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树走了好久,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清香,宋玉致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李公子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要是不想被气死,还是搂着你的夫人去快乐吧,不要在我眼前晃悠,看得我心烦。”
李侍郎气的胡子乱颤,“这是你对当爹的态度。”
李公子嗤笑出声,“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想我怎么样?”
李侍郎老泪纵横,“儿啊,当爹的年轻的时候做了糊涂事,可是,如今已经悔过了,你就原谅爹了吧。”
李公子搂着怀里的美人的手下意识的一紧,美人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却不敢呼痛。
“好呀,我原谅你。”李公子玩世不恭地道。
李侍郎眼中闪过惊喜,李公子看了,讥讽地笑了笑,“只要你能叫我母亲活过来。”
李侍郎萎顿下去,就知道他怎么会轻易的饶过他这个不合格的父亲,他只觉得身心疲惫,他就不该妻子就要生产的时候,和前来侍候妻子的小姨子勾搭,以至于妻子难产而死,儿子对他恨之入骨,要是他还有别的孩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不知道他百年之后,这唯一的儿子会不会给他养老送终。
李公子看着李侍郎步伐蹒跚的向外走去,冷笑一声,扬声道:“告诉看门的小厮,一会百花楼的姑娘过来,不要拦着。”
说完,靠着女子,他永远也忘不了,接生嬷嬷从产房出来,告诉他他的娘亲死了,他惊慌失措的去书房找父亲,推开房门,父亲竟然和他的小姨纠缠在一起……
他们是被放逐的一代,看着好像是什么都有,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姚芊树进去的时候,就见到李公子衣裳半敞,正在和婢女们追逐着,嬉戏着,笑声张扬而空洞,听不出一丝欢愉。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忽然感觉到窒息。
李公子感觉到有目光追随着自己,一抬头,就见到姚芊树背对着光站在门口,他微眯了一下眼睛,“你是百花楼的牡丹吗,来,过来,陪本公子玩玩。”
姚芊树虽然一身男装,可是李公子却凭直觉认出那是个女人。
姚芊树听了,也不辩解,“我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的话成功地引来了李公子侍妾的仇视,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一起侍候公子,呸。”
姚芊树坦然,“不配,所以公子请了我来,你们就该走了。”
李公子哈哈笑着把手一松,“你们走。”
侍妾心有不甘,可是却也不敢违拗李公子,只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姚芊树,愤愤地离开。
“你来,过来。”李公子冲着姚芊树招招手。
姚芊树笑了笑走上前去,“昨日大牢的滋味不好受吧。”
李公子双目危险的一眯,“谁叫你来的。”
想要在他这里打听什么吗?
姚芊树也不废话,直接从袖子里面取出宋玉致的玉佩来,迎着日光晃了晃,“这个你总会认识的吧。”
李公子微眯着双眼,看清了玉佩,神情缓和了下来,“他叫你来的?有什么事?”
顿了顿,幸灾乐祸地道:“该不会又被老子罚跪祠堂,叫我去救他吧。”
姚芊树听了摇摇头,“没听他提起过。”
虽然他确确实实被罚跪祠堂。
“这倒也奇了。”李公子沉吟。
姚芊树开门见山,“没什么奇怪的,他怕我进不来李府的门,特地拿了玉佩给我。”
李公子听了,看着姚芊树,“你走过来。”
她站在门前,他看不清。
姚芊树走上前去,李公子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裳,结结巴巴地开口,“怎么会是你?”
姚芊树反问一句,“怎么会不是我?”
李公子哑然,猛地转过身子去抓起一件袍子罩上,这才缓过脸色,转过身来看着姚芊树。
“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该来的。”
李公子神色复杂。
姚芊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可是,你们是我的朋友。”
她的确不该来,她来,会给对手太多的可乘之机。
可是,你们是我的朋友。
李公子微微仰头,“我就知道……”
知道她和那些鄙视他们的人不同,所以,即使是为了她进入衙门,他也是无怨无悔的。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赶紧走吧,你的心意我领了。”李公子回过神来,连忙催促。
他的名声真的很糟糕,姚芊树跟他在一起,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姚芊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玉佩塞到他的手里,“原本该都去看看的,毕竟大家因为我的缘故……等过些日子吧,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没有跟王爷说。”
李公子听了连忙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姚芊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口了,“没有人会护持你们一辈子,所以,还是在有人护持的时候,争取更大的权益吧。”
李公子一愣。姚芊树却不再废话,转身离开。
李公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伸手握紧,那上面似乎还带着温度,可是把玉佩递给他的人,看似离他很近,却又是那么的远。
“来人。”李公子扬声道。
他的那些侍妾们都没有走远,听到李公子喊,都蜂拥而至。
“公子,刚才的那个小狐狸精呢。”有人问道。
李公子拉长声音,“狐狸精啊……还不帮本公子换出门的衣裳。”
他的脸一拉,变色道。
众人见了,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帮着他换好衣裳。
李侍郎从儿子那里出来,一步一叹气,哎,这孩子就是个讨债鬼。
下人匆匆地赶来,“老爷,珉王前来拜访。”
李侍郎听了,连忙迎了出去。
凌重峰负手站在一棵花树下,惹的李府的丫鬟们频频瞩目,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安静的美男子。
“叫王爷久等了。”李侍郎连连赔罪。
凌重峰转过身来,嘴角的笑容温暖,连忙扶着李侍郎,“你我之间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
“本王也不虚与委蛇,听闻昨日令郎和其好友被抓进衙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侍郎听了,老脸一红,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心底暗自责怪珉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珉王察言观色,见到李侍郎的样子,笑道:“李侍郎为人正直,不了解人性阴暗,本王怀疑有人想要借机掀风作浪,分明是想要借整治众位的公子整治众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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