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往亭子外走,他下了两个台阶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回头对溥吉说:“既然你要留在这里我也不要打发你回去,我会叫管家帮你安排了屋子。我还有事要忙,你直接去找管家就是了。”溥吉谢过了国师,等着他走远了自己才冷哼一声往亭子外面来。
极夜往自己的书房里去,书房里正有一名女子在等着他。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人。
极夜往书桌前坐了,玉人端了茶递给了极夜才说:“宫主,奴才听说雪烟有了身孕,并且正打算往蝙蝠山那边去。”
极夜的手微微一抖,他问玉人:“身孕?是溥驯的?”
玉人苦笑道:“宫主,当然是溥驯的。”
极夜也感觉自己失了态,他饮了一口茶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事。”
玉人微微皱了眉,她走到极夜的身后帮他按起肩膀来。极夜倒是早就习惯了玉人的侍奉,他见玉人为他捍起了肩膀,他便眯了眼睛歪在了椅子上。
过了好大一会儿玉人才说话:“宫主,奴才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宫主,却又怕宫主怪罪玉人。”
极夜闭着眼睛道:“你问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待你是与待其他人不同的。”
玉人在极夜后面咬了咬嘴唇小声道:“奴才想问的是,不知那位雪烟夫人哪里好,竟让宫主这般迷恋。奴才说句不规矩的话,在奴才看来,那雪烟姑娘倒还没有奴才的妹妹丽人好看。”
玉人说完便留意起极夜的脸色来,她生怕自己的话惹怒了极夜,他生起气来。然而,极夜却没有生气,他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只是想要美人,那便也容易了。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个美貌的外表,还有一颗吸引我的灵魂。”
玉人皱了眉问:“可是宫主,那雪烟夫人我也是见过的,我也是与她说过话的。奴才也不并觉得她有多招人喜欢呀。”
极夜露出了一丝苦笑说:“一来,你不是男人;二来,你不是本宫主。这种你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想也是徒费精力。”
极夜说着站起了身,他往里屋走,玉人看着他进了屋,自己也叹了口气往外面来了。
玉人出了门,极夜往屋外看了一眼,起身从自己的大花瓶里抽出来了一根卷轴。他将那卷轴打开,却是溥驯那幅一人多高的画像。极夜将那幅画挂起在了墙上对着画看了起来。
极夜知道这幅画是雪烟画的,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雪烟究竟是要有一颗怎么样灵巧的手才能画出这样逼真,这样精妙的画来。雪烟一辈子都可能不知道,极夜曾为了这幅画杀了自己十分信赖的一个手下。
那一天,极夜是无意间从凌霄国得到的这幅画。他看的第一眼便震惊了。他发誓自己这辈子一定要见一见这幅画的主人。就在极夜看这幅画的时候,他的那个丫鬟进来为他倒茶也看到了这幅画。自那天起,那丫鬟便变得魂不守舍起来。
她开始心不在焉,开始精神不振,也开始夜夜不眠。极夜看她不正常便派人偷偷监视她,极夜发现,那个丫鬟是被那画上的人吸引了。她曾四处打听这个人,最后她终于打听出来的此人的名字与身份。后来她又开始自己画这个人,她学着那幅画的画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画不来。
最后这丫鬟哭着向极夜要这幅画去了。极夜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对她以往既往不咎,只要她能改过自新,好好做自己的事情。然而这丫鬟却鬼迷心窍似的一心想要这幅画。最后她竟潜入极夜的房间去偷,极夜知道她的心已经无法挽回了,便赐于了她一杯毒酒。
从那以后极夜的自尊心便受到了打击。在幽冥宫内,那些女子无一不被他所迷,无一不想侍奉在他身边。然而他一个大活人,竟输给了一幅画。自此极夜便一心想要找到雪烟与溥驯。
极夜第一次见雪烟心里想的也不过是:此女子也不过如此。然而随着几方争权夺势,他又间接帮着别人对付溥驯,他越发的发现雪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如果说极夜一开始是不想输给溥驯,为了争一口气,那现在他便是对雪烟动心了。
