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欧阳振天冲了出来。
朴含姻已是泪人。
所有的奴仆都静静的站着。
万遥庄沉浸在一片哀鸣之中。
“振天。”朴含姻喊道:“你爹……”
“娘。”欧阳振天伤心的应道,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
“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信。”朴含姻递给欧阳振天。
欧阳振天含泪打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爹……”看罢信后,欧阳振天伤心的哭道:“爹,孩儿知道错了,爹你不要就这样的离开孩儿啊……”
“天儿,你要明白你爹的良苦用心啊!”朴含姻用心良苦的对欧阳振天说道:“你一定不能让你爹的在天之灵再为你担心了,你知道吗?”
“孩儿明白,孩儿明白!”欧阳振天痛哭流涕的说道。
“杏儿。”朴含姻喊道。
“夫人有何吩咐。”杏儿走到了朴含姻的面前轻声的问道。
“拿一件新衣服,我要为老爷换下。”朴含姻吩咐道。
“是。”杏儿应道,然后离去了。
朴含姻静静的为欧阳宏涯换下衣服,刚将欧阳宏涯的手抬起来,不禁脸色一变。
“大家都退下吧。”朴含姻说道。
众人都离去了。
朴含姻看了欧阳振天一眼:“你也退下吧。”但是他又看了看农经草一眼,没有说什么。农经草已经知道了朴含姻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我还想多陪陪爹爹。”欧阳振天说道。
“你下去吧,娘想单独和你爹待一会儿。”朴含姻对欧阳振天说道。
“好吧!”欧阳振天无奈的离去。
“夫人,怎么回事?”农经草知道朴含姻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让他把这些人支走的。
“你看这儿。”朴含姻对农经草说道。
农经草急忙的上前。
“沦……宗……门”农经草看到欧阳宏涯手下捂着几个血字,就一字一字的读出来。
朴含姻、农经草顿时大惊失色:“沦宗门!”
“盟主不是正常死亡。”农经草吃惊的说:“是被沦宗门害死的!”
“我真笨。”朴含姻哭着自己打自己:“我真傻,刚才就不应离开盟主,使小人有机会可趁,害死了盟主。”
“夫人,你不要这样。”农经草急忙劝阻:“这根本就不怪你,敌人太狡猾了。”
“来人。”朴含姻痛苦的说。
“夫人。”门外的侍从应道。
“刚才有人进来看盟主吗?”朴含姻问。
“没有。”侍从应道。
“那你们在外面看守,听到这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声音没有?”朴含姻又问道。
“没有!”侍从依然是没有。
“好。你下去吧!”朴含姻无奈的说道。
侍从退下。
“看来这个人是高手。”农经草若有所思的说道。
“农大夫,沦宗门不是在二十多年前已经被消灭了吗?”朴含姻十分的不明白。
“是,可是沦宗门的门主却逃走了。”农经草想到当年:“那时候所有的沦宗门徒都是一个不剩的被消灭了,但是惟独跑走了沦宗门的门主,留下了一大祸害。”
“难道他们一直潜逃在江湖之中,暗中蓄谋力量,意图报仇?”朴含姻想道。
“夫人,若真的是这样,恐怕沦宗门的势力现在已是非同小可了。”农经草一惊说道。
“他们若知道盟主已逝,那还不……”朴含姻不知道该接下来说什么了。
“夫人,在下还想到了一种更为可怕的猜想。”农经草说道。
“你的意思是……难道他们二十年来一直潜伏在万遥庄中,等待时机杀了盟主?这……这太可怕了。”朴含姻已经知道了农经草想要说的是什么。
“夫人,也说不定,此人是外来人。”农经草想着说道。
“不可能。”朴含姻说:“万遥庄守卫这么森严,也非等闲之地,纵然是高手,也不会没有一点儿察觉。”
“那夫人的意思是……”农经草没有说出来。
“只有一种可能,此人必定在万遥庄中。”朴含姻肯定的说道:“但是究竟是谁呢?”
