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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如果你走了,我当你没来过

无良女官 欢千树 3509 2021-04-02 20:21

  李二将视线移到君若扬身上,意味深长的道:“你不收下,君将军打仗也不放心。”

  几人的表情各有不同,气氛越来越紧张,好像瞬间进入冰冷期,呼出的气息都变得非常稀薄。

  李清在众人目光灼灼中接过竹器,面无表情的谈论她的想法,接下来众人稳中各有理论,似乎很难谈到一处去,初次见面在怪异的氛围里告终。

  “你有西南军?君若扬,你有很多事情没有跟我说。”李清大约听过君若扬的身世,可她以为景帝已给了他父亲和宰相最高的权力,没有理由不猜忌他几分,一品带刀侍卫之外不应再统领其它的士兵。

  稍后没过多久,李清在看了士兵们的训练之后,由李家军的带领之下来的自己的房间,君若扬已在房间里恭候多时了,待她进来,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李清入帐营后,李家军在帐外止步,隐约听到李清的质问,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李三有些沉不住气,轻声说着君若扬不是安排在隔壁的帐蓬?为何他会出现在李清的帐内。

  李大眼睛里掠过精光,淡声道:“这也许是好事。我看君若扬对李清态度不简单,他们似乎如手足般亲密。”

  李二点点头,粗糙的脸上扬起笑意,道:“我也看出来。好像不只是手足般的亲密,他们比手足更甚。”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扯着李三往士兵集中营走去。

  面对李清的质问,君若扬微微低垂着头,几缕发丝遮住了他的情绪,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以为你知道。皇上仁慈,有次外出日游偶遇刺客,我救了皇上一命,皇上念我护驾有功,就将我爹手下的士兵转移过来了,也算是还我一个愿望,默认我是君家的后代。”

  李清疑惑,包子脸微皱,道“真的像你说的这般简单?那为何李家军们处处攻击你?”

  君若扬正色道:“他们怕我趁这次收拾吴国,顺便吞了你们李家军。”

  李清勾起唇角,“你会吗?”

  君若扬静静的端起桌上凉透了的茶水,淡然的喝了一口,反问道:“我会,你会如何?我不会,你又会如何?”

  李清笑意加深,伸出手来去倒茶壶里的手,偶后用宽大的袖口遮住自己的神色,道:“我听说男人都有野心,我不信你不想得到李家军。只是,我虽然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但我还是不希望李家军支持你或是投向你。除非你想称帝。”声音很轻很轻,窗外下起了浙浙沥沥的小雨,密密麻麻的砸在树叶上或是地面上,不竖耳聆听,有些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帝王多无情,如果他称帝,那便是提前让她离开了。

  君若扬紧抿着唇,沉默良久,冷俊的脸庞动了动,掀唇道:“如果我有那个念头,你会如何?”

  李清握酒杯的手指突地一松,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眼睛突地抬起,直直的盯着他,想从他深邃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可不过一秒,他就侧过了脸颊,眼神逃避似的躲开。就在李清扬起唇角淡笑时,他很坚定的转过了脸来,眼睛里透着燃烧的火焰,坚定且执着。

  “你不后悔?”

  君若扬一字一句道:“不后悔。”

  “就算我们兵戎相见,你也不后悔?”

  “……”

  “君若扬你来到我身边了,我当你不会走。如果你背弃了我,我也会当你没来过。”

  所有的没讲出来的话,所有的没说明白的情意,此刻却不堪一击。

  #

  景瀚山水产物质丰富,依山傍水,飞禽走兽没腿的鱼都能吃到。

  晚间,李家军准备了丰富的大餐,本来是要在广袤的天空下,青草土地上举行简单的欢迎仪式。可惜老天不恭,太阳西沉时分下起了阵雨,片刻猛烈的大雨倾盆,他们只得把准备好的食物送到主帐营,其它的食物分给兄弟们吃。

  李大手里拿着酒,在面前晃了晃,眼神在移到李清时,神色微动,说道:“李清,可是菜色不佳,你酒杯未动,面前的菜也未夹。”

  李清柔和的笑了笑,从游神天外中回过神来,举起酒杯,淡声回道:“不是。这么好的酒和菜,李清第一次看到,所以愣神了。来,李清敬大家一杯,这杯酒后,大家就是兄弟了,希望互相帮助,共同为赶出吴国贼子做出一份贡献。”

  “好!我们干杯!”

  “来!一杯饮尽!”

