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烟醒来后,发现有布蒙了眼睛,看不见东西。
不知身外是什么时辰,更不知身在何处。
忽而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逝烟放松了一下,装作昏迷中未醒来。
“哟,你还真会怜香惜玉啊……”是个娇媚的声音,逝烟看不见她的容貌,却能想象出一张堪比玫瑰娇艳欲滴的脸。
“绝色佳人,本……我自当珍之爱之。”
男子的声音平平稳稳,两人都没泄露蛛丝马迹。让逝烟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若是知晓此时自己在哪儿,那她还能想想自救的对策。
“小心些,她毕竟是西王的王妃,能不惹事就千万别。我可不想事情没办成,先引火上身。”
女子言语中是有些忌惮的,月修竹好些年都安分守己,更是处处忍让。
狗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个人呢。
男子心不在焉,道:“嗯,知道了。”
估计着药效也差不多过了,两人不再多说,只打了个眼神,纷纷离开。
不多时,进来一个小姑娘,守在逝烟的身边。等她一醒来,就给她解绑。主子吩咐了,这是贵客,不得怠慢。
逝烟再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发生声音,提醒人她已经醒了。
几乎是顷刻间,遮眼的布被人揭下。
“贵客你好,我叫阳羡儿,今后有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小姑娘年纪小小,却十分老成。
“今后?”是打算要困她多久。
阳羡儿点头道:“是今后,主子这么吩咐的。”她也就这么听着。
逝烟了然,不再讨论关于她的事,转而打量起这间房的布置来。
她被捆在一张床上,被子暖褥样样不缺,画屏是一幅富贵牡丹,雍容华贵,落款是鬼医泯心。可见这家主人,不仅是非富即贵,还很特别。
泯心行为怪异,在丹青上造诣十分之高,多少人梦寐以求一幅丹青图。通常名人画作都有赝品,唯独泯心的没有。
敢仿泯心所作,泯心不仅不会留活口,连尸骨都不会留。
是以,玉流给母亲写信说到泯心时,并没一笔带过。还特意提到她,说小师妹要是以后闯荡江湖,遇到泯心,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你说你叫阳羡儿,家中父母可是十分喜爱茶道?”母亲也爱茶,阳羡是一道茶名。
小姑娘双眼仿佛被雨水清洗过的碧空,莹莹发亮:“并非我爹娘爱茶,是我,阳羡儿也是我自己取的。”
为了名字一事,她与爹娘闹得不是很愉快,才偷偷跑出来。
逝烟莞尔:“我也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真巧。”
“真的?”
阳羡儿是相信缘分的人,对这人有几分好感:“你叫什么名字?”
“逝烟。”
阳羡儿不满意地撇撇嘴:“好听是好听,不像个人名。”虚无缥缈的,哪里有什么人烟气。
逝烟淡淡一笑。
“你一点都不担心哦?西王那边可是闹得很大,为什么你还这么冷静,有心情跟我谈笑?”阳羡儿不喜欢把话憋在心里,都是有话直说的人。
她怎么会不知道月修竹会着急,她要是自乱阵脚,岂不是给他添乱。
“你既然说我是贵客,那么我应当没什么危险。我为什么没有心情?”逝烟反问她。
说得也是。阳羡儿发觉自己还真挺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西王妃。
于是决定告诉她一个秘密:“我家主子让我们好生伺候,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为了满足他的私心。”
说着,阳羡儿一边观察着逝烟,发现她根本不在意。
不知是不是装的,如果不是,那她可以称得上宠辱不惊。
“我们主子最喜欢美人,从他别院的女子就可以知道,只要他入了眼的美色,用尽一切办法都要得到。”阳羡儿啧啧地打量了逝烟一番,色眯眯地说,“西王妃还真是个美人儿啊,怪不得我家主子这么喜欢。”
丝毫不在意阳羡儿所说,逝烟只道是在骗她。
她自从来了京城,除了月修竹,根本不认识什么男子,更谈不上什么美色撩人。
“照你这么说,你也是你主子的美人之一?如此姿容,当得起绝色二字。”还是先想办法摸清楚这家主人的底细吧。
阳羡儿是个挺简单的人,被逝烟一诈,就嚷嚷起来:“我才不是呢!他有那么多美人,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委身于他!女子就要对自己好一点,犯不着为了一副皮相外在富贵而作践自己!”
看来,这家主子是个俊朗的权贵。符合了逝烟方才从牡丹画屏得出来的猜测。
“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多少人努力一生都得不到。”逝烟淡淡地说,引来阳羡儿的白眼。
“不是说西王妃出身民间,淡泊名利,是皇室之中难得的神仙眷侣吗?我看啊,世事都不能信,更何况是传言。”
阳羡儿是听过西王妃的事迹的,还未谋面时,她在幻想着,是怎样的女子巧妙地应对该不该要兵权的问题。
既替西王挡了麻烦,又博得了皇上的好感。
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真是浪费了她的表情。
“我知道是你,才巴巴地凑上来伺候你,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阳羡儿面上果真是失望的表情,垂头叹气,“也是,他什么眼光,我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希望。”
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这家主子是谁。逝烟心里有些急,但面上还维持着冷静。
这事儿也真急不来,轻易被她知道了,还用得着大费周章地掳她来?
她是想不明白,绑了她,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月修竹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她。
失去她,月修竹也没什么损失。现在大体上,病情有所好转,再慢慢调养个三五年,估计也就痊愈了。
逝烟低估了她自己对月修竹的影响。
月修竹从护国寺回来,一路奔到傅丞相府,手掌被缰绳磨出了血泡也丝毫没感觉。
九皇子亦云正跟傅相在下棋,看到他很是吃惊。
就算是兄弟,他们之间没什么往来。
亦云生母出身低,不似月修竹是月贵妃之子,养母又是正宫皇后。加之月修竹身体不好,久久不出现在人前,他大婚那日的风采叫亦云十分惊艳。
“大哥。”亦云没用皇室间生疏的称谓。
“亦云,我们做桩交易吧。”月修竹也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面露疾行的倦容,却仍如月下修竹,神采非凡。
作者有话:
写到现在我也是有点心累,各方面的。
跟好友说,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开这个坑的初衷就是填着好玩,图个乐子。
坚持日更其实挺累的。
就像好友冰冰说的,她舍不得放弃商女谋夫,我也舍不得放弃娘娘不好当。
加班回到家已经11点,今天的更新比以前晚了三个多小时,真是抱歉。
只要有人看,我就不会放弃。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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