“夫人,二十多年自沦宗门被灭之后,是否又有什么别的人来到庄中。”农经草问道。
“倒是没有什么人,只有些小仆婢,但绝对不会是那些人。”朴含姻想了想说道。
农经草说道:“那只有一种解释了。”
“什么?”朴含姻急忙的说道。
农经草虽然不相信是这样的,但是还是说了出来:“此人自建庄以来就在庄中,甚至很可能就是伴盟主左右的侍从,是盟主最的信任之人。”
“不会,”朴含姻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这太不敢让人相信了。”
“可是夫人,你想眼前的种种证据不得不让我们不信啊。”农经草说道。
朴含姻呆住了,若这么说的话,人性真的是太可怕了,太凶险了。
“会是谁呢?”农经草在屋中踱来踱去的思考。
“与盟主共创万遥庄,立下汗的人无数,庄中大半以上人皆是盟主信任的人,怎么察出来啊?”朴含姻小声的说道。
“这……”农经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件事还是就此先暂放下吧,先将盟主的丧事办好在说吧。”朴含姻悲凄的说。
“是,夫人。”农经草上前对朴含姻一阵耳语:“夫人,今后万事要小心。”
“知道了。”朴含姻看着欧阳宏涯难过的说道。
在窗帷的后面,一个神秘的人正在偷听他们说些什么。农经草、朴含姻并没有发觉,看来此人的武功一定不简单。
……
“夫人。”匡袁鹤走到了朴含姻的面前小声的说道。
“匡管家准备好了吗?”朴含姻看着匡袁鹤问道。
“回夫人,一切就绪。”匡袁鹤说。
朴含姻点了点头。
今天万遥庄中人山人海,却并不热闹。盟主逝世,普天共鸣,江湖之中笼罩着一股悲寒的气氛,武林之上,所有有名气的人都来了。
“大师。”欧阳振天一身孝衣,在门口跪迎。
“快起来。”少林寺主持扶欧阳振天起来。
……
“公子,你也累了,让我来吧。”匡袁鹤欲扶欧阳振天起来。
“不。”欧阳振天拒绝说:“我没有尽过孝道,如今爹爹不在了,我又怎能不再尽做儿子的责任?匡管家你去休息吧。”欧阳振天悲伤的说。
听到欧阳振天的一席话,匡袁鹤不禁潸然泪下:“好吧,那属下就陪着少爷。”
“荀掌门。”欧阳振天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三个头。
“欧阳公子,快起来。”奴禺门掌门人荀肖樽扶他起来。
荀肖樽进入万遥庄中。
“鸿掌门。”欧阳振天拜礼。
……
“夫人。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江湖八大门派掌门,莫畅堂、蔚韵堂等江湖上有名望的人都已经来了。
朴含姻点了点头。
欧阳振天的奠堂很大,却很是阴寒,吊唁的人很多。
朴含姻痛苦的哭道:“老爷,你一死,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过啊!”
“夫人莫担心。”少林寺方丈说:“没有谁敢欺负你们的。”
“望大师为盟主主持公道。”朴含姻说道。
“怎么……”少林寺方丈话音还未说完,就将话锋一转:“江湖上没有人敢在万遥庄撒野,夫人放心。”
“多谢方丈。”朴含姻伤心的说。
众人为盟主一阵哀鸣。
欧阳宏涯一代大侠,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为人赤胆衷心,耿耿做人,深受百姓的爱戴。因此,镇上的百姓都门前挂着白番,为盟主哀切,天怜奇人,也为此暗落泪之。
“夫人。”少林方丈无木大师走到奠堂。
此时的奠堂已是静悄悄的,人已离去,只有朴含姻,无木大师。
“大师。”朴含姻一拜。
“夫人快请起来,今天你说的话特别的有意味,还请夫人明言。”无有大师看着朴含姻说道。
朴含姻递给无木大师一白绢。
无木大师打开,看到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字。
“沦……宗……门。”无木大师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盟主逝世,在他的手下发现的我将其拓了下来:”朴含姻痛心的说。
“什么!”无木大师吃惊的说:“夫人,你的意思是……”
“盟主是被人暗害的。”朴含姻说道。
“怎么会这样?”无木大师不信。
“我虽然不能证明,但是沦宗门这条线索是老爷留下的,一定是别有用意。”朴含姻难过的说道。
“夫人,沦宗门一派老衲也是知道的,他们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已经被盟主他们消灭了吗?”无有大师疑惑的说道。
“我也是最近从农大夫口中得知的,当年他们虽然已经歼灭绝但是当年沦宗门的门主却逃脱了。”朴含姻小声的说道。
“什么?那当时盟主他们为什么不彻底解决此事,而留下如此大患?”无有大师惊讶的说道。
“当年,沦宗门门主逃脱,盟主他们被其困在沦宗门地下总舵,出来后,一切痕迹都灰飞烟灭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线索也就此中段。”朴含姻说:“天合之人他们也遍访江湖,然而却没有任何的结果,最后这件事只好不了了知了,没想到……”
“难道他们是觉得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又欲颠复武林?”无木大师说。
“也许是吧。”朴含姻无奈的摇了摇头。
“农大夫,你说的难道是神医农田良之徒农经草?”无有大师突然的问道。
“正是。”朴含姻点了点头说道。
“的确当年他也有参与此事。夫人可知天合之人现在在何处?”无有大师问道。
