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混说!”凤姐瞪了他一眼走到窗边向外小心的看了看,四下皆里无人,平儿亦张罗事去了。转身啐道:“哪里听来的野段子,也弄来在我面前卖弄!若是被那旁人听去了,可是糟糕!”
“并非是杜撰出来的!可是我亲眼瞧见!”贾琏见凤姐不信,急道:“前儿我不是吃酒回来晚了些,还被你关在门外半柱香的时候,奶奶可还记得?”
凤姐红了红脸,转身坐在摇椅上拄了腮:“却说那些没意思的做什么!”
“有意思!有意思!”贾琏赶紧凑上去蹲在摇椅边,扶着椅子不再让它晃动:“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丑时了,却在府西角门口遇见了老爷身边的小厮,唤作谷清的那个!夜里偷偷溜出去了!”
“哦?”凤姐俯身凑近贾琏,凤眼圆睁道:“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贾琏见凤姐的兴趣被吊起来了,起身整了整袍子,坐到炕桌边。凤姐会意立刻亲手倒了杯茶水送到他手里,在炕桌的另一端坐了:“后来呢?”
“奶奶亲手斟茶,确实香甜!”贾琏嬉笑着说道。
“快快说来!竟诚心卖这关子给我添堵!”凤姐不悦,扭过身去不理他。贾琏赶紧坐到凤姐边上一搂:“琏二奶奶!莫急!我说就是了!”
原来贾琏喝酒晚归刚至荣府西角门,便看见了一个鬼祟的身影正悄悄的打开门出来。贾琏赶紧侧身隐在一旁暗处,待看清那小厮后,发现确是贾政身边的谷清。只见他悄悄地关了院门,急急的离开了。那贾琏酒醒了一半,好奇心起,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只见谷清一路往东走,没过几条街,便停在一处院子前,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抬手轻拍院门。不一会儿,“吱扭”一声,院门开了道缝,谷清闪身进去了,门随即重新关好。
贾琏看了看院墙,不高也不矮,自己想翻过去还是没有问题。又来到侧面阴暗处,找来几块砖垫脚,够了两三下,竟也被他爬上了墙头。乖乖,只见这院子是个小四合院,房屋建造的倒很精细,看起来也是个有钱人的宅子。两侧厢房看起来也是有下人居住的,其中一个屋子还亮着灯,看来刚才给谷清开门的下人应该住在这间。
忽然,正房的门打开了,贾琏赶紧翻下去,重新码好了砖,只露出眼睛往里看。却见一个小丫头送了谷清出来,他不禁心中暗道:“难不成这谷清是来会相好的?”只听那小丫头说道:“如今太太可是没多长时间便要临盆了,大夫也说是个哥儿,虽然太太知道老爷如今不可出府,却难免每晚哀叹的。我只是私下里跟你说说,若得空,还盼着老爷能来一趟,便只一眼,也能给太太以慰藉!毕竟大龄产子,定是凶险!灵颜在此多谢了!”福了一福。
谷清恭谦道:“姐姐言重了,老爷也一定会想法子过来!今儿带来的三百两银子,且给太太花销使用,过几日我还会再来探望的!”
“那些银钱也实在没地方可花,老爷置这宅子的时候可谓用心良苦,该有的都有了。如今只盼老爷能够早些免了罪责,也好与太太团圆!”
“这时候了,我也要走了,姐姐留步才是!”说罢,谷清做了个揖,转身欲离去。只听一声娇唤:“谷清且先留步!”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女子披着夹棉的褂子大腹便便的慢慢走了出来。
“太太!夜间风凉,若是吹着了可如何是好!”那个小丫头赶紧为这女子拉了拉衣裳。
“谷清,莫要听灵颜瞎说,可千万别引着老爷犯了欺君的大罪!我自无事的。老爷思过之前亦请了稳婆住在西厢房里候着,能有什么事情!”说着伸手递过一个精巧的络子:“回去带给老爷,就说瑶彤一切安好!只求老天爷保老爷平安也就是了!”
谷清做了揖,带上络子,又悄悄离去,东厢房出来一个嬷嬷锁了院门。被称作灵颜的丫头扶着那个大肚子的女人进去了。
听到这里,凤姐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抓着贾琏问道:“你可知那女人的来历?”
“若说别人,我也许不知道。可那女子自称瑶彤,我便知道一些!”贾琏得意道:“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五年前香满楼的才女花魁,以文采著称,却卖艺不卖身。年轻时众多富贵人家欲求了做妾,皆不得应。算来如今已经二十五,早无人问津。大半年前却忽然传被人赎了身竟娶了做太太,这消息很是轰动了一阵子。楼里传说买家是外地商人,却没想到竟是二老爷……疼!疼!”