所以自来不与朝政接触的极夜开始游走在各大国之间。他不仅是神羽国的国师,也是雨巫国的国师,他甚至与长蛇国都有来往,而蝙蝠山的禇夫人也渐渐关注起了此人。
极夜所做的一切,是想要向自己证明,自己是天下最强的男人。他也想让雪烟看到,她没有喜欢上自己,是她的损失。
可刚才玉人却说雪烟怀了溥驯的孩子。这样说来自己出现在雪烟面前,她没有注意自己。极夜有些失望,也有些对自己的懊恼。他起码要向雪烟挑明自己的心意,他起码要光明正大的与溥驯斗一场。
极夜一向享受自己的属下对自己的仰慕,但近来他却只喜欢让玉人和不经常在他身边的丽人服侍他。因为他越喜欢雪烟,他便越能感受到别人与雪烟的不同,他便也越来越不喜欢被别的女人碰。于是,想要得到雪烟的心便慢慢膨胀了。
四公主府。
兰鸣安排了一些人随雪烟出了四公主府,溥驯跟着雪烟往外走,虹儿和泰山依然在暗处。其实回蝙蝠山是虹儿和溥驯骗兰鸣的,而来接雪烟的人其实便是之前受雪烟恩惠的养暮的人。
兰鸣一眼便看出那些人没有多大本事,或者他们根本不是蝙蝠山的人。想到这里,兰鸣脸上没有什么,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就表明,雪烟不可能回到蝙蝠山。她想留住雪烟是件极容易的事,现在雪烟怀孕了,她只要吓吓她,为了孩子,她也会留下来。
队伍并不长,一方面也是避免引起别的人注意。尤其是二公主与女王的注意。
四公主本来就在神羽王城的边缘上,所以不久一行人便出了王城。
对雪烟有仇的不止是二公主,还有溥雯的人。两方的探子可不是吃白饭的,探到雪烟要出王城,还是这样小的一支队伍,两方人马自然会在前方埋伏着。
神羽国中原平地居多,不像雨巫那样山多林多。然而想伏击雪烟与溥驯的人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在没有遮挡物的荒地中出现了。因为这里是神羽国,他们又是杀手,他们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一马黑衣人,一马紫底彩花的人。
负责送雪烟的人是四公府的二总管袁占,他一见这阵势,立刻叫马车停了。同时,自己也抽出了自己长长的鞭子。
溥驯揽着雪烟掀了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他冲雪烟笑道:“我敢确定那黑衣人的一马一定不是本地人,而紫底花衣的人便极有可能是本地人了。”
雪烟见溥驯一点都不着急,她便怨他说:“要是平常我见你不着急,我是不会着急的。既然你不着急,那就是你有把握对付他们。但现在不一样了。”
溥驯问:“哦?什么不一样了?”
雪烟道:“我是两个人,万我不小心被谁拽了下,摔了怎么办?”
溥驯笑说:“放心,我知道你是两个人,我也知道你比我都紧张我们的孩子,我当然不会让你摔到了。我决不会让任何人碰到你的。”
雪烟又说:“那万一别人碰了马车,马疯跑起来呢?”
溥驯笑出了声:“别怕,有我呢,我说保你安全,就保你安全。”
溥驯掀了车帘到在马夫的位置坐了,二总官袁占已经和手下与那两马人打了起来。溥驯看了一会儿便心里有数了。
看那马黑衣人的行事的行事风格,一定是雨巫的了。而这马紫底花衣的人像是极熟悉这里的地形,在这里打起来比那马黑衣人顺手的多,所以这马人不是二公主袁蓉蓉的,便是四公主袁兰鸣派过来吓唬雪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二总官应该不会对那马人下死手。然而事实上,二总官似是恨透了那马紫底花衣的人,他已经鞭死几个紫底花衣的人了。
如果来的是一帮人马,二总管还能对付,但这两帮人马,二总管就显得吃力了。那帮紫衣花衣的人已被二总管牵制住了,可他却对那帮黑衣人束手无策。
黑衣人提了刀向马车冲来,养暮居的人也无力对付他们了。
溥驯慢慢抽刀,平原上起了风,将刀鸣的声音扩大了好几倍。两个黑衣人快速冲到了马车前面像提刀就砍,但溥驯刀出鞘的刀风便将他们的喉咙割断了。
溥驯不离开马车,也不起身,他的厚背刀亮在空中,亮得黑衣人别过了脸。黑衣人从空中翻过去,又被溥驯的刀风带翻。
溥驯以为黑衣人也就眼前的这些了,但他们居然还有救兵。溥驯有些吃惊,对付这帮黑衣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必须离开马车让自己一展身手。但他离开了马车他又怕别人催马对雪烟不利。
溥驯站在马车上与人对打,他与这些黑衣人交了一会儿手便发现,其实这些黑衣人身手平平,但里面却有一个高手。而这个高手才是他真正应该对付的。溥驯眯了眼,他的刀迎着风又鸣了起来。溥驯将七成内力运在刀上,他一挥刀,包围他的黑衣人全部溅备三尺,但只有一个落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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