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九皋立刻行了大礼抱歉的看着顾容瑾,“王爷,你不要听桑落的傻话,怎么会不嫁呢,待我带她回去好好说教一番,再前来赔罪。告辞。”
不由分说带走了看着蓝九皋出神的桑落。
顾容瑾望着桑落看蓝九皋的眼神发愣,那是妹妹看哥哥的眼神么?蓝桑落——莫非你——
他静静坐下,手里捏着的精致玉瓷杯早已被捏的粉碎。却又有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桑落甩开蓝九皋拉着她的手,冷冷道,“二哥,是要把我卖给他?”
蓝九皋苦着眉毛道,“逸亲王有什么不好?而且昨夜发生了那种事情,要别人娶,也是不可能的啊。二哥今早一起便发现你不见了,没想到你竟然敢一个人来王府……”
听了蓝九皋的话,桑落心里微微一暖,她原本还以为蓝九皋会三天不见呢。
“可是成亲这种事情,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与其嫁给一个那么陌生的差点要杀掉她的王爷,还不如一直留在蓝九皋身边。
“你在嘀咕什么?总之,这件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如今也只有他可以娶你,何况……”
“还有一年是么。”桑落目光灼灼的看着蓝九皋,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生出一丝丝失望来。
如果你开口让我不要嫁,也好。
“桑落……你原来不是这么固执的。怎么了?”蓝九皋故作诧异的看着蓝桑落,却又掩去心中对眼前这人的质疑,若说这不是蓝桑落,可那身形是无法假扮的。
而且连桑娘都没有说什么,桑落就更不可能是被人冒充的了。
“没。我还没拜见二嫂呢。先回去吧。”桑落勉强笑了笑,走在蓝九皋前面,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原来,原来是自己奢求了。
蓝九皋若有所思的看着跟前的人儿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桑落只满心想着,如何才能留在蓝九皋的身边,继续享受那种偷来的温暖。
今日在王府的确是受了委屈,可是她不能还手不是么,她还不够强大——总有一天她会强大到能与蓝九皋并肩而立,她想与这个安如暖阳的男人并肩而立。
这是十四岁的时候蓝桑落的梦想,也是桑落的。
“见过嫂嫂。”桑落搁下遮雪的衣帽,脸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如往日那样白皙。
贺玉儿稍稍有些吃惊,没想到见到的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子。
“叫桑落吧,地上凉,快坐着烤烤火。”
听见这带着一丝娇嫩的女音,桑落不由得一边走向木椅,一边打量这个新进门的嫂子,只见她娥眉舒展,一双丹凤眼集显高贵和英气,唇红齿白的模样的确让人生怜,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绯红更是平添了几分柔媚。
果真是贺家最小的女儿,也是最漂亮的女儿。
桑落正要不动声色的接过贺玉儿递来的茶杯,却不想,贺玉儿轻叫一声,“啊。”
茶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衣衫,烫倒是不烫,只是要换衣。
贺玉儿拧起眉黛连连道歉,“桑落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我带你去换套衣裳吧。”
桑落淡笑了一声,摆摆手,“我自己去吧,我就住在那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贺玉儿眼中则是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狠色,却又立刻为难的绞着手指说,“你看这……”
“没事的。我先告退了。”
桑落不解,一杯茶也能拿翻么?真真是让人费解。倒是脏了她娘给她缝的好衣裳。
突然想起许久没有见到她娘了,问奴仆,都说不知道。桑落紧紧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唇,大着胆子走到了书房,还未通报便闯了进去,却见蓝九皋正跪在地上,脸上尽是墨汁,看来是被蓝永禄砸的。
“二哥?”
蓝九皋看着桑落的眉眼,微微一笑道,“桑落,我已告诉爹爹你不愿成亲,可是……”
桑落立刻明了,转身对着蓝永禄冷冷道,“你真是我爹吗?是亲爹的话,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非打即骂?难道你要把我卖给那个什么逸亲王才罢休么。二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忍心打他?!”
这是桑落转世以来,第一次说如此长的一句话,把屋里两人同时震得耳膜一愣,蓝永禄手里还拿着没有放下的狼毫笔,他惊地只说了一个字,“你、……”
桑落知道自己太冲动了,立刻低了声音,埋首道,“我要见我娘。”
蓝永禄把狼毫笔一扔,没有理会桑落的话,只是自顾自用年迈的声音说,“嫁给逸亲王是为了咱们蓝家,什么时候由得了你做主了?!痴心妄想!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否则你要当尼姑么!”
