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我敬你一杯,明日即将别离,这杯酒祝你平安抵京,一路顺风。”
李清看着递过来的酒杯皱起了眉头,摇晃的金盏有些许酒水顺着杯沿滴落,一滴滴透明的液体像珠子般沾在宣纸上,沾在字迹上,晕染开来。
她面上不动生色的说道:“我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没做完,李三你们喝酒玩乐吧!我想静会儿。”
李三自是不随其愿,道:“与君就此离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俗话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难道李兄弟不愿意与我们一道享乐,欢歌载舞吗?”
李清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我以为你会体谅我。”
李三微愣,道:“我自是体谅你。只是铁打的人也需要休息。李清,去外面和兄弟们说会话吧!士兵们,都舍不得你。就当我放肆好了,这么些日子里,兄弟们都和你产生感情了。”
李清握笔的手停住了,没想到李三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怔了怔,抬头看向李三,他似醉非醉,握住酒杯的样子呆呆的,儒雅的俊脸露出不相符的神态。她紧皱的眉,缓慢的舒展开来,眼神朝外面的方向看了看,道:“我也舍不得士兵们。李三,是士兵们让你来请我出去的吗?有心了。这些未写完的字,待晚些时候再写,我随你出去。”
李三扬起笑容,非常高兴。同时暗叹自己嘴笨,李清的一句话把他问被愣了。士兵们的心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舍不得。本是想自己跟他喝几本杯,谈谈心的,终是不敢奢望,单靠自己的个人理由太过薄弱,他的时间不是自己能分享。哪怕是谈论士兵的后续发展,他都有独特的见解。而自己答不上话来,李三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如那天生的月亮,在漆黑里照亮的万物,只能远远看着,不能接近。
李三倒杯酒,自己又喝了一口,感觉有些醉了,慢慢的坐在李清刚坐过的位置上,手指抚摸想宣纸上的字迹,眼睛朦胧,似乎真醉了,脸部微微贴近熟悉的字迹,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
李清前脚走出门,就觉有股寒风袭来,夜间风大,她身子骨单薄,正想转身进屋取衣,身后一个暖和的手臂轻触她的肩头,道:“李将军,怎么见着我就转身要走?你就这么讨厌我?”
李清被拍的肩膀微抽,转身的动作停住了,淡然的转过来身,望向来者,道:“白日子里,我以为我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君若扬半边脸色浸在月色中如玉,半边在黑夜处似阴沉的夜色,他坚毅的脸上掠过一丝愤怒,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薄唇轻启道:“你那么说了,我就非得听吗?”
这句话说得非常的顺口,亦十分的无赖。
李清素来知道他言词颇不可信,可这句硬邦邦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挺令人惊讶。她以为他至少还懂得廉耻,如今看来,她是高看他了。她的眼眸瞪大,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冷声道:“厚颜无耻!”
君若扬轻触她肩膀的手瞬间掐住了她瘦弱的锁骨,浸在月色中的脸色也黑了,“你再说一遍?”语含警告,似乎在说他会如她所愿做出厚颜无耻的事来。
李清身体颤了颤,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眼睛里倔强的透着一股子不服气,咬唇道:“厚颜无耻。”
两个性子都拗执,这般对视,这般眼神,死死的看着对方,似乎像是在看对方眼中的自己。
君若扬从白日子里就憋了一身的恼怒,压抑的恼怒无法舒解,心口又疼又痛,他不知道李清会不会原谅他,但他知道他从来不是那种等待别人原谅的人,否则就不会装着没事发生般回来了。她可以恼,可以恨,但不能远离他。即使她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冷冷刺伤他也没关系。
可是,不该是这么毫无顾忌的、冰冷的,甚至是不带丝毫情绪的。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
这样想着,心口又疼了,他笨拙将抓她肩膀的手臂,改为后握住了她的后脑勺,头部低垂就吻了下去,似乎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似乎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发泄心里的痛苦。
她有何原因来怨他,战争初始在还未遇到她时,他就设计好了这条路,明明是她先打乱了他的布局,如今又是她冷漠的转身离去。他的世界难道是想来就来,想进就进的吗?凭什么,凭什么就剩他一个人在原地痛苦,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她这么无情,他为何要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嘴唇被咬得发疼,李清眼睛涩涩,隐约间有眼泪要渗出。没想到他会这样如此羞辱她。不远处有许多士兵在欢歌载舞,帐内有还有李三,他怎么敢,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毁她。
