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枭帝宠臣:爱卿赏个脸

第90章 你信不信我

  锦陌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他在占有尤娜以后凭什么可以这样看待她,可他用的劲大的让她发痛,根本无法挣脱,她蹙眉直迎南宫邪暴怒邪佞

  的目光,双眸里面宛如清雪的冷清不沾染一丝毫情绪,轻启红唇,声音不大可却让南宫邪足够听得见,“够了!”

  她说罢,用力抽出被南宫邪擒住的手,猛的发力将身后的镂空雕花屏风一顶,这屏风乃是良匠用金丝楠木花巧心花数月雕琢而成,棱棱角角刻

  有祥物,偶尔宛承起合处凸出几角。锦陌这一下发了狠,竟推倒了这重数石的屏风,在屏风倒下的同时一股红色热流溅到了南宫邪的脸上。

  他愣了愣,屏风倒下的声音掩住了皮肉撕裂声,锦陌幽幽的笑了起来,南宫邪抹了抹脸上的湿意,竟是黏湿红绸的鲜血。

  她背过手去,眉间冷色尤显:“这样你可满意?”她何曾好过,既然他喜欢强迫她,那就伤他心爱之物。

  南宫邪反应过来,眼中的邪狂之色褪去,急急问道:“陌儿?你……来人……”

  锦陌知道他要宣太医,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住口,邪哥哥,这伤就是伤给你看的。”

  多冷的一句话,锦陌扯着嘴皮子笑笑,她伸出血淋淋的右手,那里被拉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两侧血肉翻出,青筋白肉,触目惊心,倍是

  狰狞。看得直教人心头发痛。

  南宫邪看得心口发紧,大步的走过去想要擒住锦陌,他想呵护她。可知锦陌看出他的企图,往后不断退却:“你别逼我!”

  御书房外一片寂静,宫人们早就自发的退却,此刻锦陌从手腕上流淌下来的血不断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声音刺耳。白皙的腕上血红分外显眼

  ,她把袖子扯了下来遮住受伤的手。“皇上没什么的话,微臣告退。”她冷冷淡淡,转身就走,纤瘦的身影甚是凄凉。

  南宫邪动了动嘴唇,她在和自己怄气?那他呢,那天晚上锦陌和南宫袅的行为更是让自己痛心,他对她隐忍不发,顾忌两人身份地位更怕伤害

  她,可这让却是让南宫袅捷足先登。一个是自己宠爱的人,一个人自己的亲兄弟。

  看着地上蜿蜒的鲜血,她一定伤的很重吧。连自己的手上都有她的血,思及此,便遣人送上好的伤药送到灵王府。

  锦陌失魂落魄的茫茫然的在皇宫中穿行着,心头的回忆涌了上来,南宫邪的好、南宫邪的温柔、南宫邪的痴情。可他……可他凭什么对他想要

  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平日里百般缱绻,可转眼间就宠幸尤娜。偏偏事后还对他发脾气,对她不问不顾想来就来,她摸摸自己的心,真的很苦

  涩啊。

  不知不觉入了御花园,一路是刚刚打蕾的花骨朵,碧绿的叶子掩着娇嫩的色泽依依相连,几个裁剪绿叶的宫女两两行礼,她置若罔闻,鹅卵石

  浇建的小径上沾上了点点血迹,其中一个宫女大着胆子脸色羞红道:“大人您受伤了。”

  锦陌淡淡一笑:“无妨。”人已经有点炫目,她看着手,抽了一口冷气,血丝还往外冒。

  突然身后一身响动,有女子呼呼喝喝的声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锦陌看了看,是曲婉儿和尤娜,两人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眼见她们兴致正

  浓,猜想是来赏花的。她后退几步,自己这幅模样还是避过就是,她正欲转身离去。

  曲婉儿眼尖,看到前面一抹清淡的身影,看着修挺如竹清雅如兰,这皇宫可以来去自如又出尘夺目的身影应该就是户部尚书吧。

  协同尤娜奔过去,唤着:“锦陌?”

