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本来好好走路的人们忽然慌乱地闪躲了起来,公人的叫喊声越来越近了。雪烟扫了一眼混乱的人们,忽然发现,这大街上不是老人便是妇孺,几乎都没有精壮的男人。
公人离得近了,只见他们抓着两个汉子,推推搡搡地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喊着:“敢跑?只要你跑不出长蛇国,我们便抓得到你--”
两个汉子哭着叫着自己家里还有什么六十的老母,年幼的小儿,但公人却不管他们,只管推着他们往前走。街上的人们唏嘘不已,雪烟问自己身边的一个老太太:“大娘,敢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公人会抓起壮丁来?”
那老人叹了口气说:“夫人是从外地来的吧?”雪烟点了点头。
老人皱了眉说:“夫人不知道,近来大王说是要挖什么宝藏,这便抓起了壮丁。那些有钱的人家出点钱便行了,但我们这些穷苦人家便只眼睁睁地看着年轻人被抓去。”
雪烟又问:“挖宝藏?那哪里要这么多人,还要平民百姓,有那些公人便不够了么?”
老人家说:“我们哪里知道大王的心思,只是苦了百姓啊。”老人叹息着走开了,雪烟与虹儿、怀容互相看了一眼。
怀容与虹儿买了东西给家里的三个孩子便往回走了,雪烟到了家里时,便见梦娇夫人正在院子里等她。雪烟上前了问:“梦娇姐姐可是找我有事情?”
梦娇道:“也没有事,我就是告诉你,我近几日便托人去向大王捎个信,如果我能进宫,便来叫上妹妹。其实我来也就是看看妹妹,怕你心里想不开,总苦闷。”
雪烟勉强一笑道:“多谢姐姐挂念,愿姐姐这一次能顺顺利利的。”梦娇见雪烟总也提不起精神来便道:“行了,你多多休息吧,我去办事了。千万别伤到身子。你与极夜也算是旧识,他说不会伤两位公子,便真的不会伤。他怎么说也是两国的国师,一宫之主啊。”
雪烟点了头道:“嗯,我还是相信极夜的为人的。他说不伤我的两个孩子,我也相信,只不过毕竟不是自己在亲自照顾,所以自己难免会有担心。”
梦娇夫人又在院子里安慰了雪烟两句才说要走了。雪烟想起刚才在街上看见公人抓壮丁的事情,她拉了梦娇夫人又问:“哦,我与虹儿怀容刚上上街,看见公人在抓壮丁,一位老大娘说大王抓壮丁是为了挖宝藏,这长蛇国还真是个宝地,四处藏了宝藏?”
梦娇夫人想了想才说:“我当初在宫里的时候也并未听大王提起过,怎么又突然要挖起宝藏来了?”
雪烟垂了头若有所思,她抬起头来道:“看来,长蛇国也遇到了多事之秋。”梦娇夫人拍了拍雪烟的手,往院子外走了。
雪烟叫了虹儿送送梦娇夫人,她刚嘱咐了虹儿,怀容便叫了雪烟说枫叶婆婆找她。雪烟又随着怀容往枫叶婆婆这里来了。
枫叶婆婆正在坐着一双小鞋,她见雪烟过来便招呼她坐了说:“孩子总会找回来的,我先做好了这双鞋,等孩子回来再穿。溥爷是个有本事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很快便把孩子找回来,你千万别急坏了身子。”
雪烟应了声问:“婆婆找我有事?”
枫叶婆婆放下了手里的针线问雪烟:“那位梦娇夫人原是长蛇王宫里的人对吧?”
雪烟道:“是的,她原是大的妹妹,又嫁给了常将军做夫人。不过她与常将军一向不如意,不过再在两个人总算能好好的过日子了。”
枫叶婆婆又问:“她有没有说自己还要回到王宫里?”
雪烟道:“这倒没有。梦娇夫人是个贤惠的夫人,她与常将军真心相爱,是不在意权势的。不过梦娇夫人被人所害,不能生育了,眼下她倒是有意进宫,让大王帮她找些大夫看看,能不能再能生育。”
枫叶婆婆琢磨了一会儿雪烟的话才说:“雪烟,你是个好孩子,从来不瞒着婆婆。然而婆婆却因为有对纤儿的私心一直瞒着你一件事。现在这件事我不想再瞒了,我怕再瞒,会对你不利。”
雪烟的心一紧问:“婆婆有事瞒着我,是和楚纤有关系?”
枫叶婆婆道:“不错。唉,没想到纤儿在枫叶这么多年,她的心却一直在尘世之中,我只觉得愧对了赤衣候,没有将纤儿教育好。”
雪烟听着枫叶婆婆话里有话,她只是垂着头听了。枫叶婆婆又道:“你可知道你的手裸处是有一个雪花的六菱形胎记的?”
