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惊雷起,李清随桂公公慢悠悠入宫时还缓不过神来,隐约身旁有几处队伍款步而过,她心有余悸未抬头打量,只觉眼目所及之处雕琢修饰,形色精美,眼眸眨了眨,老僧入定般淡定前行,既来之,则安之,治身不静则身危。她呼了一口气,重复的安慰着自己。
不多时,鼻间传来淡淡菊花清香,桂公公恭敬道李公子请进,皇上就在里面了。繁复花纹的雕刻大门缓缓打开,不似在大殿内,净几香炉袅袅,茶桌旋煮,两大柱旁垂着金线珍珠帘,璀灿闪烁的背面伫立着一个着黄袍身形高在的男人,内外光线敞亮通透,一眼望去,视线开阔中透站深沉的威严。
李清咬了咬嘴唇,琢磨着如何行跪拜礼,不要闹出笑话才好,可真叫她跪下,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在现代哪有这什么神马规矩?这般想着,几分钟就过去了。
景帝神色微动,转过身来了,道:“李家小子,为何见朕不行礼?”脚步移动,已然来到跟前。
李清哪敢抬头看,心里乱糟糟的,低垂着头就见金丝银线长靴,双脚发颤,扑咚一声,齐跪地面,道:“我有罪,请皇上开恩。”
景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眉头微皱,温和道:“罢了,罢了。你年龄尚小,又是初次入宫难免惶恐,有失礼仪就不多怪罪你了。不过,朕这里有一道题,若是你答不上来,还是要治你的不敬之罪。”
李清啊一声,低垂的头部又压低了几分,恨不得五体投地的跪拜下去。都说伴君如伴虎,稍不有慎就入了虎口,果然没错。
看李清身体慌张颤抖,惊懊的尖叫出声,景帝满意的勾唇微笑,为了体现此事甚大,需要谨言谨行,景帝朝外面唤桂公公,安排两个死犯过来,如果死犯能够回答出来正确,就一刀解决,答错了就使用酷刑,割至三七二十一刀才让犯人死亡。
李清猛的汗流如柱,脸色苍白似纸。擦了擦额,不干不愿的答道:“是。”
景帝轻笑,上下打量着李清干扁身材,不怀好意的说道:“看在你是李大将军的份上,提前答知你题目,其实很简单,朕只要你们说一句话,是真话的就当场处决,假话的就使用酷刑。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答案,一个是真非真,是假非假的答案,让朕纠不出你的毛病。嗯,就是这样的。李家小子,挺简单的吧!”
李清暗暗叫苦,咬牙道,“是!”这哪是看李大将军的面子?这哪是简单的题目?分明故意让她心不安,宛如凌迟处斩般,先让你有所恐惧畏惧,然后一刀后快。世上哪有让人百分百满意,又纠不出毛病的话啊!还不如先斩了她来得痛快。
桂公公片刻带了两个即日处行的犯人过来,用铁链栓着,身旁两位侍卫压着大汉。
其中有个侍卫貌似有种熟悉感,但身着盔甲又配剑的模样,十分突兀,回想脑海里廖廖数几的人物,应是不认识的。
景帝又把刚才那题目重复了一遍,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低垂头目不语的两个大汉。
其中一个大汉,心想横竖都是死,不如果断拼一把,十八年后又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毅然抬起头来,回道:“我想我的妻儿。”
景帝道:“你说的是假话。如果你真的想过你的妻儿,就不该犯罪。拉下去,割至二十一刀才让他死亡。”
另个大汉听罢,瞳孔睁大,恐惧之色惧现,立马回道:“我错了,错了,我不该犯罪,我对不起妻儿,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天地良心。”
景帝点点头,平静道:“嗯。说得对,是真话。拉下去,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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