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纳罗恒舒只想着明日玩儿什么才好,根本没有看到下人的一脸苦相。
立冬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却是焦急万分,外面一直站着人,他如何能出去?王爷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万般焦急无奈之下,他只得坐在房梁上静静打坐,压制身体内的毒性。
等等,桑落?那不就是王妃?可王妃怎么会认识楚夷国的六王爷呢?难道王妃来了楚夷?想着王爷到这儿来找那东西,王妃会来也不是没可能……
等到第二日那宫人在准备马车的时候,趁着天色正早,立冬窜进了马车的车底,抓住马车的底盘便跟着这辆去接人的马车堂而皇之的出了宫。等到那人终于停了马车自己下去,抬步进了客栈,而马车则是暂时交给小二看管,立冬这才从马车里面出来,此刻的他已经算是狼狈至极,还得小心翼翼的不被人发现,幸好此刻马车停在马厩附近,立冬窜出马车以后立刻翻身进了马厩,躲在一角脱掉笨重的士兵服饰,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才飞身上了屋檐。
可到底王妃住在哪一间呢?若是不快点找到人告知王爷现在的情况,只怕就危险了。
正好今晨蓝桑落总觉得心神不宁,正想拉开窗户透透气,却看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熟悉面孔,那人似乎也立刻看到了她,想也没想便朝着大开的窗户穿了进来,把里面正在收拾东西的锦葵下了一跳。
蓝桑落立刻去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别大惊小怪。
立冬闯进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跌倒在了地上,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他艰难的开口,“王,王妃,王爷出,出事了!”
说完,好似用尽了力气一般,极尽隐忍地蜷缩在地上。
蓝桑落闻言心中一惊,“锦葵,快去看看他!”
“是!”
锦葵倒也随机应变,立刻走到立冬身边把脉,另一边则从怀中随身备的解毒丸给立冬吃了下去。蓝桑落正要拉开门去找祝秋,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却发现门外站了个人,似乎正要敲门。蓝桑落便立刻闪身错开。
“咚咚咚!”那人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桑姑娘,在吗?”
桑落没有应声,那人却不放弃的继续敲。
“桑姑娘,小人是六王爷的随从,今晨特地来邀您入宫的。”那人讲明来意。
“我,我在……还没起来呢。你下楼去等一会儿。”
桑落放低声音,故意停了停,装作刚醒的样子。
那人见桑落在里面,也就放心了,果真听了桑落的话,下楼去等了。桑落舒了一口气,这才小心的打开门,走到隔间,唤来祝秋,然后又紧紧的闭上房门。
“他昏过去了?”蓝桑落瞧着地上躺着的浑然没有知觉的立冬,不由得拧了娥眉。
“嗯。少主,他是中了一种会让人全身无力发软的毒,越是运用内力则毒发越深。似乎有好几个时辰了,推测,该是昨夜中毒的。”
“有救吗?”蓝桑落立刻紧张的问着,一想到刚才立冬说的有关于顾容瑾的消息,她便有些不安起来。
“自然,这毒并不阴狠,已经给他吃了解毒丸了,一会儿便会醒来的,只是恢复起来稍稍有些慢。”锦葵让开位置给祝秋留空。
祝秋看了一眼也道,“无碍的,待会儿便会醒,我这就去给他配点药。”
“做得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蓝桑落心想,如今楚夷和孟昭两国关系紧张,立冬和顾容瑾怎么会出现在楚夷的国都而且还这么狼狈?立冬来见了她,是特意来找她,还是只是路过?可为什么不见顾容瑾?
看来一切,只有等立冬醒了再说。
蓝岛调配的灵药,自然是上乘,立冬没有过多久,便惊醒过来,见蓝桑落就在他不远处坐着,这才起身,发觉自己还有些无力,不由得有些紧张。
“别担心,我已经让他们去配药给你了,你刚才说……王爷怎么了?”
立冬倒也没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昨夜他们的事情告诉了蓝桑落,也说清楚了自己和王爷夜闯皇宫的目的。
半晌过后,蓝桑落不由得用自己的粉拳砸了砸桌子,“我不是留信告诉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么,那东西我会自己去找,他竟然带你,两个人就去闯皇宫?真是太鲁莽了,那他现在岂不是被陷阱给抓住了?”
