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他只是说是随意走走。”芳华毕恭毕敬的上前,替她梳着有头柔顺的黑发。而杨芷则是端来水,等着伺候她洗漱。
子衿心中思忖了一下,只让芳华替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依然插着昨天所带的玉步摇。脸上也只是简单的匀了面,上了妆,便在杨芷芳华的陪同下,来到偏殿。
淳子楚正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口,看着窗外的几杆翠竹。子衿莲步轻移,裙裾飘拂,笑道:“王爷,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
声音若出谷黄鹂,婉转清脆。
淳子楚猛的转身,双眸里溢满了柔柔笑意,说道:“你这丫头,是不是不刮风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你呀,还真是会偷懒,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居然还睡懒觉。”
这话以亲昵的语气说出来,让子衿红了脸,芳华和杨芷则是吃吃笑了起来。
子衿撅起了嘴,道:“王爷,你又拿我开玩笑。昨儿个……”
正想顺口说出,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眸子里光华一黯,下面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她脸上的表情,淳子楚看在眼里,连忙追问道:“昨儿个怎么了?”
“没,没什么。”子衿接口接的很快,脸上微微尴尬。昨晚的事情那么复杂,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呢?
淳子楚眸子一暗,心口满是酸楚和失落。昨晚宴席散去后,他听得皇上身边的敬德,宣她进仁德殿伺候。难不成她昨夜伺寝了?
勉强挤出一丝笑,努力让语气里不带着苦涩:“皇上宣你伺寝,也是一件好事。只要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再为皇上诞下皇嗣,将来,能得一宫盛宠,荣华富贵。倒也是唾手可得。”
子衿听得他如此说,不禁惊疑起来。一大早的,他巴巴的跑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恭贺她侍寝?
心口一冷,看着他的俊颜,一字一顿说道:“子衿多谢王爷关心。这种事情自然有敬事房安排,就不劳王爷操心了。”
淳子楚猛的抬头,对上的是一双隐隐含着愤怒和失望的眸子,想要解释什么,却偏偏不知从何解释。能早点侍寝,从而获得帝王宠爱,这不是后宫女人所盼望的事情么?
还是她嫌自己多管闲事了?
想想也真是,他并不是她的什么人,又有什么权利全管她的事情呢?
“子衿,要想在这后宫安稳度日,光有皇上宠爱还远远不够,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千万不要马虎大意,特别是怀了皇嗣以后,更要小心。我有一个信得过的太医,以后,你万一不舒服,就让奴才们去找他。他叫……”
“王爷,不必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子衿已经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
这什么跟什么嘛。一大早的在这叽叽咕咕就说这些话?额,不对,难不成他真的认为自己侍寝了?
“子衿……”淳子楚一脸失落无奈的表情,缓缓说道:“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不受伤害。”
子衿脸上火辣辣的,朝左右看去,却不知杨芷芳华还有马公公,早就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此时,房中唯有他们两人。
见房中无人,子衿也就大胆了起来,跺脚道:“师父,人家根本就没有侍寝啦。瞧你罗里吧嗦的说这一堆,好像我有多想怀上皇嗣似的。”
“什么?你根本就没有侍寝?你这坏丫头,你不早说你!”淳子楚一听,心中一口浊气吐出,顿觉神清气爽起来。
“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说嘛。一个人,就在哪里噼里啪啦的,跟放鞭炮一样。”子衿好笑的说道:“好啦,现在你也放心了,我这早膳还没用呢,肚子早就叽里咕噜的抗议啦。你快点回去吧。”
淳子楚一听,笑道:“子衿,要不这样,今天你跟我出宫去玩儿,我保证带你去吃很多好吃的东西,都是你不曾吃过的。怎么样?”
“什么?我可以出宫?”子衿一听,顿时跳了起来,一把攥住淳子楚的衣袖,喊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走。”
“哈哈,瞧你这性子,说风就是雨。好啦,你赶快准备一下啊。不过你穿这身衣服不行,还是找身宫女的衣服换上吧。”
“嗯嗯。没问题。芳华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我就穿她的衣服就行。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去换衣服,好不好?”
“嗯。”淳子楚见她如此急切,点头微笑道。
“那我去了。”子衿急急迈开碎步,朝前面走了几步,又猛的站住,回头道:“你可不许先走了,一定要等我。”
“嗯,说好了的,我等你。快去吧。”淳子楚看着她的眼睛,如许下承诺般的郑重说道。
子衿见他双眸清澈无比,话语似乎别有深意,心口微微一窒,连忙甩甩头,也许,这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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