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神色恍惚,她按时吃饭,按时散舞,她与众姐妹说笑,她帮凤姨做刺绣,仿佛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仿佛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痛苦。然而如烟知道,子夜变了,变的自轻自贱,从来不屑陪那些达官贵人喝酒的子夜总是在包厢内喝到半夜才回来。从来都不收礼物的子夜,现在总是来者不拒,从来高傲到半句话也懒得跟那些无聊的爱慕者说话的子夜,现在公然的和他们说俏皮的顽话。
如烟不是没有劝过,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我觉得我现在很快乐,没有哪里不好。”如烟整日里忧心忡忡,无奈之下只得将一切都告知木晨若。
木晨若知道后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只是心痛,现在的子夜只是将痛苦伪装起来,就像她母亲过世之后一样,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自我安慰。可是木晨若不忍再看她这样放纵下去,所以当如烟告诉她子夜又在包厢内陪人喝酒时,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他的出现让包厢里的人都吃了一惊,原本喧闹的包厢顿时安静下来,子夜喝的醉醺醺的看着他,用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怎么来了?一定又是如烟告诉你的!如烟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多嘴了。”
木晨若一看她的样子就来气,二话不说,冲进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拖,包厢内一个身着暗绿单衫的男子见状便道:“哪里来的疯子?以为这里面坐的都是死人吗?!!”然后他向身旁站着的人使使眼色,那两人便上前拦住木晨若。
木晨若从小就在江湖上混的,从来也没有将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放在眼里,所以当下他一记飞脚踢在一个的肚子上,借助他肚子上的力再一个飞旋踢在另一个的脸上,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两人便躺在地上痛得哇哇直叫。
那暗绿单衫的男子见状,气得脸色铁青,冲着木晨若的背影问道:“有种的就给我留个名,爷好找你算账!”
木晨若只当他是放屁,头也不回得拉着子夜就走。包厢内还坐着别的人,一看这情况一个个面如土色,都劝道:“张爷,何必跟他一般计较,坏了兴致,我们再叫其她姑娘便是。”
那张爷只觉得面子大失,恨恨的道:“竟敢在爷的手下抢女人,简直找死!”
木晨若一直将子夜拉到风香苑外才松开手,天上下着濛濛细雨,浇在脸上让人觉得一阵阵的湿冷的气氲上来,从暖热的包厢出来,只觉得外面一阵阴湿刺激的冷。木晨若盯着她撇着嘴说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妓女有什么区别?”
虽然从小她就知道木晨若的嘴毒,然而听到他这样说她还是有些不快,她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不用你管!”
木晨若抱着手扭到一边,“你也真够弱的,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世上的男人多得是,他恭王算什么东西就能让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真是太高估你了!”
他的话无疑恰到好处的刺到她的痛处,然而她还是倔强着说道:“谁说我半死不活,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什么恭王,我早就不记得了!”
木晨若冷哼一声道:“是啊,是我说错了,你现在高兴的很,整天游戏于男人的怀抱中,我记得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的骄傲和自尊哪里去了,哦,我知道了,你的自尊和骄傲早在你跟恭王完蛋的那一天飞灰湮灭了。”
子夜气得浑身发抖,她直直盯着木晨若的眼睛,而他也毫不示弱的回盯过来,她从小就觉得木晨若是个可怕的人,脸皮无敌的厚,不管他跟木晨若比什么最终都是以她惨败作为结局,所以此时,被木晨若那样一瞪,她整个人就败下阵来。她忍不住大骂一声:“木晨若,你混蛋!”
木晨若不以为然的说道:“你陪着喝酒的那些人比我混蛋不知多少倍,我混蛋最起码我还懂得关心你,而那些人只是贪图你的美色,你不骂他们反而来骂我,从小就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就你那胸无半点墨还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够可笑的!”
如果谁听到他说的这番话还能淡定自若,那只能说那人不是傻子就是脑袋抽风,真没想到几年不见木晨若嘴上的功夫还是这么深厚,她花子夜修炼十年也赶不上他,所以她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跺了跺脚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木晨若的声音:“怎么还是这样不堪一击,随便说说就受不了了!”
她捂着耳朵,直直向门口走去,身后的木晨若厌恶的呸了一口,一掌拍在嘴巴上自言道:“真是该死的臭嘴,说的都是什么啊?”