  尤娜见了锦陌羞怯的拽住曲婉儿的手,双眼偷偷瞄着锦陌,底下血色浓污却是落了她的眼,咿咿呀呀了一下,脸色发白,曲婉儿不明所以,直

  到发现的锦陌右边袖子都是血迹,锦陌神智不明,只是朝她们笑笑,就直挺挺的倒下,尤娜吓了一跳,将锦陌抱住,脸上飞上一片红晕,只听

  天朝男子个个人高马大粗狂英俊,待到真的来到天朝,俊雅男子也不在少数,锦陌瘦的厉害,尤娜抱起来也不吃力。

  曲婉儿皱眉:“把他先带入安怡殿吧。”

  安怡殿是曲婉儿的寝宫,她随着长姐一起住在宫中,略有一席之地,宫殿不大可被长姐用了心思,豪华周详。她支退尤娜去太医所拿几味草药

  ,待尤娜走后,她取出药箱极其认真的为锦陌处理伤口。

  面相虽然温柔至极,俨然一个漂亮可心的女子,心中却思虑甚多,这一次锦陌可是落到了她的手中,她深深清楚南宫邪对锦感情,那是男人看

  女人的眼神,南宫邪可是对锦陌生了断袖之意,这锦陌也算生的蹊跷,男生女相艳若桃,南宫邪贵为九五至尊却喜欢上了锦陌,可她呢,她想

  要得到后位,那么锦陌就是她的路上一块最大的绊脚石了。

  索性……索性她导出一番好戏如何?

  她眉目灼灼,笑的愈发灿烂,手头上井井有条的为锦陌清洗上药包扎,不紧不慢,好似最温柔的情人。

  转眼就夜色深深,南宫袅在书房来回踱步,锦陌今早入了宫为何还未回来,宫中却是派人送了伤药过来,说是给户部尚书用的。他心下一惊,

  锦陌受伤了?为什么把伤药送过来,锦陌不在宫中?

  想来想去,越是忐忑,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派人去宫中打听,并没有见锦陌出宫。

  他仰头看夜色沉沉繁星似火,心中无限担忧。

  锦陌锦陌,你在哪里?

  尤娜在太医所询问了一些可以止血愈伤的药,太医问她是何人何处受伤,她低头细细的讲了出来,太医想了罢叮嘱她,让户部尚书不要吃任何

  荤腥辛辣之物,并配以内服外用的药物。她在太医所待了一会儿,决定亲自熬药,时间一拖,等她端药出来才发现外面已是黑夜。看着手上热

  气腾腾的药,不过也值了。

  回到了安怡宫,尤娜见曲婉儿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曲婉儿自己的闺房可是让给了锦陌,在锦陌来时宫人就被挥退,曲婉儿睡着了也没有人为

  她披上衣裳,她麻利地关紧了窗户,为曲婉儿披上衫。曲婉儿被她的动作弄醒了,轻声问她:“这些药物是你亲自熬的?”

  尤娜含羞带怯的点点头。

  曲婉儿别有深意望了床上昏迷不醒的锦陌:“我去灵王府亲自请灵王过来,你留下照顾锦陌可好。”

  半晌,尤娜才臊着脸发出细若蚊吟的声音:“好!”

  曲婉儿满心欢喜的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好戏可是刚刚开始,对不起了,尤娜。

  兽形的金鼎呈柱形,两侧刻有百禽中间镶有玉石,此刻金鼎中青烟袅袅,铺散开来,不知是熏了什么味的香,非花非草,闻着让人头脑清晰。

  尤娜绕了过去,心想赶明向曲婉儿索要一些。她端着药碗行至床头,私下一看,这户部尚书锦陌模样素雅,端端的像深夜优昙,无声无息绽放

  ,就是脸上没有血色碍了眼。难怪刚入宫之时,就听闻陛下和灵王偏爱锦陌,可不是空穴来风。锦陌可是生了副好样貌啊。

  她正紧了面容,叹了口气,控制自己不要七想八想。脸颊两边浮出团团红晕,轻轻的将锦陌的头移到堆起的枕上,方便喂药。

  药喂了大半,屋中的香味越来越浓重,她轻轻咳了声,起身打开窗户,才惊觉身上燥热,口干舌燥,羞的慌,蓝色的眼睛里腾起雾水,蒙蒙一

  片。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好热,热到想脱衣服,想到屋中有男子,这个怪异的念头就被压了下来,再看向锦陌,觉得虽然他模样不够阳刚高大,但

