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少主自然是要玩儿好吃好!”蓝桑落美目微挑,略微傲然的扬了扬下巴,娇笑了几声才算完。而那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却是露出了她的真实心情。
那四个婢女他们一向都有些防范着,是以许多时候祝秋四人都以不同的借口拉着她们不让他们靠近蓝桑落,甚至直接迷晕。事后也故作不知,因此对蓝桑落身边发生的事情并非全然了解,却又不能抱怨出来。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过去。
她们几人当然也不知晓车前子那一阵精彩的故事,也只当少主和那个王爷是萍水相逢……而这其中更深刻的含义,几人也不想去探寻。
祝秋和这几人早已谈过,试探过她们是否有心要帮少主和主子,遂也放心了许多。
蓝桑落这才明白,原来蓝岛顽固不化的只不过是那几个长老们,而其他的人,几乎都站在蓝水玉和她这边。或许是大家都被禁锢得太久,终于有了反抗的意识,也或许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如今,也许恰恰是到时候了。
她缓缓勾起的淡笑在此刻显得尤为深远,好似有什么事情终于浮出水面,她费劲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了另一片让她期待的天空。
“到楚夷国得多久?”
“若是寻常速度,怕是得至少半个月。越往孟昭边境之处,地势越崎岖,怕是有些不好走。”原本闷不吭声的程矅,突然开口答道。
蓝桑落愣愣,旋即露出洁白的小虎牙阴笑着说,“那就快马加鞭吧。不管那东西在哪儿,本少主偷也要偷来先灌进肚子里再说!”
“嘻嘻,说什么咱们也给少主弄来不是?!”锦葵洋洋得意的说着,她就不信,凭他们几个蓝岛培养出来的人,难道还偷不到一个东西不成?
“说得好像本少主专门儿去偷似的,万一人家要卖,我给买了不就是了。”
“这恐怕不行。精魄鹿茸只此一棵,传闻是说养在楚夷的皇宫深院之内,几年来却再没有任何风声传出。”程矅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一路打听来的消息,难得地比平日多话了起来。只是那本就表情甚少的脸孔,更加刚毅起来,甚至连蓝桑落都有些看不明白这个木头疙瘩,到底想些什么。到底有没有情绪?
“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还是亲自去看了才知道。”蓝桑落知道这东西得之不易,眼中却闪过志在必得。
到底是因果循环,当初自己急于求成,却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但车前子也并未告诉她,这烙花谱,习得以后到底有什么后果。只怪自己当初并未意识到如今会如此需要一个子嗣……
那时候她算得上是行尸走肉,对一切都看得太淡,而如今,在蓝岛这三年,竟养出了这般嚣张任性的性子,是福是祸呢?
“少主说得极是。咱们这就快马加鞭赶去那什么楚夷国。”锦葵俏丽一笑,朝着蓝桑落点了点头便走到了马车外面,和绿词一起驾马车。
而顾容瑾那日拿了蓝桑落的信,看完以后,手中微微用力,再摊开手掌,已经是白色粉末飘飘洒洒而下,车前子干笑了两声,扪心自问,难道老子这次又做错了?
“小桑落既然说是去找精魄鹿茸,就说明以后还会回来嘛,我觉得你们俩很般配啊,很般配!”
车前子嬉皮笑脸得浑然不似一个中年男子,反倒是像个老顽童,而顾容瑾也彻底忽略什么尊师重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岳父大人之类的事情,只居高临下两个鼻孔对着车前子冷哼了一声,便快步疾走。
“诶,诶,徒弟,等等师父啊。”车前子伸手拦着,却发现顾容瑾已经先他一步绕得远了,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进步神速啊。”
他一开始也本想去追不告而别的蓝桑落,但心下一想,安抚住自己的徒弟是不是更重要一些?这回好像不是要永远离开啊?加之蓝桑落的身体,他也是知晓的,若是不寻到那味精魄鹿茸,哪怕如今她已经被废去武功日日以药养身,都没有办法只根,便也就随她去了。
从阁楼边绕过去,仰头一看,车前子见自己的徒弟顾容瑾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立春仍旧扮作顾容瑾坐在台前,时不时和齐玄天对着台上的人指手画脚两句,而化身为‘连云’的顾容瑾,则是隐在光线偏暗的一处,等着上去拿得前三甲。
车前子摇了摇头,果真是自己的徒弟,媳妇儿跑了,还能这般沉得住气?若是他,怕是死活也是要追上去的。殊不知,顾容瑾内心的怒火早已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此刻他极力压制着自己要追上蓝桑落的冲动,既然蓝桑落留了信,他便信她这一回,等他离开了武林山庄,待他追上了蓝桑落之后,再来算算他们的帐!
