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的烟雾在军帐中飞舞着,就像一支蘸了灰墨的笔在关空中画着,那将领与士兵都皱着眉毛倒下了。鹰鸦们抓子上的袋子也空了。
远远的树上,泰山学着小黑的声音叫了一声,那支鹰鸦的队伍迅速往紫衣候府飞去了。
青衣候府。
青衣候的老管将一张纸递给了袁飞鸟。袁飞鸟接了那张纸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地契只有半张?”
老管家道:“事成之后另外半张再由我交给飞鸟公主。”
袁飞鸟将那半张地契塞进了自己的怀里道:“好,反正江州府是跑不了了。那半张地契就由管家保管着,等我取了紫衣候和楚环的人头,再来向总管换取。”
总管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他送走了飞鸟又急急地往青衣候这里赶来了。
总管一进青衣候的屋子便被立刻被屋里的情影吓得瘫坐在了地上。青衣候不成人形的身体已经被拖到了地上,四五只凶残的怪鸟正在啄食他的身体。不过那些鸟并不吃他的肉,而是用尖利的嘴撕碎了扔了一边。
总管吓得大叫着出去了,屋里的鹰鸦莫名其妙地看着那老总管出去,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
屋顶上,虹儿学着小黑叫,屋子里的鹰鸦扭着脑袋看看窗外,却不确定这是首领的叫声。虹儿又叫了几声,她见那屋里的鹰鸦还不出来。虹儿骂道:“死泰山,还说我叫得挺像的,那怎么我叫了好几声,它们都不听我的呢?”
虹儿正郁闷着,一队拿着枪的士兵冲进了青衣候的屋子里。虹儿怕那些鹰鸦被士兵们伤了,她忙铆足了劲学着小黑叫了起来,下一秒,屋里的鹰鸦从窗子中飞了出来,飞向了半空中。虹儿得意地打了响指也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当紫衣候看到来杀自己的是袁飞鸟时,他虽不是意外,但心里还是气愤的。
飞鸟提了鞭子在紫衣候面前站了,怀容忙将楚环护在了身后。
袁飞鸟向紫衣候道:“好儿不见呀义父。”
紫衣候冷哼一声:“我早便知道你是青衣候的人,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对你下手,只是你却不顾本候对你的恩惠,竟亲自来杀本候了?”
袁飞鸟笑道:“义父,你看你不是没机会下手,你是没能力下手吧?”
紫衣候气得气结,他用手捂了眼睛,气得坐在了椅子上。
袁飞鸟见瞎了眼的紫衣候那幅样子便讽刺道:“义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虎毒还不食子呢,义父你不觉得你得下场是你的报应么?”
紫衣候气得全身打着哆嗦,楚环听了飞鸟的话,不禁湿了眼睛哭了。
袁飞鸟听到楚环的哭声便大声喝道:“哭什么哭?我讨厌男人哭了,你还是凌霄国的大王,你哪一点配当大王?”
怀容用剑指了袁飞鸟道:“他是脆弱,但他也知道负起自己的责任,这样的男人便能当大王。他起码不会像袁姑娘一样明着认了义父,实际上却是只白眼狼!”
袁飞鸟的鞭子向怀容甩去,怀容的剑被卷开了。怀容手臂上挨了一鞭子,白色的肉翻起来,血更是不断的往下流。
楚环在声向袁飞鸟道:“你不要伤害她--”
袁飞鸟道:“不着急,我伤害完她便来伤害你--”
袁飞鸟的鞭子向楚环甩去,楚环害怕地闭了眼想接着,怀容推了楚环一把,本想让自己护着他的,可楚环却紧紧抱了怀容自己的背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
楚环惨叫了一声,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了。怀容忙忍了痛抱了楚环去看他的伤口,怀容吃惊地发现飞鸟的鞭子不禁有倒刺,还涂了毒药。怀容红了一双眼睛冲飞鸟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狠心!怪不得溥公子讨厌你!”