  是五官精致俊雅气质若兰,况且不少宫女都思慕户部尚书,定有过人之处,眼见他昏迷,睡着的样子宛若婴孩,长翘的睫毛密若羽扇,投映在

  白皙的脸上,漂亮的紧,突然他的睫毛扇动,尤娜也感觉自己的心被羽毛挠了一下,她……这是怎么了。

  锦陌晕晕沉沉中突然想喝水,可刚一打开眼睛却被吓了一跳。眼前的这个人是……待脑子清晰开始才想起她是尤娜,异国圣女,南宫邪新宠的

  女人。

  可尤娜的样子却让她不明所以,眼中,尤娜正睁着水蒙蒙的蓝眼睛看着她,还不断的舔着唇。半天,她才说了一句:“尤娜姑娘,我想喝水。

  ”

  尤娜脸红的不正常,过了一会才起身,突然脚一软,扑倒在锦陌身上,锦陌身子虚弱,半天找不到力,根本无力扶起尤娜。这下倒好,尤娜仰

  头看着她,看着她苍白的唇,觉得很像吻住,轻轻的撕咬,让它变成鲜红色。

  然而,行动比思想更快速,她捧住锦陌的脸,将唇递了过去,锦陌脑中轰一声,觉得呼吸都快被尤娜遏止了,脑中一片混乱,这个尤娜不是乱

  了套么。可她使不上力推开她,而且哭笑不得的是自己也很想……很想吻,可也不能是尤娜啊!

  尤娜只觉得锦陌的唇又甜又腻,自己吻技不高,就这样乱七八糟胡乱的一吻就让她气喘吁吁,须臾,她放开锦陌,锦陌也向后缩了缩。

  尤娜报以一笑,脸红的像涂了牡丹豆蔻一样,“赶明儿,我们一起向邪帝求亲可好?”

  向邪帝求亲?她刚从尤娜的吻中惊了过来,又是一惊,尤娜那么一说,莫非南宫邪没有宠辛她?

  难道她错怪了南宫邪?不行,她要找他去。

  呼吸间,春意绵绵,她无从着力,本是跌跌撞撞想下床,被尤娜会错了意,以为她是要抱她,尤娜晕了头,按住了乱动的锦陌,把头倚在她怀

  中。

  锦陌嗅了嗅,是金鼎中的熏香出了问题,一定是那个女人搞得鬼。可怜这个尤娜什么都不知道,紧接着尤娜的行为更是让她大吃一惊,看不出

  平时羞怯的女子竟做出如此大胆举动。

  锦陌用劲吐出一句话:“我们是不可能的。”在药力的作用下,她的这句话连绵温柔,哪里还慑的住人啊。

  尤娜扒锦陌的衣服扒不下来,转而扒自己的衣服,三三两两的衣服很快就见底了,大抵是异物女子,身体也长得巧妙,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

  地方细。

  锦陌鼻尖冲动留下了丝丝血红,尤娜轻轻的为她拭去,“我们可能的,你们天朝不是常说男未婚女未嫁就可以结合成一对夫妻么。”话刚一说

  完,尤娜又扑了过来,锦陌偷瞄,尤娜可是只剩了一件裹胸裹屁股的亵衣亵裤啦!

  床就那么方寸地方,躲开躲去还是被尤娜扑了上去,尤娜双眼晶莹,温柔叹到:“我是处子之身,可过了今晚就是你的人了,你今后可不要负

  我。”说完又落下一吻,直吻的锦陌透不过气来。

  负你?负你个大头鬼,锦陌慌乱不堪,手上的伤痛加上药物的作用,哪里应付得了如狼似虎的尤娜啊。艳福虽不浅,也无心享受哈。

  锦陌悲惨的闭上了双眼,待尤娜发现她不是男儿身定会放过她吧。

  安怡宫外,脚步铿锵,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在众人前面带路,她模样胆怯,只是无意中在大太监面前说今天白日里见过户部尚书就被捉了去问

  话,她说,锦大人被曲家小姐带走了。于是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带上她去安怡殿,为首的是当今皇上。

  南宫邪眯着眼,眸中怒气滔天,锦陌昏迷后被曲婉儿带走,又不知道曲婉儿要搞什么名堂。一近安怡殿,他清退宫人,轻轻的靠在门外,屋中

  点点声响都落了耳。

  屋中是女子的喘息娇吟还有呢喃之声,他听了一会儿,一声熟悉无比的叫声让他震惊异常,那是陌儿,曲婉儿和陌儿?