雪烟微惊道:“婆婆怎么知道?”
枫叶婆婆道:“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见过。只不是赤衣候知道,他也将这件事告诉了楚纤。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么?”
雪烟道:“关于我的胎记的?雪烟什么都不知道,婆婆说的究竟是何事?”
枫叶婆婆看雪烟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道:“你那脚踝的上胎记实际上却是一幅藏宝图。”
雪烟一惊,没有说出话来。
枫叶婆婆又道:“那日,你到了枫叶,楚纤叫星芒在你洗脚的时候看了你脚上的图案,又叫她画了下来,接着楚纤便拿着那图离开了枫叶谷。”
雪烟忙问:“她是找那宝藏去了?”
枫叶婆婆道:“就凭她一个人之力是无法找到这宝藏的,所以她便来了长蛇国投靠你的姑妈,也就是现在长蛇国的贤妃娘娘。”
雪烟若有所悟,她道:“所以,现在长蛇的大王正在四处抓人去找那个宝藏。”
枫叶婆婆又道:“我与你父王也是有几分交情的,他不是太爱权势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雨巫王钻了空子。他对你的母妃情义十分重,你当年痴傻的时候,他依然十分的宠爱你。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宝藏,但我却肯定,如果纤儿没有找到宝藏,她一定会再来找你。”
雪烟点了头道:“雪烟知道了,雪烟会保护好自己的。”
枫叶婆婆上前拉了雪烟的手问:“这件事,你不会怪婆婆吧?”
雪烟道:“不会,这又不是婆婆的错。如果没有其他事,雪烟先回去了。”
枫叶婆婆也知道她在知道这件事后是心里不平静的,也便没有多留她。只不过雪烟走后,她又叹息了起来。
雪烟的脑子有些乱,说她不怪枫叶婆婆那是不可能的。枫叶婆婆将这件事告诉她后,她都感觉边星芒也不顺眼了。太多的人算计她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不应该相信谁了。
溥驯正在收拾禇夫人送来的帐目,他见雪烟有些失魂落魄地进来,他忙起身扶了雪烟问她:“你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看上去这样不好?”
雪烟将自己之前去过枫叶谷的事与枫叶婆婆刚才告诉她的事说给了溥驯听,溥驯的怒意立刻上来了。溥驯道:“亏我们还将她们当亲人看待,她们却这样对我们,实在是可误。”
雪烟叹了一声道:“我最不能想能想通的是,星芒那样小,楚纤便教她这些心术。而可怕的是,星芒并不觉自己对不起谁。我突然觉得我们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溥驯道:“他们总得来说是赤衣候的人,怎么会真心与我们站在一起。枫叶婆婆说到底还是为了楚纤着想,她现在告诉你,我怕是她瞒不住了。你这样聪明,迟早也会发现,她不如现在告诉你,让你对她宽容些。”
雪烟越想越气:“我好心好意待她们枫叶谷的人,她们却这样对我,真是岂有此理!”
溥驯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雪烟道:“我是无法再面对她们了,我要搬去梦娇姐姐那里去住。现在我想到枫叶婆婆便感觉她实际上是帮着楚纤监视我。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溥驯握了雪烟的手道:“可她的确没有害我们啊。”
雪烟瞪了溥驯一眼道:“我不管,我对她们已经仁义至尽了,我不会赶她们走,不过我却不想再看见她们。我先躲躲,省得我哪天控制不住脾气对她们发火。”
雪烟说着便叫了虹儿来给自己收拾东西,弄得虹儿莫名其妙。雪烟有心向虹儿解释一二,但又怕性子耿直的虹儿再向怀容说了什么,弄得大家不好看起来,雪烟便也作罢了。虹儿问起雪烟为什么要搬去梦娇夫人那里,雪烟便说是梦娇夫人让她这样做的,说是整天也有个伴,二来也能安慰着雪烟。
虹儿知道雪烟是有心事的,不过雪烟不说,她便也不再好意思问。雪烟走的时候,三个孩子也来送她了,雪烟只是嘱咐了闽安与星儿要好好的,却没有向星芒说话。雪烟总感觉,星芒当年那样小便被楚纤教得有了心机,但她却还没有发沉,那她长大了岂不是对闽安和星儿造成了威胁。
星芒现在也快十六岁了,她也是个小大人儿了,她见雪烟只和闽安、星儿说了话,并没有要多嘱咐自己的,她心里便也有些别扭。
虹儿扶着雪烟上车了,三个孩子也往回走了。闽安走在最前面,星芒拉了他一把问:“闽安,你不觉得雪烟姨妈有些怪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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