愤怒间,她眼神一冷,头部拼命的挣扎,手指朝口袋里摸索着。
君若扬似乎知道她的下步动作,手臂粗鲁的抬起她的双手,单手握住,抱着她后脑勺的手在她衣衫里摸出白日里的刀子,嘴角微扬,冷漠的扔到一边去。眼睛盯着她的被吻得红艳艳的嘴唇,说道:“你要我尊重你,要我珍惜你,要我懂你,都不能选择极端的方式。你知道的,我最擅长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别逼我在这里要了你。”两人纠缠间,他的气息慢慢浑浊,眼睛的深处漫延着情欲。
李清冷笑,“这就是你的尊重?放开我,放开我。君若扬,我以前至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至少……”她的脸色迅速惨白。他摸索她身上刀子的手不知何时又伸到了前襟,隔着衣裳揉掐着她的胸部。
‘嗯啊’她情不自禁的闷闷的哼了一声,身体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都软了很多,整个身子瞬间瘫在他身上。
他们离篝火处有段距离,那边的士兵们在黑暗中看不到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君若扬身材高大,半个身体已挡住了李清,在外人看来大概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而此时屋内的李三在自斟自饮几杯酒后,已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起了春梦,梦里面听到熟悉的压抑痛哭声,他的全身都觉得舒畅,轻飘飘的,似乎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自是甘愿沉在梦,不愿醒来。
听到她发出的低吟声,他眼内的欲火越烧越旺,愤怒也随着怒火燃烧着,此时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但随后便被李清的一句话消失了,她道:“君若扬你是克妻之人,你有什么资格碰我。滚开!”
克父克母克妻克子,这话听过不少次,在她的嘴里听到尤其伤人。
君若扬眼神泛冷,本是吻她唇的嘴转亲到脖颈处,似乎故意而为之,缓慢其温柔的轻触着,清冷的声音也同时响起,道:“李清,你可以叫人,可以大声唤人救你,不过你是女子的身份也随之被公开了。”
“你威胁我?”李清眸光腥红,包子脸娇嫩,星眸冷硬,软硬之间半掺着尽有一种说不出妖娆。
“你知道我为什么日以夜继的赶写国防知识吗?君若扬,我不惧我的女子身份了。在你未回来之前,我就修信一封递交陛下,国防手册里写了我的真实性别。”
君若扬一愣,未料到她有这等胆识,已将自己的身份呈于圣上。看来回朝之后,风波更胜。
片刻,君若扬嘴角扬起,阴冷的笑着说道:“你不惧女子身份,你可惧我的武功?李清你没有武功,你只能是我口中的羔羊。”永远都别和男子硬碰硬,吃亏的永远都是女子。
李清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恐惧,他的意思是?‘救’,她的嘴唇刚动,想扯着嗓子大叫救命。便被君若扬在身上点住了穴道,扶着她的身子,朝他的军帐里走去。
果然,如她所猜测。
他边走,手指边在她身上流恋忘返,似乎爱极了她瘦弱软软的身体,她惊的脸色都苍白了。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情欲远远没有超过她的安危。这么长的时间未见,他怕她身体柔脆,在军中无人护着,不知受伤否。
身体被大力扔在床上,李清死死的盯着君若扬,君若扬冷眸凝着她,两人彼此不说话,沉默良久。
君若扬慢步朝她靠近,修长洁白的手指缓缓的解开了她的衣裳,在她泫然欲滴的眼泪中,外套里衣一一被剥掉,洁白如玉的身子坦然出现在眼前。他的目光未移开分毫,像是仔细验货般,一寸寸的扫过她的身体,从纤细的脖颈至起伏的胸部,最后落在腹部的下方。
李清羞得想死的心都有,心里恨恨的骂了君若扬不止千百遍,但出于柔弱体质,她只得自制于人。
君若扬愣了愣,随即脸上也浮起了红色,想起以前撕扯她衣服时的模样,又气又愤怒,还万分责怪喜公公,是谁不听从他命令将李清阉了。可从未想到眼前雄雌莫分的人儿却是真正的女郎。
她身上没有其它伤痕,除了左肩处,那道包扎的伤口可以自然省略。其它的地方都是完好无缺,他稍稍安下心神,眼睛里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随即,盯着李清的脸看了很久,伸出手来笨拙的在她脸蛋上掐了掐,很孩子气的说道:“你不让我掐,我就不会掐你吗?我即使听从你的话,那也是爱你。即使不听从你的话,那还是爱你。你不能得寸进尺,知道吗?!”
“……”李清眼瞳瞪大,死死的回视他。
君若扬看着她不服气的模样,心里也来气了,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一定要这样对视他吗?他说他爱她。这就是许诺。爱她,重视他,自然是许诺一辈子安好。为什么她还要露出这种凶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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