  其它两人都豪气万丈的举起酒杯喝尽。君若扬却在众人仰头喝酒时换了李清的杯子,用内功传音说少喝点酒,酒水换了白开水了。这里是军营,我不希望在这里听到你的尖叫声。

  言语之外透着警告和若有若无的暗示意味,李清听罢,脸色微微一红,想起自己上次因醉而出丑的事。百般琢磨,确实不能因为气恼而坏了大事,便接过被偷梁换柱的杯子,扬袖饮尽。

  几个大老粗是嗜酒如命之人,三杯下肚之后,脸上都透着盈盈光芒,眼睛里闪烁着亮人的光彩,很是高兴啊,几人争先恐后的举杯来到李清面前敬酒,掺杂了些感慨的说道:“盼了很久,盼李老将军回来,他没有回来。如今迎来了小将军,真是我们之幸啊!来,喝酒。”

  “是啊!吴军压境非我们所见,尽力驱赶之余,我们也是心力憔悴,老兵一个个离我们而去,新兵娃子懒散无法管理,我们难辞其咎。唉,我们不想辩解,陛下该如何惩罚我们,就该如何惩罚。可是,我李老二也有不服之处啊,我们都是打仗的粗人,没有读过半点书,让我们这些管理整个军营,除了用上武力还能如何?武力太重,新兵受不了,有好些做了逃兵。武力太轻,新兵那是面上服心里不服,暗暗与我们较劲。”李二心无城府,喝了点酒,便将肚子里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像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不打仗,新老兵有所怠慢也是人之常情。说到底还是我们管理不当,君将军说得没错,该治理的还是得治理。可是小将军,君若扬有多大的后台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担心你更应该清楚。”李三那个书呆子喝得红颊通红通红的,一只手扯着李清衣袖,跌跌撞撞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李清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们面前只能微笑点头,含笑不语。

  宴会维持了半个小时,君若扬冷肃的坐在角落处,眼神冷冷的看着,什么也没说。

  直到,一个送食物的侍卫过来,端一锅鱼汤从他面前走过时,他的身体迅速朝前倾倒了一下,一声‘唉呦’,伴随着锅汤砸地的声音,让那几个酒劲真浓的人怔了怔,眼神愣愣的看着他。他才缓慢的走到李清旁边,说道:“我先退下了,衣裳脏了,你们聊。”

  李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点头道:“嗯。”

  然而,君若扬又接着朝李二说道:“明天我去伏击吴军,你是否一道随我去?喝得这么醉,还能打仗吗?”

  李二拍拍胸脯,保证似的朗声说道:“没问题!”

  君若扬淡淡点头,说道:“没问题就好。但是有些军事方面的事情我还不太清楚,能不能随我去帐中祥谈?”

  李二憨厚的笑了,非常乐意的说道:“当然可以。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一说起军情,他的精神状态都集中到上面去了。

  然而,他刚同意,李大和李三就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一起讨论,军事方面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军师和总指挥。”

  君若扬深邃的眸子里扬起了淡淡的笑意,道:“好。”

  众人随着君若扬离开,军帐里只剩下了李清。李清看着满目狼藉,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一丝苦笑。静坐了一会儿,又有侍卫送菜过来,李清看了侍卫一眼,道:“刚才的鱼汤为何洒了?”

  侍卫低头回道:“君将军突然朝我倒过来,我一时躲避不开,鱼汤便翻倒在地。”

  李清嗯了一声,挥手让其退下。片刻,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帐外,头部仰望着黑色的天空,闻着雨水洗刷过的空气,似乎有着青草的清新气息。李大和李三装疯卖傻,应该是挑拨离间,李二是个直肠子的人,他估计是真喝多了了。至于君若扬,他似乎就像变幻莫测的天气,阵雨雷雨过后,便又雨过天晴了。

  伫日,天气又变,浓雾腾升,整个森林都被大雾遮住,寂静中,君若扬带领着五十人左右埋伏在山头阵地。这些人都是昨日黎明最黑暗的时候,偷渡过来,趁着雾气伏击吴军的。五十人大多都是武功高强,熟悉水性的强兵。

  君若扬下令士兵避开与敌人发生正面攻击,静悄悄的从侧面匍匐前进,接近敌人之后再发起猛烈冲击。李二是个豪爽性子,他见君若扬作战有方,便提前交待前沿指挥作战听从君若扬的安排,为了此次突袭胜利,士兵们必须不遗余地的投入战争中,利用敌人茫然不知的情况下杀敌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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