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林中的最深处,这里光线更暗,四周盘旋着叫声尖利的飞鸟,她心里越发害怕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来,只希望一个转身就看到他戏谑的眼神和他那句:“才分开多久就这样想我了?”
密林像牢笼一样将她包围,她靠在一棵辛树上喘着气,也许此时他也在什么地方找着她,也许他的心里比她还急,这样一想她又打起精神来向四周喊着他的名字,然而一遍又一遍,除了惊起越来越多的飞鸟外,没有谁的声音回应她。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辆马车向她驶来,仿佛一种发光的希望向她靠近,她兴奋的跑过去,走近了她才发现这辆马车不是他的,而且马车的周围还有侍从严密的保护起来,她刚走近就被侍从拦了下来,只听马车里有个声音说:“让开,她是我的客人。”声音温和,让听着的人浑身舒畅。
帘子动了动,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他穿一件玄色长袍,袖口和衣襟上绣有明显的龙纹,长着一张白而长的脸,他的样子并不是很俊美,然而因为自小修养甚好,身上又透着皇族的气质,所以整个人看着格外舒服,举手投足间不失优雅,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男子,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北魏的太子。
她惊奇的问道:“是你?”
“大胆,见到太子还不下跪!”一旁的侍卫向她吼道。
她自觉失礼,这才跪下道:“给太子请安!”
拓跋晃将她扶起来,端详了她片刻后说道:“上车吧!”
子夜不解的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太子要带我去哪?我正在这里找一个人。”
“不用找了,他已经将你卖给了我!你找不到他了!”
她后退一步说道:“怎么会?太子又不知道我找的是谁。”
“你在找恭王是吗?他已经将你卖给了我,现在已经离开了!”
“不可能,太子你在开玩笑的对吗?他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我们刚刚还一起看日出呢,他现在一定也在找我,恕我不能奉陪了!”可是她刚一转身就被两个侍卫紧紧钳住了双手。
拓跋晃很不客气的说道:“将她绑起来扔到马车里。”
在他的马车中,子夜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她瞪着面前悠闲的煮着茶的男子恶狠狠的说:“你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她永远都是这么的不知死活,就算面前的人太子也一样。
他闲闲的道:“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别再幻想刘宇恒会来救你,他这样的男人太过冷酷,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己的女人都会出卖。”
她轻蔑的笑着说道:“你骗我!他不会这样做的,分明就是你不安好心,如果他知道我是被你抓走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拓跋晃哈哈大笑起来,摇了摇头,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她,“如果真像你那么说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他,他一定也像我一样迷路了!他现在一定在什么地方焦急的找我,”她的语气突然软下来向他哀求道:“所以,太子殿下,求你放了我。”
拓跋晃走到她身边将她的下巴抬起来,“你给我听着,刘宇恒为了让我做他的后盾以解恭王府的忧患答应将你给我!我堂堂的太子怎么会骗你一个无知的女人!”
子夜扭开他的手,泪水斑驳了她光洁的脸,她执拗的看着他坚定的说:“我不信你的话,除非这些话是他亲口承认的!否则我到死也不信!再说子夜我也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太子殿下怎么肯以我为交换条件呢?”
“我要你倒不是因为我需要你,只是我受人所托,我这个人向来公平,别人为我卖命,我答应别人的事也会做到。”
“那么,你是受了谁的嘱托?”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虽然她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是她最终还是被他带回了北魏,谁叫她受制于人呢?
到了北魏已经是二十多天之后的事了,她始终不相信是刘宇恒将她卖给了太子,就算他说得有多么可信,只要不是他亲口告诉她她都不会相信,太子告诉她刘宇恒现在是腹背受敌,被建宁王和宋国的皇帝联合起来牵制着,恭王府如今处在危难中,他还告诉她两个月前刘宇恒找他,让他做恭王府的后盾,他愿意拿出恭王府的一半财产给他,可是太子最终没有要财产而是要了她。听到这里的时候她不免觉得可笑,原来她竟是珍贵到了可以抵上恭王府一半财产的地步,虽然她不知道恭王府的财力具体有多庞大,但是她毕竟在恭王府生活了一年,府中随便一个粗做丫头的吃穿用度就可以抵上她在风香苑的时候,所以恭王府一半的财产应该是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平城的夏天很凉爽,她到了太子府以后被安排在一个叫香安殿的地方,刚到的那一晚她还有些神色恍惚,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幻觉,其实她还住在那间小屋里,其实她还可以看到每天做饭的他,其实他们还没有分开而是执手相伴到老。可是事实却是她被带到了北魏,而他却不知踪迹,有时候她觉得太子的话真实得可怕,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极力的给自己催眠,让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话,她的内心很软弱,受伤的时候会比别人痛很多,宁愿自欺欺人也不要知道真相之后的痛苦。
她每日坐在香安殿窗边出神的盯着园中的夜来香,香安殿中种满了夜来香和木槿花,热热闹闹的开满了整个院子,一阵风吹来,裹挟着交织的香味扑向人的鼻子,有时候花朵随风摇摆,看着就像一片波荡的花海,这样美的地方,她却在这里伤怀,的确很不合适宜。
拓跋晃给她安排的贴身伺候的丫头叫做莲子,是“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中的莲子,这时候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叹气。
一阵风来卷起她左侧的纱帘,她用眼角的余光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不知为何在这里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并没有让她惊慌失措,她很镇定的转过脸去看着来人问道:“你是?”
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她,帘中的人穿了一件银白似雪的长袍,长身玉立,头发半扎在脑后,脸上罩着面纱,可是从露出的额头可以看出他的脸就如他身上穿的衣服一样白皙,他身上透出一种干净又诗意的气质,让人觉得很安宁。
见他没有回答她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花海淡淡的道:“既然阁下不请自来,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就请阁下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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