音使得柳宸飞脸上露出一抹讶异之色。
“据闻阁主身负重伤,久治未愈,在下这正好有一枚金蝉!”夏倾城眯着眼睛看柳宸飞,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紧紧地盯着柳宸飞地表情,精确地扑捉到柳宸飞眼中一闪而过地惊讶之色,心里微微地松了口气。
据闻,鬼见愁一身医术无人能敌,可是,却从未救过人。这也是夏倾城第一次面对面地见到鬼见愁本人,关于鬼见愁的行事作风,具体地夏倾城也都是打听而来的,而实际上地鬼见愁,又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这也是夏倾城注意到鬼见愁在听出自己说出金蝉地时候,闪过讶异之色后而松了口气的缘故。
听到‘金蝉’二字,柳宸飞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然而转瞬即逝,对夏倾城这个人,又不禁多了几份重视与警惕。
而站在夏倾城身后地方子龙听闻‘金蝉’二字,整个身体一震,毫不掩饰惊讶之色,心里不禁对夏倾城的所做充满感激。他竟然将‘金蝉’都舍得拿出来。
金蝉,方子龙是知道的,还是几年前夏倾城随夏老爷去苗疆做生意时从一个苗寨里获得的,当时,为了这只‘金蝉’他们一行五十多人差点全部折损在那个苗寨里,不知为何,后来又平安脱险。然而,可以肯定地是,这只‘金蝉’是夏倾城和夏老爷用了半条命换来的。
这个时候,夏倾城愿意用这只‘金蝉’来交易,方子龙心里不说感动是不可能的。他想要阻止,用别的东西来代替,可是,见了鬼见愁之后,他不认为,鬼见愁能看的上其它的黄白之物,而且,方子玉,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金蝉?想不到夏将军如此有魄力!”柳宸飞淡笑,看向夏倾城地眼神多了几分看不清楚的深邃与幽深,“既然夏将军如此有诚意,本阁主岂能拒之门外,如此,可问夏将军何事相求?”
柳宸飞心里不说惊讶是假的,年前,他在报仇地时候,一时不查让对方得逞,被对方划开了一道伤痕,哪知那刀上竟然是擦了毒的,而这毒如果配置不出解药,那么,‘金蝉’正好可以来解!
那毒是江湖上地毒仙子所制,毒仙子配毒一向霸道,而且,只管配不管解,他为自己解了大半个月也只摸清大概地几种药草,所以,在急切中他派人去寻找‘金蝉’,只需‘金蝉’将毒素吸出来即可解此毒。
很显然,夏倾城来找自己之前,可是费了不少心力来调查啊,柳宸飞看向夏倾城的目光闪烁,“说道此,夏将军倒是辛苦了!”
夏倾城自然听得出柳宸飞地意思,只是笑嘻嘻的,“好说好说,阁主既然感兴趣,那本将军就说了。”见柳宸飞没什么动静,夏倾城知道他是感兴趣了,连称呼也换了,继续道,“本将军一个朋友,身中剧毒,是以,想劳烦阁主一次!”
柳宸飞挑眉,示意夏倾城继续。就见身后地方子龙道,“身中剧毒之人,满脸脓疮,角质略硬,上有白色质角,流有陇水,时而瘙痒难耐,严重时还会发烧昏迷……”
方子龙说完,柳宸飞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柳宸飞轻声道,“几位请走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毒,他救不了,即使救得了,那也是赔本的买卖。
赔本而又吃力的买卖,他不会做!
柳宸飞地话一出口,方子龙就急了,“为什么,你不是医术绝顶吗?为什么不救?而且,你只听了这个状态就放弃,你都没有去把过脉怎么知道?”
“子龙!”
夏倾城皱眉,不知是因为方子龙地愤怒还是因为柳宸飞地话,如此几句话,光凭说了几句外表的话,他就不救?
亦或者,是不想救?还是救不了?
这,可是有很大的差别呢?
而柳宸飞刚刚并没有说是救不了,夏倾城恢复神情,轻笑道,“阁主是救不了还是不能救!”
“不能救!”柳宸飞也不含糊,直接道,“金蝉只有一只!”
这意思,众人都懂了!
夏倾城依然看着柳宸飞笑,“即使有了金蝉,没有阁主地一身医术,也救不了?可问本将军说的可对?”
柳宸飞能如此干脆的放弃,即至少有两条可以肯定,第一,他中的毒不管现在有没有解,最终都会解掉,所以金蝉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第二,他知道子玉的毒,甚至见过子玉,而且,子玉地毒也需要金蝉,必要不可!而他问出这个话,只是想确认是不是?