怀容的后半句话将飞鸟激怒了,她吼道:“好啊,就你再尝尝本公主的狠毒--”飞鸟的鞭子再次甩过过来,楚环本以为那鞭子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了,不想自己却听到了袁飞鸟的惨叫声。
楚环睁开眼看,见楚桔正一手拿了袁飞鸟的鞭子。楚桔的肩膀上挨了飞鸟一鞭,伤口已经将衣服染红了。而飞鸟的手臂也被楚桔的剑伤到了。
楚环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怀容急着向楚桔大声道:“桔公子,她的鞭子上有毒--”
楚桔看了一眼怀容与楚环,提身与袁飞鸟打了起来,袁飞鸟身边的两个属下向楚环和紫衣候逼去了。
虹儿和泰山冲进了屋子里,雪烟见楚环身上全是血,怀容的手上也流着血她忙冲到了楚环和怀容身边。
泰山的打法野蛮极了,轻语的鞭子甩向泰山,泰山一手抓了她的鞭子,轻语被泰山连人带鞭子一起拽了过去。
雪烟去看楚环的伤口,这时楚环已经昏了过去。怀容哭着道:“那个女人好狠毒,她的鞭子上有倒刺,还有毒,楚桔公子也受了伤,我怕楚桔公子和大王……”
怀容的话说了一半便不说了,雪烟气得眼睛通红,她向飞鸟看去,却被泰山挡住了视线。泰山制着轻语向询问雪烟的意思,雪烟冲泰山吼了一句:“袁飞鸟,你想灭我凌霄一族么?好--我先让你死无全尸!我告诉你,如果楚环和楚桔有个三长两断,我灭你神羽全族--”
雪烟的话一落,泰山手上一用力,轻语的脖子断了。虹儿一边与轻言打斗一边在轻言身上放毒,眼看轻言将虹儿制住了。轻言得意地道:“就凭你,还想与我打?”虹儿看着轻言的眼睛开始充血了,她得意地道:“我就跟你打,怎么样?”轻言刚要用剑刺虹儿,自己却身子一僵,七窍流血而死了。
楚桔的身上中了数鞭,飞鸟也好不哪里去。楚桔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雪烟哭着喊了一声楚桔。楚桔的剑掉在地上,他人也倒下了。雪烟放下楚环忙跑去了楚桔那里。
“表哥……表哥,你要坚持住,我会带你去禇夫人那里疗伤的--”雪烟哭道。
楚桔轻笑着道:“不用了……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你要照顾好环儿……还有你自己……”楚桔想摸摸雪烟的脸,可手举到半空中又垂了下去。
雪烟扭了头瞪向了飞鸟,飞鸟全身是血,她提了鞭子冲雪烟道:“我就这里解决你,看你怎么样叫我死无全尸--”
小黑叫了一声,一群鹰鸦向飞鸟冲过来了。它们啄食着飞鸟,飞鸟尖叫着,四处乱跑,手里的鞭子也胡乱挥舞着。她的衣服被撕烂了,血肉也被啄破了,她身上的白骨开始露出来了。
院子里青衣楼的人被飞鸟这个样子吓坏了,那群鸟儿还在围着袁飞鸟转。归后袁飞鸟身体残破地倒在了紫衣候的后花园。
雪烟红着眼睛从屋子里出来了,她肩上站着双眼通红的小黑。青衣楼的人被吓得一哄而散。几只白色的鹰鸦抓了楚桔与楚环往蝙蝠山的方向飞去了,泰山背着怀容也跟上了鸟儿的队伍。虹儿走到门口叫了一声雪烟,雪烟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泰山背着雪烟往蝙蝠山来,溥驯正好要去看雪烟,他看到雪烟昏在泰山怀里时,他一把抱过了雪烟,还推了一把泰山。泰山不理解地后退了两步,看着溥驯抱着雪烟往禇天戏那里去了。
泰山心里有些别扭,虹儿飞下来碰了碰他道:“行了,我看是溥公子是醋了,你就容忍他一下吧。”泰山看了一眼虹儿,没理她。虹儿不高兴了,她从后面踢了泰山一脚道:“嘿,我安慰你,你倒不理我了?”虹儿还要踢泰山,泰山却突然跳上了树,让虹儿踢了个空。虹儿仰头看去,见泰高高在树上冲她笑了笑。虹儿低下头,她抿嘴唇也笑了,她还不忘损泰山一句:“大傻子--”
雪烟昏迷了三天,她醒了便看到了满嘴胡子茬的溥驯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雪烟清醒过来,想到了楚桔和楚环。雪烟忙问溥驯:“表哥和表弟怎么样了?”
溥驯未回答雪烟,他扭过头去,禇天戏这个时候进来了。禇天戏走近了雪烟道:“楚环救过来了,不过楚桔受伤过重,我无能为力了。我已用冰块封住了他,就是等着你去看他最后一眼。”雪烟鼻子一酸,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她就知道是这结果,那一天楚桔伤成了怎么样她是看在眼里的。其实她心里也知道楚桔是救不回来了,可她还是要固执地要把他带来蝙蝠山。
禇夫人特意把溥驯支开,让虹儿扶着雪烟往放着楚桔的山洞里去了。
那个单独的山洞里,楚桔像是在沉睡一样躺在那里,他被封在了一块极大的冰块里,他的嘴角似是带着笑。
雪烟走近了楚桔,她看着他,她的手扶上那块巨冰,冰与她手指交接的地方立刻冒起了白烟。禇夫人慢慢走进来,她扶了雪烟的肩膀道:“他走的时候没有痛苦,他问了我你有没有受伤,我说没有,你只是累了。他本要等到你醒来的,但他身上的毒太重了。”
雪烟的泪不断地往下滴,冰块的边缘已经被她的热泪砸出了好几个小洞。雪烟问禇夫人:“他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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