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夏侯菁不再理会她的神色了:“你回吧,本郡主自己回去。”
这个郡主说话奇奇怪怪的,思维跳跃性又特别大,好像对自己特别熟悉!难不成她对自己有什么不良目的?那天她对谷云看来不一般,难道她对谷云有企图……
云开月觉得分外头疼,她几乎都忘记这个郡主了,可是想不到居然还有再见的一天!唉……
可是世上之事总是如此,你越想怎的,就越不按人的心思来。
“你是说皇帝宣旨召我们进宫?”云开月诧异。
“嗯,马上到了年关,皇上想必是想趁着年前有话嘱咐我们。”谷云轻叹一声:“我们去的时候,你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应当是无虞的。”
再次跨进这座皇宫,云开月心里发闷,她一点也不想到这地方来!
由小太监接引去了皇帝平时宴饮的地方,云开月终究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看了看四周。虽是已近年关可四周全无衰败之气,右边末尾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弹九玄琴。
云开月虽然不懂琴,可是这琴音在她听来柔和中自有悱恻之意,如诉如泣,倒像是女子弹与心上人听的,与今日皇帝召见之景全然不符。
弹琴之人显然也看见了她,不禁一愣,面上有些恍惚之色:“是临清王妃?”
云开月点头,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只是时间久了,实在不记得……”
“我是琴师萧晓。”他松了琴弦,站起身来朝她一礼。
他就是萧晓,他就是昔年长公主的心上人!想不到他还在宫中……
云开月摇了摇头,这一来是遇上了多少故人啊。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开月乖乖地朝上行了礼。
皇帝心神俱悦:“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别了数年,王妃一切还好?”
云开月不敢与他过多说话,也不想落在别人眼里失了分寸,“多谢皇上关怀,有王爷在,臣妾一切都好。”
眼前的是尊贵的天子,不再是多年内敛的晋王了!再想像当年二人相处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皇帝垂下眼睑,轻轻一笑:“别了数年,王妃果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
云开月小心翼翼:“是。臣妾已经二十有三了,比起当年,自是老了许多的。”
“朕说的不是你老了。”皇帝突然朝她走过来,俯身定定地直视她的眼睛。
云开月被吓得一跳,失声叫出口:“皇上!”
皇帝摇摇头,似乎有些失落:“你怕朕?”
怕?倒也不是怕,只是有些担心!来之前,谷云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跟皇帝走得太近。
想了一想,云开月说道:“臣妾看着宫里的人都怕皇上。皇上是天子,天威甚重,臣妾若是不怕,会被有心人说成不敬。”
“谁敢?!”皇帝脸色一沉,对着云开月脸色又含了几分笑意:“既来了,陪朕下会儿棋吧。”
下棋?她不会啊!云开月低着头很尴尬:“回皇上,臣妾不会下棋。”
“无妨。”
棋局摆了之后,云开月拿了棋子迟迟不落,犹豫道:“臣妾当真是不会。”
皇帝站起身来:“朕教你……”
等到一局棋完之后,天已黑。
皇帝微微一笑:“如今宫门处已经下钥了,看来你只能歇在宫里了。朕吩咐她们为你准备了一间宫室。你安心待着就是!”