“夏将军聪明!”不是其它大夫不会用金蝉来吸毒,而是因为,那种毒,需要配合他的金针之术,金针之术是他从五岁开始就随师父练气,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如何能使阁主出手?”夏倾城不再嬉笑,淡淡地看向打坐的柳宸飞。
柳宸飞原本闭着地眼睛瞬间睁开,直射夏倾城,轻轻开口,“夏将军可曾记得,那批官银!”
夏倾城直射柳宸飞,搭在椅子上地手不觉紧握,定定地看着柳宸飞,良久,一跃从椅子上站起。
“我们走!”
方子龙没有再说任何话,在夏倾城叫走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鬼见愁。江湖上传言,鬼见愁,鬼见了都会愁。言明地真是不假,一半如玉地脸颊,一半魔鬼般地面容,两厢一对比,真是鬼见了也会愁!
而子玉,他能救,却不救!方子龙苦笑一声。
他虽然不知道最后鬼见愁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足可以见两人曾经地交涉。或者,鬼见愁有什么要求需要子敬答应,而这个要求对于子敬有些难度,方子龙猜测着。
而此时地夏倾城,眼中地杀意一闪而过,不知道是对鬼见愁地,还是、温峤!
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那张字条,他如何不记得?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毫无犹豫地答应,可现在,他竟然,只是生气!
生气,真是遥远的字眼!夏倾城气闷,继而,苦笑,那个女人,对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个时候,那几匹云锦应该到了吧!
此时的温峤,好整以暇地坐在荒坡地一角,笑嘻嘻地看着天边正要落下的太阳。她已经听到了秋月的叫声了呢?
“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了?”秋月一喘一喘的向山坡上爬去,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在另一边的草丛中寻找着。
温峤忍不住叹气,无奈地站起身,向气喘吁吁地秋月招手,“秋月,这里!”
“少夫人!”随着一声惊叫,秋月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哎呀,你小心点,我又不会跑!”温峤走过去,扶起秋月,“怎么,有没有哪里摔伤了?来,试着走一下!”
“少夫人,我没事!”话音未落,刚站起来走一步,秋月就惊叫一声,“呀——”
温峤瞥眼,不禁埋怨道,“看,摔伤了吧,这下好了!”这时,已经有不少人看到温峤和秋月了,也往这边过来。
“少夫人,您没事吧!”来人是一个年轻地男子,一身黝黑,这是庄子里地一个护卫,温峤还有点印象。
“刘虎,去叫他们都别找了,还有,找个人去通知庄子里的人,别乱找了!”明明自己离开地时候跟红玉那丫头说好了的,最迟晚上会回来,让她们别急,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温峤有些无奈!
“嗯,知道了!”那叫做刘虎地护卫呼的一下就跑远了,几百米外与另外一个护卫交谈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不一会就见那个人往山坡下庄子地方向跑去了,而刘虎却依旧往温峤她们这边过来。
“咦,你怎么还在这?”温峤转个身子,扶住秋月的身子,看这丫头连站起来都觉得疼的秋月,埋怨地同时也不觉有些自责,哎,都是自己的错啊!
不顾秋月的反对,就要扶她走,这会儿温峤正好换了个姿势,抬眼就见还呆愣在一旁的刘虎。并不像名字那样虎头虎脑的,看着倒像是个灵活的人,身形壮阔,眼睛里闪着精光。
“我,我……”刘虎一眼扫向被扶着低着头的秋月,又立刻看回来,眼神闪烁,本来灵活的人竟然有些结巴了。
温峤狐疑,身旁地秋月轻轻地扯动温峤的衣袖,“少夫人!”轻轻地一声少夫人唤起了温峤地注意,温峤低头,就见秋月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又见刘虎时不时看向秋月的目光,紧张中又带着担心。
真相了!
轻轻地咳了声,打破这莫名地气氛,温峤收拾好脸上地表情,故作严肃,“刘虎是吧!”
“哎!少夫人?”刘虎疑惑地抬眼,有些不安。少夫人这表情,好像猜到了,可是,这只是自己对秋月有意思,不管秋月的事啊?秋月根本就不知道!
“这样,你先回去,找个软榻来,再着四五个力气大的过来?”原本想要刘虎背秋月到庄子的念头一转而过。刘虎这样子像是对秋月有意思,可是秋月呢?一直低着头,实在是看不出来。
而且,这样不是太便宜这个男人了吗?这感情还刚开始萌芽,自己就不要打这个岔了吧,让他们自己发现,不是更好?反正两人都是在庄子里,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若是两人真的互相对对方有意思,总会找几乎说到一起的。而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禁锢又多,如果秋月没这意思,自己岂不是损了秋月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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