“我要不要当尼姑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不要嫁。”桑落冷哼一声,并未把蓝永禄放在眼里。
为了蓝家?难道蓝永禄以为,她进入了逸亲王王府,就能浑水摸鱼偷天换日了?那个王爷必然要防着她如防贼一般,哪里还有好日子?
“砰”的一声另一个镇纸飞到桑落的额前,正中她本已磕伤的额头,桑落疼得咧嘴一呼,却又立刻敛眉看着蓝永禄。
“我要见她。”目光如炬,却引得蓝永禄一声冷笑。
“你那没用的娘亲?有什么好见的?!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嫁给逸亲王,不顺利嫁入王府,你就别想你娘活着!”
“……好,我嫁。”桑落看着自己这一身极为合体的衣裳,咬咬牙,不就是嫁人么,她以前没嫁过,这辈子可以试试。既然上辈子为了完成那些所谓的家人对自己的期望而过得那般辛苦,这辈子,也不差辛苦一点。
何况,嫁给谁不都一样么,反正她不可能嫁给二哥。
“十一,带她去密室!”蓝永禄眼看着桑落应承下来,不再反抗,立刻让身旁的仆人带桑落离开。
桑落走后,蓝九皋则自己起身对蓝永禄低笑道,“桑落还是桑落,一心记挂她的娘亲。”
“哼……没了她娘,估计也不能被我们操控于手中了。你好生看着她,若是再出现她一个人去王府找顾容瑾的情况,你知道下场吧?”
“是,孩儿遵命。”蓝九皋扯开一抹笑意,迎上来寻他的贺玉儿,他单手揽在贺玉儿的腰上,随她离开。
被蒙着眼带到蓝家不知名的密室里,桑落只单单听见那剧烈的咳嗽声便慌了心神。
“娘。”她软了语气,再也拿不出面对蓝永禄的强硬,为什么这才没几日,她娘就被关在了这里?明明前些日子才送来她给她坐的新衣……
“落儿?你怎么来了?”桑娘从床榻上坐起,苍白着脸色费劲的笑着,“怎了衣裳湿了一片?快脱了,你的额头……”
桑落不动声色坐下来,看着桑娘颤抖着手替她拨开湿了的衣裳,又揭开她的人皮面具瞧她的伤势。
桑落握住她苍老的手,想说什么,却没能有勇气开口。
“其实我早就发、发现了。”桑娘抿起嘴浅浅笑着,那眼中尽是宠爱。
她抚着桑落被扇红的脸颊,又执帕咳了几声,“我的女儿……早就……”
桑落心下一惊,愣愣的望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傻丫头,我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神情有些怪异而飘渺。
难怪,难怪,蓝九皋曾说,桑娘从未在新年替桑落做过衣服,原本是开春才做的,而且桑落从前并不喜欢这个颜色。
桑落看着一脸病容的娘亲,“我……对不起。”
“说什么呢。虽然我知道这里变了,可是,你还是我的女儿。咳咳。”说着桑娘摸上桑落的心房处。
桑落微微动容,埋首在桑娘的怀中,声音极低,喃喃道,“前世我没有母亲,这一世,很贪恋这些。”
“嗯……你能来看我,已经很好了。所以我才想,至少给这个身体,留个好归宿吧。听说前夜逸亲王他、他醉酒后与你……你?”
桑落僵了一僵,咬牙淡淡的说,“是,所以一年以后我及笄时,便要嫁给他。”
“也好,也好。”桑娘望着头顶捂唇咳了几声,“总比留在这里孤老得好。兴许……”
“你好生休息,我会找人治你的病的!”桑落不再忍心看这位敏锐聪慧却又隐忍至极的娘亲,她终于是有了亲情的味道,这无形之中的牵绊,竟然成了她的致命伤!
一路沉默回到房中,却见早有人等着自己。
“是你?胆子可真大,也不怕被他们抓住。”桑落了无生气的坐下来,一脸的冷漠。心里还为蓝永禄利用桑娘来威胁桑落而隐忍着满腔怒意。
车前子则笑呵呵的坐到桑落的身旁,拿出一本书来,上面印着三个大字“烙花谱”。
“丫头,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压箱底的宝贝给寻出来了。”他笑得一脸讨好,完全没有半分虚假。
“这是……?”桑落拿来翻了一翻,前面几页是内功心法,右面数十页讲的皆是弹琴时的手法和招式。说来也不过是弹琴的样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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