  他阴着脸用力的推开了门,这声响让还在床上的尤娜锦陌都停了动作,南宫邪所看得的情景是如此,锦陌衣裳凌乱的半压在几近没有任何衣着

  的尤娜身上,尤娜满脸红晕,锦陌双眼迷蒙正单着一条腿挤在尤娜双腿之间。

  她急不可耐和其他女人行此事可是为了气他?可是出于真心?

  一时间,尤娜锦陌神智都回复了大半。锦陌强忍着手上的痛意,示意尤娜穿好衣服,尤娜呆滞了半天才满身通红的躲到了锦陌身后穿衣服,锦

  陌当着南宫邪的面视若无睹的整理好衣衫,用极其优雅缓慢的动作扶起尤娜。

  她声音清冷:“陛下,您看够了没有?”万分难过又如何,这下子他见自己和尤娜这般肯定是怒海滔天。

  南宫邪双目充血,凉凉一笑,“户部尚书锦陌作为朝廷命官,尤娜入我天朝本应充纳后宫为朕嫔妃,今日户部尚书淫乱后宫,奸污嫔妃,当…

  …打入天牢!”他无法平息自己的怒气,只知道他要狠狠惩罚她,他才满意。

  话音刚落,南宫袅和曲婉儿就赶了过来,南宫袅问清始末,开始顶撞南宫邪:“陌儿碰了你的妃嫔又如何,在你眼中孰轻孰重?你当真是气糊

  涂了!”

  曲婉儿面色沉痛,半天才开了口道,娇柔声音中含着痛心:“锦陌和尤娜这是怎么了?”

  风中送来了凉意,没人回答她的话。没人回答也没有关系,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看着那个金色香鼎,里面的香灰会自动的折合到地下的暗格中

  ,这下子一切都天衣无缝了。

  进来的侍卫牢牢铐紧锦陌的双手,锦陌低着头无声无息的从南宫邪身边走过,她叹了声:“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

  尤娜青丝飘散,她跑了过去,抓住锦陌的双臂:“不要走!你们……你们放开我的陌郎!”

  南宫邪嘴角起了淡淡的残忍:“如果你们想成双成对的入了天牢也未必不可。”

  曲婉儿前来求情:“尤娜生性单纯,况且她是异国公主,皇上看在这个份上,饶了她吧。”

  南宫邪并不发话,南宫袅却是一把拽过尤娜:“我们走!”他并不冲动,亲眼看着锦陌被打入天牢,他的确很想救他,恨不得打入天牢的是自

  己,可如今摸清锦陌和尤娜到底是怎么发生这等事才是最为重要,尤娜也是救锦陌的关键!

  锦陌身上是一件薄衣,这初春的夜冷的刺骨,等她熬到天牢一会儿就头昏脑涨,脸色泛青,身体开始滚烫起来。她合上了眼,想到亲手把她打

  入天牢的是她心爱的邪哥哥,这寸思寸苦纠地她心痛。

  天牢阴湿寒冷,湿气甚重,锦陌耐不住这股冷气,只有把所有的干草全部堆积在一起躺在上面,手头上的纱布已经透红,估摸上面的伤口都裂

  开了,送他进来的小狱卒听说被送来的皮相甚好的年轻男子是当今户部尚书锦陌,听人嚼舌根,说锦陌为人正直,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瞧她

  模样也好看,于是心痒痒,背过众人送了一团干净的毯子给锦陌。

  “锦大人,俺听说你是好官,人也好看,这个东西可以盖着御寒。”那人憨憨的笑着,模样忠实,

  锦陌道了声谢,忍着痛爬过去接了毯子,她心中又冷又热,冷是因为南宫邪不相信她,热是因为天牢中还有善良的人在帮她。

  索性用毯子团住身子倒头就睡,再也不闻不问,其实就那么睡下去也未必不好。

  皇宫之外可是闹翻了天,说是户部尚书锦陌淫乱后宫,不相信的人大把大把的在,有人嘻笑说:“锦大人那副小孩子样怕是毛还没有长齐,怎

  么可能和那个异国圣女勾搭不清。”