“自从他们二十年前去了沙漠之后,便在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朴含姻伤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原来他们是去了有九死一生之说的大沙漠,我说怎么这么多年不闻他们的踪迹,唉,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啊!”无有大师说道。
“大师说沙漠九死一生,那一定还有机会,两位大侠聪明过人,一定会回来的。”朴含姻抱着希望说道。
“夫人有所不知,我说沙漠九死一生,但是至今为止并没有生还者出来。”无有大师说道。
“那大师何意?”朴含姻一惊。
无忧大师说:“传闻沙漠中住着一批人,他们难得出来一次,与外面之人交换买卖,之后又重回沙漠,也知他们知道如何走出沙漠。”
“那天合之人不知有幸遇到他们没有?”朴含姻急忙的说道。
“这且看天意了。”无有大师看着远方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大师,现在盟主已逝,江湖之事端必定多起,该如何是好?”朴含姻问道
“沦宗门既已兴起,但是却时时未动,必定更有所图,他们还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才没有动手,我看大可不必太担心。”无有大师就现在的形似说道。
朴含姻说道:“那应广招天下豪洁,来万遥庄,以防万一。”
“此法不妥。”无有大师摇了摇头。
“为何?”朴含姻不解了。
“二十年来,沦宗门势力庞大,一定不乏有江湖人士成为他们之人,或许他们用当年之技控制豪杰,也不是不可能的。”无有大师心中已经有所顾忌了。
朴含姻急忙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老衲暂且留在万遥庄,以静制制动。”无有大师说道:“如果夫人信得过老衲的话。”
“当然是求之不得了。”朴含姻说道:“有劳大师了。”
“江湖之事,匹夫有则,况且老衲乃少进掌门,怎会袖手旁观。”无有大师说道。
朴含姻点点头。
“夫人。”这时候匡袁鹤走了进来。
“匡管家准备好了吗?”朴含姻问道。
“回夫人,一切就绪。”匡管家说。
朴含姻点点头。
“天儿。”朴含姻看到欧阳振天也走了进来,
“娘。”欧阳振天喊道。
“你也准备好了吧。”朴含姻问道。
“是的。”欧阳振天急忙的说道。
朴含姻与欧阳振天一起为欧阳宏涯扫墓来。
“娘……”欧阳振天突然的喊道。
“天儿,什么事情啊?”朴含姻不解的看着欧阳振天。
“娘,我……我对不起爹,”欧阳振天已是泪流满目:“对不起爹。”
“你要记住你爹的遗嘱,今后好好的做人,不要再沉迷于酒色之中,不能让你爹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的。”朴含姻对欧阳振天说道。
“孩儿明白。”欧阳振天说:”爹,你听到了,我已经向娘保证过了,一定不让您失望的,希望您的在天之灵保佑孩子。”
“夫人,时间不早了,该回来了。”匡袁鹤说。
“好。”朴含姻说。匡袁鹤将朴含姻扶起。
……
“娘。”欧阳振天来到朴含姻的房中。
“你来了,坐吧。”朴含姻与欧阳振天一起坐下。
朴含姻静静的为欧阳振天倒了一杯茶。
“娘,你找孩儿有什么事?”欧阳振天问道。
朴含姻说道:“今天娘找你来就是想给你说一件事,希望你能慎重处理。”
朴含姻话音刚落,一支飞箭射到她的手边。
“啊。”欧阳振天、朴含姻同时惊叫了一声。
朴含姻阻止欧阳振天:“我来。”朴含姻慢慢的将箭镖拿起,一纸团在上。
“府中有内奸,谈话小心些,昨天谈的已经被听,行万事方静。主持。”朴含姻看了看,
朴含姻看后将纸团揉在一起。
欧阳振天急忙的问道:“娘,什么事?”
“别出声。”朴含姻急忙开门探看,门外没有人,立即转身上墙,远处一人影随即不见了。
朴含姻进房中。
“娘,出了什么事?”欧阳振天看着朴含姻的一系列动作,急忙的问道。
“天儿,今后在府中小心,这里有内奸,记住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千万别向外人透露,否则便会有生命危险。”朴含姻对欧阳振天小声的说道。
“啊……”随即欧阳振天说道:“孩儿明白。”
“你爹是被人害死的。”朴含姻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欧阳振天惊的站了起来。
朴含姻让欧阳振天坐下:“你别急,听娘慢慢说来。”
……
听完朴含姻的说叙,欧阳振天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娘告诉你真相,只是想提醒你最有可能杀害你爹的人可能就是在你的身边。”朴含姻说道
“娘是说…………”欧阳振天的话没有说完。
朴含姻明白欧阳振天的意思:“娘也不知是谁,今后总之你要小心。”
“不会是她的。”欧阳振天急忙的说道,连连的摇头。
“可是她一来,你爹就死了。”朴含姻也是不愿这样说的,但是事实如此的。
“可能是早已有人要暗害爹,她的到来正好掩盖了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再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呀,我不相信她有这样大的本事。”欧阳振天一味的掩饰着,他真的是不能相信的。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天儿,你要慎重。记住,记住,今后行事千万要小心,若要见我时别让他人跟着,你要明跟着,你要明白娘的意思。”朴含姻说完,走了。
欧阳振天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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