自从那以后子夜比往常收敛了不少,木晨若得知后,心里窃喜,最起码他的臭嘴还是管用的。
子夜领了奉银照理都会带点给张婶,毕竟是在她家长大的,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更何况张婶待她那样好。那一日她刚到张婶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她进门一看,只见木晨若和一大群人厮打起来,那群人将木晨若团团围住,而木晨若正拿着跟断腿的板凳乱舞着,纵使木晨若有些身手也是一身难敌八方。
张婶跪在一个人的边上哭着哀求道:“求求你公子,不要再打了!”
子夜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经常来风香苑玩乐的张公子,子夜大叫一声住手,大家都纷纷向她看来,那张公子看到她,脸上露出笑意,示意那些人都停下手来,他径直走到子夜面前说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子夜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里是子夜的家,那位……”她指着木晨若,“是子夜的兄长,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张公子挑了挑眉说道:“哦…..是这样啊,”然后对那几个打手说道:“都退下吧!误会一场!”然后一双眼直溜溜盯着子夜,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说道:“可否请姑娘到在下的府中一坐?”
子夜看了看受伤的木晨若,再看看那些蠢蠢欲动的打手,她懂得现在如果拒绝他的话那就太不知好歹了,遂说道:“那么子夜恭敬不如从命!”
张公子不想她答应的这样爽快,双手一拍欢快的说道:“今日怎么这样可爱,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你。”
木晨若将破板凳往边上一扔拦在他们面前说道:“子夜,你不准去!”
子夜瞪了他一眼,说道:“只是坐坐而已,张公子又不会害我,你就在家里好好照看娘,我去去就回。”然后径直走到张婶身边将奉银塞给她安慰道:“我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说罢便跟着张公子向门口走去,木晨若连叫了几声她都没有答应。
进了张府后那张公子便神神秘秘的消失了,只剩几个轿夫抬着她向张府的后院而去,她从帘子里看到他们所走的也不是府中的正门,好像是从侧门进来的,而且还走的府中最僻静的路,她不禁黯然神伤,想到这张公子原本是有妻室的人,想来是怕被人发现了。
她在后院的屋子里一直等到晚上那张公子才出现,他一推开门就向她扑来,淫笑着说道:“我的姑奶奶,我可想死你了。”子夜灵巧的躲开他说道:“公子只说让子夜来这里坐坐的,还望公子自重。”
那张公子见她面上有些不快遂收敛了自己,只吩咐人将饭菜端进来,才吃了几口菜他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将位置挪到子夜的边上,一只手在桌下摸她的大腿。子夜像是被火烧到一般跳起来说道:“如果公子再这样子夜可要走了。”
“走?姑娘从哪里走?这里离正街还远着呢!”说着便一把将她搂住,子夜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刚才只为了让木晨若脱身遂答应他到他的府上,以为只是陪他坐坐跳跳舞就完了,不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子夜使劲的挣扎着,情急之中扇了那人一巴掌,这一巴掌可谓真的将他激怒了,他黑着脸看着她说:“你给我假正经什么?谁不知道你跟恭王的那点破事,人家现在都已经不要你了,既然你可以给他也就可以给我。”说着便动手拔她的衣服。
子夜拼命的挣扎着,急得眼泪直流,想想她以前跟他在一起时何曾这样被人欺负过,可是一想起他她又恨得咬牙切齿。那姓张的将她按在桌子上,一张臭嘴喷着热气向她的脸凑来,她大叫着救命,心想着她宁可死也不愿失身给这样的人。
不过她并没挣扎很久,因为不知怎的那姓张的突然仰脸倒了下去,她坐起来才看到不知何时屋里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那姓张的被他在后脑勺上狠狠敲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的。
她突然想到以前被王都尉绑架时,也像今天这样的时刻,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救了她,在失神的刹那被他拦腰抱起向窗外飞去。
鳞次栉比的屋檐上他箭步如飞,趁他不备她一把将他的面纱扯下,昏暗的街灯中她隐隐约约看到他的样子,不知为何,看到这人是满江月让她多少有些失望。
“怎么会是你?”
满江月也不搭理她,一口气飞到张婶家的院子中才将她放下来,院中的张婶如烟木晨若见他们回来了都赶过来纷纷问道:“有没有怎么样?”
她摇摇头说道:“幸好满江月及时赶到,不然我可谓清白不保了。”
木晨若不放心的将她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受什么伤才对满江月道:“多亏你了,算我欠你的,改日请你喝酒。”
她向满江月望了一眼,说道:“多谢你了,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不料满江月却不识好歹的说:“我只是为了如烟而已,你不用谢我。”堵得子夜差点就受了内伤,真想一拳打在他石像一般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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