今日的比武毫无悬念,顾容瑾本就只是为了得到那奖赏,如今拔得头筹,也不过是因着压抑在体内许久的怒火导致他用力的时候‘极为不小心’的没能收住手,是以才不情愿的夺了第一名。
偏生众人皆是惊讶的目光看着台上这个半蒙面的俊美男子,“公子既然拔得头筹,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也好让大伙看看,是哪位公子功夫如此出神入化?”
“这不就是连云么。暗香疏影阁的王牌杀手啊……你真是孤陋寡闻!”
“去去去,你说是就是啊,那大街上随便谁带个面具你都能说是连云?”
“两个傻子!这等武功,不是连云还能是谁?!”
“……咳咳。”谢倾禾在顾容瑾为时不长而威胁的眼神下站了出来,走到了比武台上,颇有主持的架势,“这位的确是我暗香疏影阁的人。但我们杀手楼也是有规矩的。大家不必惊慌,今次比武,只是比武。也没有规定说杀手不能比武不是?”
趁着谢倾禾上台插科打诨的空挡,顾容瑾转身,顷刻间出现在了齐玄天眼前,看着齐玄天的眸子目光幽深,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只见他伸出左手食指,指着奉在几人面前的三个宝物盒子,摆放得最矮的那一个,清雅的嗓音冷冷道,“寒玉石我不要。我只要那个。”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齐玄天不解的问,“凤血黑玉镯?”
“嗯。”
轰的一声底下的人再也按捺不住,连谢倾禾说的话都盖过了,大家都热闹非凡的猜想,为何比武胜出的第一人竟然只要了区区一个镯子?他们这些比武的人大多都是男子,一个玉镯子拿来能做什么?不过是假把式!若是女子比武胜出了,要拿镯子,只怕还能说得过去,可这连云……
莫非是为了美人?那得要多美的女子,才能引得第一杀手连云倾心?
一时间,众说纷纭。
而齐玄天倒是镇定自若,辅以内力沉声道,“大家安静一下。”
这一下,可比谢倾禾在比武台上气得跳脚来得有效。
“既然公子开口,又是拔得头筹,这镯子,便是你的了,相信另外两位不会有意见吧?”
齐玄天目光扫过另外两人胜出者,无一例外看到两人惊喜的表情,然后拿过那装着玉镯的盒子走到顾容瑾面前,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顾容瑾虽此刻戴着半面面具,在他眼里看着,好像没有任何伪装一般。看着齐玄天略微确认的眸光,顾容瑾知道,他是认出自己来了。不过——倒也没有揭穿的意思。
只是沉沉的木盒放在他的手中时,齐玄天呵呵的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在不远处站着的自己的老友,挥了挥手。
顾容瑾这才算没有白费自己抛头露面的一番功夫。当日下午,便马不停蹄的从武林山庄抽身,熟料,齐映雪齐大小姐竟然恬不知耻的带了行李包袱,驾了一匹马便只身跟了上来,途中顾容瑾如何命人加快马车的速度,都没有办法甩掉她。索性便也无视。
不料中途竟然接到皇帝欧阳拓来的密信,信中说,有密探来报,不出半月,若是顾容瑾不接受楚夷的和亲,楚夷便要密谋沧国围攻孟照国边境。可笑,它孟昭何时需要靠和亲来维持领土的和平?小小的楚夷,也干和孟昭叫嚣。正好,你不出兵,本王也要逼你出兵!
说着顾容瑾便对立夏说,“告诉皇兄,我们立刻去边境,随时准备迎战。”
“是!立冬,调转马头,去边境。”
而蓝桑落等人为了尽快抵达楚夷,买了稍小的马车,一辆马车大概只能睡三个人,白天行路时蓝桑落便坐着休息,有时候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看绿词驾马车,有时睡在马车里,而晚上除了程矅这唯一的男子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外,剩下的人都睡在马车里,轮流守夜,有时候也轮流在夜里驾马车,只为了能早一点抵达楚夷国。
蓝桑落知道,时间不多了。只要长老们闭关一出来,哪怕她没有任何异状,怕是都要把她带回蓝岛吧?她在外面玩儿久了,竟对蓝岛,一点思念之情都没有。这三年,好似只是白驹过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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