  “是啊,锦大人不是和皇上亲的很,偏偏还是被皇上亲口打入天牢,实在蹊跷。”

  说完其他人也纷纷应合。

  南宫袅在御书房门前跪了一天了,滴水未进,大太监奉劝他:“皇上还在气头上,锦大人这会儿还在天牢,身上带着伤,殿下你先别求皇上了

  ,去天牢照应一下锦大人为上策啊。”

  南宫袅瞬间清明,他怎么可以把锦陌受伤的事给忘记了,南宫邪就好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求他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回心转意。

  看着这碧空如洗的天,这御书房的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他起身去天牢看看。

  锦陌当天就在天牢发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喊着爹娘,那狱卒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里面动静就连忙请示上级,那牢头见多了这样的,心

  已经化成了铁,只是粗声道:“这小子平时娇贵惯了,难受叫叫也是正常,你且过一会,他就乖多了。”

  那人嘴上这样说,可不知锦陌这一病是来势汹汹,非劫既毙。

  天牢门被敲的咚咚响,有人刚把门上的链子卸了,就有一只脚蹿了进来,脚上蹬的是银丝祥云线针针绣在阜口的描金靴,衬以猜测来人不是君

  王就是重权大臣。南宫袅把开门的人都踹飞老远。

  牢头抹了把汗,正了正衣冠,领了众人匍匐道:“小臣拜见灵王殿下。”

  南宫袅看都不看他,直直往里头有去,旁人得了眼色,知道灵王和户部尚书要好,这光临牢狱不为锦大人又是为谁?不用吩咐就有人引路。

  想这年来哪里有贵人屈尊降贵来这个破地方啊,一来就是个大人物,牢头岂敢得罪,亲自退了引路的人走在前头,腆着笑脸:“灵王殿下,锦

  大人的牢房在这边。”

  这不说不打紧,南宫袅一看到锦陌的境地,就心痛,对南宫邪的怒气更是一层楼,踹过牢头:“给我滚下去……”

  “是是是……”牢头忍痛笑着,手抖着把牢门

  开了。

  众人纷纷退下。

  南宫袅一进就连忙脱下身上锦衣盖在锦陌身上,他坐在草堆上,将锦陌抱起,隔着衣衫,发觉锦陌身上滚烫滚烫,一摸额头,她发了高烧?

  顿时怪罪起南宫邪,这样不珍惜锦陌,那就让我来珍惜。昨晚他细细的问尤娜,却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锦陌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了,她定不

  会随意招惹女子,怕是着了曲婉儿的道。

  他遣人偷偷入了安怡殿,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今早求了南宫邪也不见他心软。

  再看看锦陌,他捏紧了拳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吩咐道:“来人。”

  那个牢头便滚了进来,南宫袅道:“快去请太医。”

  牢头一听脸色就变了,跪在地上道:“殿下,天牢这个地方可是不允许请太医的。”

  南宫袅气在心头,平时柔和的脾气早就荡然无存,又踹了牢头一脚:“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牢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叫苦不迭,灵王今天连连踹了他们三下,当真脚力无限啊。

  锦陌服了药后,依旧昏迷不醒,她卧在南宫袅的怀中,轻轻嚷着:“痛……呜呜,难受。”

  “陌儿不痛,你袅哥哥在这里呢!”他揉了揉她的小脸,陌儿,我的陌儿,你定然会好起来的。

  南宫袅守了锦陌一夜,也是一夜未睡,锦陌一直说着胡话,他自然知道锦陌心心念叨的人是谁,他竟是入不了半分,可那又如何,他还是要守

  着她,我的陌儿。

  天色蒙蒙亮,渺渺光华从铁窗射入,南宫袅睁着眼,小心翼翼的拂过锦陌的额头,已经不再那么滚烫了,这烧可终是退了啊。

  刚刚高兴起来,可下一秒就跌入地狱。

  锦陌睁开惺忪的双眼细细的看着他,喊了一声袅哥哥,转而就喷出一口黑血,又昏沉过去了。

  南宫袅吃惊的看着手中的血,陌儿,陌儿到底是怎么了?