凤姐没等贾琏得意完,一把拎起他的耳朵:“你又跑到那不三不四的地界去了是不是!见天的不着家!日日喝花酒!”粉面含春却也发了威。
“好奶奶!快些松手!我知错了!”贾琏把着她的手赶紧求饶。
“哼!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凤姐嗔道,狠狠的一摔手。
贾琏见凤姐发髻轻挽,气过后更是面带桃花一般,早已酥了,股不得耳朵疼,揽过妻子便要亲热一番。凤姐轻轻一推:“大白天的,作死呢!还是先去把老太太弄出来吧,老爷太太们有借口推脱,无论如何我还是这荣府管家的,传说去了亦皆责我办事不周!”
贾琏无奈的松了手,整了整衣裳,道:“那我便去了,奶奶歇着吧!”起身掀了帘子走出去,不想立即转了回来,叮嘱道:“我的好奶奶!刚才说与你的事情可千万别对第二个人提起!”
“知道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分不清不成?虽说那二太太是我的姑妈,这几年来许多事却让我寒了心肠,怕是一旦有了什么需求,连我这个侄女她亦是舍得的!府里这个样子,自己的后路尚要顾及,哪里又能管得了许多!”凤姐心有戚戚然的说。
“那就好!奶奶等我回来吧!今夜再不去喝酒了!”贾琏看凤姐看的心里痒痒的,赶紧说些话讨好。
“快去吧,早些回来!谁管你喝不喝酒的!”凤姐嗔笑道。
贾琏到了大理寺,打点了半日方得知,本来闹宫门又满口混言是要施鞭刑后判个三五年的,只是皇恩浩荡,考虑到国公夫人年龄太大,又是个有封诰的,怕死在这大理寺中寒了老臣们的心,便下了旨意,掌嘴五十,家人便可以出钱将人赎回。老太太,十万两,丫头并婆子,每个两万两,交了钱就放人。水钧元就是要看着这般人慢慢将自己折腾死为止!
贾琏无奈的回去告诉了凤姐,凤姐哪里肯拿出那样多的钱来,便是有,也是要给巧姐留着的嫁妆钱。因此,心生一计,要贾琏跪在书房门口恳求贾政,贾政本就是个愚孝的,这事岂有不管之理。果然,一听此事,贾政径直回房找王夫人要钱。王夫人正哭闹着,哪里肯出钱,还喋喋不休的说老太太给元春打点的钱太少,闹得奴才与主子离心,才招了这般祸事的!贾政也不多说,喊进几个小厮便翻箱倒柜搜房。一搜不要紧,原来这王夫人竟是如此有钱的主,竟搜出了近五十万两的银钱,均藏在里间平日里以装不常穿的衣服为名的几个大衣柜子里,又用棉被衣物等伪装了。王夫人历来是个守财奴,换成银票她总是觉得不安全,莫如天天守着,偶尔再点一点,可是天大的美事啊!虽然贾政曾经怀疑过不穿的衣裳似乎要不了那么多箱子装,却因素来不管家事,也没有理睬。今日惊心不已,寒意顿生,叫贾琏来取了二十万去赎老太太等人,二十万还到忠义王府,其余的命人全部拿走!贾琏心中暗暗佩服凤姐的计谋,乐颠颠的去取银子,却不经意间看见了贾政腰间隐约露出的络子,更加确定了那件事情!
王夫人如心肝被人摘去了一把,跳将起来大骂贾政,骂贾母是个老不死的等等,被贾政一连串的耳贴子扇的晕头转向,脸肿得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贾政拂袖离去,叫人将剩余的银子换了银票自己管理起来。
再说那若羽,本来在府里忙些过年的琐事,林如海带着宫里的公公来见,说是命她即刻进宫为皇后诊治,又告诉她多带些治疗烫伤的药物。若羽奇怪得很,皇后娘娘的病自己已经诊断过了,没有法子的。为何如今还要自己进攻呢?那些烫伤药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不解,却也利索的收拾好了马上出发。
在宫门口又见到了一个穿着富贵的老太太在撒泼,并不认识,因此根本不去理会,没想到她径直奔自己过来说些胡言乱语的。本来当她是个疯子,却不料言语中竟然得知此妇人居然是伯母的娘!老天,差的岂止是十万八千里!幸有侍卫相助才脱身,更不去听她诬蔑伯母的话语,只隐约觉得:“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句话,似乎有什么玄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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