云开月面现紧张,看向皇帝的眼神透着祈求:“皇上,臣妾不能留在宫中。不知道王爷是否还在宫里,臣妾好和他一起回去。”
皇帝摇头:“宁国公午后找他出宫去了。”
午后就走了?!云开月大急:“皇上,宫里人多口杂,臣妾若是宿在宫里,只怕明日就……”
皇帝微微板着脸:“有朕在,谁敢说什么?你也别怕,只是一晚上而已。”
云开月还想求一求,看皇帝神色似乎怒了也不敢再说,当天晚上只能惴惴地留在宫中。
次日,流言就好像是一阵风,刮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说:临清王妃和皇帝下了半天的棋,意图勾引皇上,晚上更是留宿宫中。
有人说:皇帝作风不正,强留临清王妃在宫中,晚上留宿不过是皇帝的借口,已经做下了侮辱臣妻的丑事。
还有人说:二人早就暗渡陈仓,否则何以解释皇帝对临清王妃颇多优容?留宿宫中和下棋都是二人心甘情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云开月还未出自己待的那间宫室,流言就好像自己长了耳朵自动地钻到她心里了。一路上看着那些宫人仿佛见不得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她就羞愤欲死,这些不着边际侮辱人的流言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正欲跟皇帝说一声就出宫,她半路却遇见了皇后。
皇后似乎也来得很是匆忙,看她的眼神透着厌恶又带着同情,到了最后还是收敛其他的情绪,笑道:“这一路上下人都说了些什么想必王妃都听见了,随本宫走一趟吧。”
皇帝是皇后的丈夫,没有哪个妻子愿意听到这样的流言、云开月很愧疚:“给皇后娘娘请安。流言无稽,皇后娘娘大可不必信。”
皇后轻叹一声,笑道:“这是自然,本宫乃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知道流言无稽。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待本宫问过皇上之后再做定夺。”
云开月皱眉,只得随着皇后走了,半路对皇后请求道:“皇后娘娘,臣妾请求您一件事。待王爷来了,请到这儿来接臣妾。”
皇后目光一闪:“若是皇上允准,你自然能完好地走出去。”
云开月面露感激:“多谢娘娘。”
皇后一笑,扶着小宫女的手走了出去。
“告诉这宫里的人,不许透露任何的消息出去。否则,本宫不杀她,自然有人动手。”
“是。”
上书房。
皇帝震怒:“你是说宫中竟有这样的流言?”
“是啊,皇上,这临清王妃可真是个祸患!她一日不除,一日对皇上的声威有影响。皇上,不如奴才派人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帝拧眉:“暂且不急。这皇宫还在朕的掌控之中,难道朕还管不了了么?她如今人呢?”
老太监一愣:“皇上不是一大早就将人放出宫了么。”
“出去了也好,昨日的事倒是朕欠考虑了。”皇帝叹了一声:“派人去查查,这流言是谁散播出来的,朕一定不轻饶。”
老太监应是正要下去,一个手下的小太监进来:“皇上,临清王求见。”
“宣!”
谷云在府里等了一夜,恨不得夜半翻墙去宫里瞧瞧,可是如今他身份不如以往,若是被人抓了只怕还难以脱身!严重了说,说他意图谋反都有可能!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还不见月儿回来,谷云实在坐不住了,一大早宫门未开就在宫门前等候。此刻见了皇帝,也顾不得别的,一跪下就说:“皇上,臣失礼!只是月儿蒙皇后娘娘喜爱在宫中留了一宿,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臣实在放心不下,因此特意来接。”
皇帝微微一笑:“临清王夫妇鹣鲽情深,令人称羡。王妃一早就出了宫门,当时还有小太监看着,怎么王爷没有看见?”
谷云皱眉,也许自己真是不小心错过了!“臣有错,也许臣真是半路与月儿错过!臣这就回府去看一看。臣告辞!”一转身出去就撞上了一个人。
“啧,这是谁着急忙慌的?”夏侯菁带着戏谑的笑:“王爷,一大早你也来宫中请安?”
谷云告罪:“顶撞郡主了。本王来接月儿。”
夏侯菁笑了一声:“王爷夫妇真是情深,叫人艳羡。若是本郡主与王爷是夫妻,必定舍不得离开王爷半步。”
谷云皱眉,也不理会她的话,只是微一侧身急忙地走了。
“方才我来时,听宫里的人都小心翼翼地说着什么,好像皇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
皇帝嗔她一眼:“你也听到这些流言了?流言无稽,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来了,就陪朕下下棋,这一回看还有没有流言传出去。”
夏侯菁哭笑不得:“皇上乃是我的堂兄,能有什么流言传出来?不外乎就说是皇上面前我这个堂妹得宠,比那些正儿八经的公主还要强。”
“这也不妨。你本就要强些。先帝一朝没有什么公主,还是父皇那一辈儿留下几个,可也走得差不多了!朕兄弟姐妹缘薄,自然多疼你些,谅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皇帝正和夏侯菁在亭子里下棋听琴,谷云又找来了:“皇上,臣又来叨扰了。臣方才回去找了一遍,府里乃至周围的人都没有见月儿回去过!月儿出宫,是什么人看见的?臣以为,月儿并没有出宫!臣一早就在宫门等候,她若是出去,臣不可能瞧不见!皇上……”
夏侯菁打断他:“皇上,我以为还是在宫中找找看吧。皇上难道忘了你生辰时的那件事么?当时皇上可是什么都没做就有人蓄意针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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