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雅的耳力不错,清楚的听见了那个行者的嘟囔,“这帮南蛮子!他是在说我们吗?”
晨曦的目光也扫了过来,她的境界比连小雅还高些,自然也是听清楚了那个行者的话。
“云蒙和南唐已经打了上百年的交道,怎么可能是一次结盟就能消除双方心中的仇恨哪?这些牧民可以不理会两国之间的仇恨,可是作为云蒙的国教,天神教的人又怎么可能忘记这些……”
晨曦的目光追逐着那个行者的脚步,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机。
虽然她已经入了修行门派,成为了修行者,可这不代表她就不是南唐的公主了!虽然南唐对她不怎么好,可那毕竟是她的故国。
连小雅拍了拍晨曦的柔夷,这手感不错嘛,再揉了两下,换来却是晨曦的一个娇媚的白眼,手也抽走了。
“有的事情不要太认真,该来的总会来的,如果他真那么不知死活的话,那就灭了他!”
一个小小的行者,还没有筑基,用不着太担心。
如今的连小雅连元婴初期都不放在眼里了,还在乎一个筑基期都不是的云蒙人吗?哪怕他是一个光头,也不成!
婚礼并没有因为行者的离开就结束,大家还是很高兴的喝酒吃肉,偶尔还有人上去摔跤助兴,只是没有人再挑战石头了。
连小雅见大家高兴,自己也即兴唱了一曲穿越前听过的蒙古歌曲,苍凉的蒙古长调一下子就让这些和蒙古人很相近的云蒙人被迷住了。
蒙古人对天地的敬畏对命运的迷茫,对生存的不甘,始终贯穿他们的历史,这长调就包含了他们的一切,迷茫、敬畏、不甘,还有无奈。
连小雅修行之后,气息悠长,唱这蒙古长调,就算是真正的蒙古歌手也是比不过她的,一曲下来,每个人都听的悲愤又激昂,似乎想和谁争斗一番,却又明知自己最后的结果是死亡,可那种不甘让他们都无法安坐,只能长啸当歌,发泄心中的悲愤。
“天神也许就是这歌曲里的长生天吧!”
索朗拿措喃喃自语,举目望天,心中对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天空第一次有了些许的不甘。
长生天高高在上,俯瞰人间,这人间的一切对于长生天来说,真的是他造就赐予的吗?也许对于他来说,人间的一切不过是一出让他无聊时消遣的戏台,人类也好,其他的生命也好,都是长生天的玩物而已。
连小雅停了咏唱,心中也是一片激荡,天是那么的高远,自己修行何尝不是对上天的一种挑战,也许自己会失败,最后魂飞魄散,可是只要有一丝机会,自己就要尝试去挑战上天的最后界限,如果能成功,那么自己就会超出上天的玩弄范围,让上天再也不能轻视自己!
而现在的自己,恐怕连让上天轻视的资格都没有!
根本就是无视。
“喝酒!”
“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里没有杜康,却有羊奶酒!
还有豪情满胸的云蒙汉子!
连小雅举起酒杯,将那乳白的酒水一饮而尽,心中火热一片!
莫道前途艰险,我只手持利剑!
不管前方有什么,一剑劈开,修行者如果没有这份坚定的信念,还修行什么啊!
婚礼很圆满,大家喝醉的很多。
篝火袅袅,肉香弥漫。
不时还有马嘶牛鸣羊儿叫。
草原上一片寂静。
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天地间一片银白。
“还没有睡?”
连小雅拿出一件披风给晨曦披上,这个娇柔的公主似乎藏了许多心事,那种困惑的模样让连小雅也觉得心疼。
在晨曦的身边坐下,连小雅也抱膝而坐,看着那轮和地球上的月亮相差不多,只是大了很多的明月。
“睡不着……”
晨曦将披风围拢了一点,虽然元婴期已经不惧寒风,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冷。
“师父,你说,这天真是长生天吗?这天上真的有天神吗?”
晨曦幽幽的问道,似乎真的很迷惑。
连小雅看了看天空,笑了起来。
“天上有没有天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某个世界里,是真的有天神的,不过,他得罪了我,所以,他死定了!”
轰隆隆一声巨响,天地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遥远的天边一个漆黑的弧形黑洞缓缓张开,望了世间一眼,然后又缓缓消失无踪,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到感觉到。
相隔无数距离,一道隐形的界限之后,一个俊美到无法形容的、仿佛能贯穿天地一般巨大的沉睡巨人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丝苦笑。
“想要我的命吗?那就来吧,我等着你!”
“天神预示,不敬神者死!现在那些南蛮人踏入了天神的领地,传播瘟疫,迷惑天神的信徒,你们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尼玛,你都说了不敬神者死了,还问人家如何处置,这不是故意蛊惑人心嘛!