  “来人啊!快……快传太医,陌儿我的陌儿!你不会有事的。”他抱紧了锦陌清瘦的躯体,看着那滩黑色的血,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这太医折腾一把老骨头才颤抖着说出,锦大人可是中了蛊毒,这一语却是四下震惊。

  他问:“还有没有救?”

  “回殿下,蛊术传于苗疆,臣学的是天朝医术,解毒还在手,解蛊很本无力下手。”

  南宫袅一听就心如死灰,到底是什么人偏要害陌儿,陌儿那么善良。莫不是曲婉儿?他摸了摸锦陌的脸,才不过两天锦陌就已经瘦到触手硌人

  ,“陌儿,你快醒醒啊!”

  锦陌咳了咳,吐出几口黑血,她知道自己不行了,身体虚的慌,突然呵斥南宫袅起来:“袅……哥哥,你还留在这里干嘛,都几天没有上朝了

  吧!不要管我……你快去上朝!”锦陌实在不愿看到南宫袅这种眼神,仿佛所有的希望都支离破碎了,连看她的目光都让她心口发紧,她的袅

  哥哥应该是一个濯如清莲的男子,而不是为了她成了一个暴脾气的爱哭鬼。

  “袅哥哥,你快走啊!”

  南宫袅不言不语,看着锦陌嘴角那抹淡笑便用手指轻轻的摩挲,“陌儿,想不想出去啊?”

  “袅哥哥……你听我说,”她努力聚起自己涣散的神智,“皇宫中可是有很多异邦外国送来的秘药,你去找找,说不定找到了一样宝贝可以治

  好我呢?”

  他定住,锦陌说的没错,眼下希望只剩这一点了,他一面让人吩咐让人把锦陌的蛊毒通报给南宫袅,一面匆匆进了内宫。

  锦陌躺在草堆上,蓦然一笑,终于把袅哥哥给骗走了,她实在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濒临死亡痛苦的模样。这里真静,虽然想不通何人那么恨自

  己用蛊毒对付自己,早就在入天牢之前就知道自己身体有异了。即使药石罔救就这样呗,如果有来世,来世就好好做一回女子,对镜描眉云鬓

  轻绾,体会一下做女儿的乐趣。

  她坐正了身子,仰头看着那一面的铁窗,面上一片淡然。

  燎火落地,把一切都燃烧起来了,火舌蹿的老高,似乎要吞灭这无穷无尽的黑暗。

  邪帝五年,天牢突起大火,一代能臣户部尚书锦陌少身丧命其中,推及此人功过,淫乱后宫之事被邪帝兄长灵王翻案,陈为子虚乌有。邪帝莫

  不痛心毁过,并命全国稿素三年,举朝震惊。

  在远离京城的小村庄里,一名面上系有白纱的女子杵着木杖缓慢的走了出来,白纱下面露出来的鼻头挺翘,唇色红艳,再看看周身气息,静和

  如玉,是个妙人儿。

  一个绵劲有力的黑影从暗处现身,来人正是蛊教教主炎火,他走到锦陌旁边,握住她的手在她手掌轻轻划了写了几个字。

  已过三年,天下稿素皆褪去。

  锦陌点点头:“多谢了。”

  三年前,她身中蛊毒,以为自己要死在天牢中,可炎火出现了,他说有方子可以治好她的毒,她决定赌上一赌,连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

  走之前,她让炎火把天牢给用一把火烧了,她无法接受南宫邪的不信任,索性让他们都认为她死了才好。

  炎火用尽心思专心解她的蛊毒。可是救治的时间太晚了,她的眼睛也瞎了耳朵也听不见了,好在活了下来,从此她别无所求。

  她杵着木杖缓缓的走回了屋,外面真的很冷啊。

  在她的背后,远山远水遥遥千里万里之外,是巍峨辉煌耀眼的皇宫,在它的中心之处皇位之上,坐的是一个面容依旧年轻头发却是花白的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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