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如此牺牲又有何意义?顾容瑾根本不会让他的女人怀上他的子嗣。
“王妃,你怎么了?”小满瞧出桑落的不自然,她灵巧的手穿过她的发丝,“放心,王爷哪儿会让您喝那东西,一定不会的。”
“……嗯。”桑落双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扣着。
顾容瑾再度进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蓝桑落,沉沉道,“你也一起来。”
桑落旋即明白过来,他是要带着自己,去处理后院那些个女人。她讷讷的跟上去,一步一歪,好似刚化出双腿的人鱼一般奇怪的走路姿势。
顾容瑾伸手过来扶住她的腰,强稳而有力的臂弯让她稍微好受了一些。
从立冬手里接过面纱,覆在面上,盖住大半边脸,甚至连脖颈间细细密密的吻痕都一一遮住。
抬头时正好迎上顾容瑾看过来的目光,她不自然的垂首。
立夏看着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不由得拉着小满退后一步,跟得不那么紧。
小满低声道,“作甚。”
“给主子俩留点空间呗。”他努努嘴,意有所指。
目光却多了一丝复杂。难怪主子对蓝桑落是如此态度,原来早就在怀疑……如今得到证实,不知道……她会下场如何?亦或是主子会心软,放过她?
而桑落则被顾容瑾灼灼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恰巧昨夜两人有发生了那么亲密的事情,她张口冷傲道,“怎么,要去把害秦侍妾小产的那个侍妾逐出府去?”
“小产?哼。”顾容瑾冷哼一声,唇角带着莫名笑意,“秦氏——”
这两个字由他口中而出,竟是如此冰冷。
桑落看着顾容瑾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想起昨夜那时他在她身上动作时的模样,脸色不由得一红,索性戴了面纱,没有被瞧出来。
“你是怀疑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桑落轻描淡写的挑眉问道。
顾容瑾伏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动,力度大了些,竟掐得她有些疼。见她呼痛,他才放手,话到唇边却未出口。
她竟然不吃醋?他昨夜才夺了她的处子之身,今晨便要去见一个可能怀着自己骨肉的侍妾,她竟然一点都不为所动?顾容瑾不知,自己会为此如此气恼。
“不是怀疑,是她不可能会有。”他沉沉开口。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让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他为何如此笃定?桑落心下一紧,难道除了红花汤,他还有另外不为人知的法子来让这些侍妾不怀有子嗣么?还是说……他自己有问题?
桑落旋即在心内嘲讽自己,是不是过度紧张了?顾容瑾如此强健的身体,怎么会有问题?倒是自己……如果不能顺利的怀上孩子,难道还要同他数次同房吗?
不稍时,几人便到了倚栏院,踏着那有些发青的石板,左右都长满了茵茵绿草,趁着各色花朵,倒是别有一番美景。
远远的有人瞧见顾容瑾的到来,院子里的小厮立刻叫唤了起来。紧接着是一阵阵不太好听的声音,似乎有好些人都在朝着这边气势汹汹的过来,但分明又没有。
一阵压得极低的类似于鸡飞狗跳的声音过后,一个个侍妾才一一缓缓到了倚栏院的大厅。
顾容瑾坐在主位,桑落其次。下面坐着的分别是苏莹,秦氏,柳氏,还有一些甚至连姓都不为桑落所知的失宠的侍妾们。
而那个刘氏,此刻正战战兢兢的跪在了众人面前。
“王,王爷饶命啊……”还未陈述冤情,便开始求饶?有趣,桑落眸子微微一亮。
立夏则是大喝一声,板起脸的样子竟然还有模有样,“王爷不喜欢大呼小叫,闭嘴!”
那刘氏立刻被吓得闭了嘴。而立夏则转身看着顾容瑾,示意该如何处置。
顾容瑾冷着脸,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目光停留在秦氏身上,“秦氏,你小产了?”
秦氏一双眼立刻通红起来,随即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王爷可要为奴家做主啊。那日我本是想着姐妹间你来我往,受了柳氏的香囊,没想到过几日,便小产了,一定是她……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香囊害奴家小产的!连大夫都说那香囊里面有会让人小产的熏香药物……呜呜,王爷做主啊。”
“行了!”顾容瑾不耐的扣了两下身下座椅的把手,“证据呢,把大夫叫来。”
“是。”立冬躬身应答,不一会儿便带来了秦侍妾口中所说的香囊和府里常住的大夫。
顾容瑾拉了拉身旁不远处坐着的桑落的衣袖,沉声道,“你是王妃,后院之事,你做主。”
桑落被顾容瑾如此一句话弄得措手不及,讶异的看着他,却见他一脸不耐,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正是让满厅的侍妾听见。
无奈之下,桑落只得起身,看着众人,独独苏莹最是沉得住气,连瞧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得体的笑。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头痛不已。
桑落定定地看了一眼顾容瑾,那人却是闲闲的抬手,示意桑落随意便好。
她皱眉,顾容瑾这是怎么了?