“死,死,死!杀死他们!”
一群光头佬狂热的举起双手狂叫,而站在高台上的那个光头看起来很眼熟,似乎就是去了索朗拿措家的那个。
“那就杀死他们!你们调集附近的部落,一定要将这些南蛮人给杀掉!”
高台上的光头佬仰头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聆听上天的指示,心中却是对自己能鼓动这么多的同门为自己办事很是得意,这样看来,自己的道行又加深了不少。
虽然和这些南唐人没有什么仇怨,可是谁让他们是南唐人哪,要怪就怪自己生错了地方,如果是大草原的天神信徒,我又怎么会对付你们哪?
特别是那个美貌的女子,如果能抓来享用一番就更好了!
对了,要告诉他们一声,那个美貌的女子不要杀了,太浪费了。
就是怕他们也会看上那个女子,万一争抢起来就不好办了,自己目前的身份太低,还无法命令这些行者,如果自己能成为天神使者就好了,那样整个大草原的信徒何止千万,都将听命于自己,又何必会为一个美貌女子而踌躇,那时候要多少美娇娘要不来?
要不将这个女子的事情报告给上面?那样就算自己得不到这个美貌女子,也可以在上级面前留下印象。
嗯,就这样办,那样做的话,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上面的人插手,自己也可以不承担责任了。
高台上的光头佬闭目沉思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向着远处跑去。
大草原真的很大,就算是骑马想从这边跑到那边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草原上的庙宇很多,有三五人成庙的,也有三五百人成庙的。
每一个庙宇都会得到牧民的供奉,吃喝是不愁的。
但是,庙宇之中最为有名的,最神圣的,却是位于草原中心,和王城比邻而居的圣山上的圣庙。
圣山是整个草原上最高的山,一半山峰都伸入云层之中,而圣庙就在山峰之上,最高的地方。
每当太阳初升,圣庙就被笼罩了一层金光,圣庙里的和尚们就开始了每一天都要做的功课,声声念经的声音就会传到山下,每天来朝拜的牧民们就会对着圣山磕头,然后离去。
不管是家住附近的牧民,还是来自千里之外的牧民,这一生的最大愿望就是能到圣山之下磕个头。
圣山太高了,想进圣庙磕头是不可能的,那不是普通人能踏足的地方。
就在山脚下的牧民们对着圣山磕头的时候,一个和山上的和尚看不出什么区别的行者远远的跑了来,无视那条崎岖险峻的山路,直接就向着山顶跑去,引来了山下的牧民们无数羡慕敬畏的目光。
就算这个光头也是天神教的一员,却也不是能登顶的,不仅仅是他的地位不够,也是他没有那个实力登顶。
在山腰的云层附近,他就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山顶传音。
不多时,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和尚就从云雾里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他。
“甲玛行者,你有什么疑惑吗?虽然你也是天神教的行者,可是这圣山依然不是你能随意来的地方,如果你没有合适的原因的话,我就会免除你行者的身份。”老和尚笑眯眯的话却吓出了光头行者甲玛的一身冷汗。
擦了擦头上滚落的汗珠,甲玛行者马上就将自己遇到一帮南唐人的事情说了出来,特别的说明了队伍里有一个神力无穷的男人和一个美丽的堪比仙女的女子,言语之间将南唐人马队形容的对云蒙王国充满了敌意。
老和尚想了想,对着甲玛行者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好了。”
甲玛行者欲言又止,本想再说几句,只是畏于这老和尚的实力和脾气,不敢过多的重申这件事的重要性,只好恹恹的向着山下走去。
老和尚看了一会甲玛的背影,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无声的退回到了云雾之中。
就在甲玛回报圣山的时候,连小雅等人也遇到了天神教信徒们的第一波攻击。
此时已经离开了索朗拿措的家有上百里路程。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湖泊,仿佛是明珠一样倒映着碧蓝的天空,周围有一圈小树林,湖水里还有小鱼。
连小雅等人就在这里宿营了一夜,在阳光刚刚升起的时候,一群大约有上百人的骑兵队伍就从四面八方摸了上来,其中还有几个蒙着头的天神教行者。
光头虽然被蒙上了,可是他们的模样与牧民很不相同,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而已。
也正是这些光头的行者对连小雅的队伍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行者们相当于中原各国的修行者,由于悟性的不同,修行方式的不同,行者们的攻击也和正规的修行者的攻击手段有很大的差异,最大的区别就是偏向于心灵攻击。
除了影子和晨曦这两个元婴期因为境界的差异太大而免疫这种攻击外,其他人,包括连小雅在内,都无法应对这种无形无影的心灵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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