“恐怕是的。那处是国库,若是被抓住,第一个发现他的,该是楚夷国的皇帝。所以属下才这番焦急。”
“……”蓝桑落闻言沉默半晌,连指甲嵌入了手心都未察觉,“那我尽快入宫去。我认识六王爷,我会想办法带王爷出来的,这几日你们都在客栈里呆着,祝秋随我进宫,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只要我一带王爷出宫,你们便来接应。”
“知道。”
锦葵重重的点了点头。
蓝桑落没有敢想太多,便带着祝秋跟着那宫人上了马车,祝秋见蓝桑落脸色有些不好,便说道,“少主,别担心。”
蓝桑落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出神。
按照时下的局势,楚夷应该不会杀了顾容瑾,反而会把他关押起来,到时候一旦开战,以孟昭国的逸亲王本人来威胁孟昭的皇帝欧阳拓,算是一个王牌,相信楚夷的人该不会是这么笨才对。
思及此,蓝桑落才稍微放下心来,该死,……若不是她必须要吃了那精魄鹿茸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断然不会这般心急的去闯皇宫,竟然还中了毒,兴许现在已经被人关起来了。一个悬着的心,让她后背冷汗涔涔。
六王爷早早的等着蓝桑落进宫,见马车已经驶回了自己的兴乐殿,便立刻上前,笑脸相迎。
“桑落,我可是等了好久了哦。”纳罗恒舒的声音让蓝桑落浑身一震,不行,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旁敲侧击,纳罗恒舒藏不住什么秘密,一般到后来都会自己说出来。
旋即桑落便换上一副笑脸,对纳罗恒舒道,“只怪你起得太早,你的人来唤我时我才刚醒呢。”
说着提着裙摆便下了马车。
今日蓝桑落并未戴面纱,这里是皇宫,想必定然是美女如云的,哪怕有人看到,也大多是宫人一类,桑落索性便露了脸。
“我看桑落还是不戴面纱更好看,这么好看的脸蛋,不露出来多给人赏心悦目一番,真是可惜了。”
纳罗恒舒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蓝桑落自然知道纳罗恒舒只是纯粹的欣赏,倒也不觉得唐突。
“恒舒,你特意让人把我带入宫中,我可是来玩儿的,不是来守什么规矩的哦。”蓝桑落戏谑的说着。
“放心好了,我们楚夷国可没什么规矩,我这不是不方便出宫嘛,我父皇根本不放人,你肯来陪我,我便先谢谢你了。”
“哪里,我倒还没见过皇宫的模样呢。”蓝桑落四下看了看,似乎很是好奇。
纳罗恒舒一边走一边对蓝桑落介绍着四周的景色,“那可得好好看看了,不过这宫中的花草可不要随意触碰,有些是带毒的。”
“咦,带毒?”蓝桑落故作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纳罗恒舒笑了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我们楚夷人善毒么。不过这些花草的毒性不算强,只是为了防备刺客罢了。说起来作业西侧的宫门那边一处突然着火了呢,也不知是不是刺客。”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起火呢。现在可是快入秋了,不会是天干物燥吧。”蓝桑落失笑,随意的附和着。
“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早,待会儿可能就会有消息了。来,你一定还没用早膳吧,我楚夷的宫中膳食也是不错的,正想请你吃呢。”纳罗恒舒熟络的拉过蓝桑落,两人走进他的寝宫旁边的一处小殿,原来是用膳厅。
两人分坐在长长的木桌两边,上面已经摆好了十来样粥点和小菜,“来来,看看,我可是特意吩咐御膳房今天早上给我弄这么多的,我估摸着你应该会喜欢。”
纳罗恒舒准备的,都是先前他给蓝桑落提过的自己在宫中爱吃的东西,蓝桑落淡笑不语,优雅落座。
这兴乐殿的下人并没有多少,就连伺候用膳的婢女,也只有两位,那两个婢女见蓝桑落进来,似乎是早已被交代过,只是稍稍的惊艳了一下,便神色如常的开始伺候起他们用膳来。
“今日父皇早朝吗?”
“是的,原本今日不早朝,却不知为何,今晨突然下了旨,让几位将军们和王爷都去议事。”
楚夷的皇帝年事已高,渐渐的不能每日都早朝了,是以朝中的人都习惯三五日才早朝一次。寻常的事情,都是交给太子和其他几位王爷来处理的。
“哦。这样啊。”纳罗恒舒旋即转头看了一眼桑落,见她吃得正专心,问,“味道如何?”
桑落被纳罗恒舒突然的发问吓得手一抖,勺子在瓷碗上刺耳的一碰。
旋即她抬眼轻笑,“我吃得正专心呢,你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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