却只得上前,问大夫,“大夫,这香囊,真能让人小产?”
“没错,里面装了引子草和麝香,极易让已孕之人小产的。”
那大夫言之凿凿,桑落看了一眼身后顾容瑾的神色,仍旧那般,便点了点头,让其退下。
“秦氏,你如何得知是刘氏害你,这香囊,可是她送的?”
“没错!就是她给我的!”
“不……不是啊,奴家不过是觉得香,便给院子里的每个姐姐都做了一个,没有要害人的……”
那刘氏已经吓得整个人瘫倒在地,一脸的妆容哭得灰败了许多。
“不是你还会是谁?我有了不过是两个月的事,除了你还会有谁知道?!那可是王爷的骨肉啊……”秦氏见顾容瑾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则凉了一大片,便更是哭嚷起来,原本因着小产便面色有些苍白,此刻更是显得柔弱起来。
顾容瑾狠狠皱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可秦氏此刻哪里还顾得顾容瑾的心情?只满心想着,要为自己两个月便夭折的孩儿讨回公道!
她便也直直的跪在了大厅之下,“还请王爷给奴家和那不足两个月的孩儿一个公道!”
桑落被秦氏和刘氏两人的哭闹声吵得有些头疼,原本就有些无力和疲软,被这么一闹,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都闭嘴!”
原本一向冷情不问世事的王妃竟然低低一吼。秦氏和刘氏皆是愣住。
桑落深深吸了一口气,顾容瑾不是要自己来处理么,那就等着看吧。
“秦氏,你说你怀的是王爷的骨肉?可据本王妃所知,王爷定下规矩,不让侍妾怀有他的子嗣,是也不是?”
“是……可是……”秦氏突然有些慌乱地低了头,“那日药喝得少,兴许没有起效用……”
“你说孩子不到两个月。两个月前王爷似乎……并不在府中呢。”
她记得,那一日顾容瑾恰恰离了王府,而且还是离开了好几日。
“的确是王爷的啊……王爷难道忘了吗?那日您从府外回来,特特来看了奴家,还让奴家不要声张……”
她越说越是娇羞,却让人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捏造。而顾容瑾的表情则是更加的阴沉。
桑落便觉得更加有趣了,莫非……顾容瑾被人戴了绿帽子?她勾了勾嘴角,缓缓出声,“况且刘氏刚才说,院子里每人都有一个,那如何知道她特地要害你,何况……你有了王爷的骨肉,为何不第一时间上报?!”
桑落字字珠玑,目光逼人。
而秦氏则是被桑落看得瑟缩了一下,她的声音瞬间便软了下来,一阵委屈,“是因为……因为王爷不准侍妾怀有子嗣,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留……可奴家是真的想为王爷诞下一麟半子啊,奴家愿意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王爷身边!……”
她说得声色俱厉,原本便虚弱的身子,更是显得无助。
桑落看着顾容瑾,挑了挑眉,旋即坐下,不再开口。
“都是因为刘氏,她不知如何知道奴家已经有了,便人人送了一个香囊以做障眼法害了我的孩子啊,王爷,王爷为奴家做主啊……”她缓缓跪着爬到顾容瑾脚边,扯住顾容瑾的衣袖恳求。
那声色俱厉的声音,让桑落的心一颤。
然而顾容瑾却是扬了扬手,立夏便大力拉着秦氏,摁在一旁,不让她碰到顾容瑾的一丝一毫。
此刻那人,目光如井,透寒入骨,他冷笑道,“那时的人,不是本王。本王自己做过的事,难道不会承认?何况,秦氏,你竟然想怀有本王的子嗣?痴心妄想!此事本王自有定夺,
刘氏,你下去。”
听见顾容瑾如此道来,秦氏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一半的灵魂,顷刻间,面如死灰。
而桑落却是把目光放在了苏莹上,见她面色平淡,丝毫没有被这大厅之内的言语扰到,不由得当即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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