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可是极其精细的女子,有始有终,既造出了个私生子的传言,又带了人来证实!如今却已然成了无头公案一般,怕是贾老太太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黛玉盯着缓缓关闭的荣国府大门,不觉道。
“虽说我似乎并非那里亲生,今儿见了贾府一朝倾倒,却也会心中酸涩。打小在这里长大,做了十五年尊贵的姑娘,如今却站在圈外冷眼看着巨变。”贾敏不可能一点伤感都没有。
“娘亲,玉儿省得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那一十五年的时间不可割舍!虽说哀怨大于幸福,却也有着对闺中的留恋!”黛玉轻轻劝道。
贾敏笑着抹了一滴滑落的泪,摸摸黛玉早已是大姑娘了的面容,道:“谁说不是呢,那十五年中,虽没有娘亲的关爱,爹爹和哥哥却是待我很好的!只可惜爹爹走得太早。大哥哥本可代父做主,却因贪财被老太太用一万两堵了嘴,二哥哥愚孝,被老太太压制着,敢怒却不敢言。几样加起来,便成了我的宿命。”
“娘本就不是那府里亲生,亦莫要因他们的无情伤神。上次爹爹所说的尔风哥哥不是说真正的外祖母还在吗?想来是快要到了的!”生怕娘亲无谓伤心,黛玉更改了话头。
一听这句话,贾敏瞬间眼亮了亮,抓住黛玉的小手放在心口,激动道:“不知道我那真正的娘亲和我有几分像?会不会认我!”复又忧愁道:“分开了如此多年,又如何能知道我是她的亲女儿呢?”竟如茫然无措的孩子一般。
黛玉“扑哧”一笑,道:“娘亲切勿杞人忧天了,都言道母女连心!还有那雪狐作证。想来书上的传言定不是假的,否则那叫尔风的哥哥也不会那般笃定!”
“也是啊!”贾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如海已经对她说了身上红痣的事情,却很不好意思告诉黛玉。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遇事这般慌乱,丝毫没了理智,幽幽说道:“也不知道娘亲他们一行几人?要不要收拾收拾府中?准备几间房间才好?何时能到呢?……”又开始白操心起来。
“娘”黛玉很无奈的搂着贾敏轻晃,道:“恐怕娘亲当年的身世与遭遇亦很不简单,弄不好这府里却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即刻要开审了,咱们很该去听听的!”贾敏听罢笑着点点头,吩咐离去了。
身后,贾家众人均被关在府中看管,只有贾母与两个儿子被直接带往金銮殿见驾。
因长子娶亲,林如海亦向那水钧元告了不短的假期,心道反正一但有事他也定会自己找上门来,不如偷得些日子的清闲。却因为那贾府参与之事实在罪恶滔天,竟有谋逆之行,实是片刻不可耽误,前一晚便与那水钧元密议定了,今日一上朝就要狠狠参贾府一本。奏本上言明林默言是那贾府贾史氏找人假冒的,混淆林家骨血,妄图暗中掌握忠义王府,当年默言的丢失也是那府里一手操控的。宁安王爷闻言却也立刻站来出参贾史氏在他被圈禁其间,残害了女儿水卿郡主。水溶更是出列奏报贾母与西越王有染一事。
连珠炮似的炸雷炸的众大臣登时一片惊愕,皆不敢相信,原来只以为那贾府当年也就是仗着国公庇荫与宫中元妃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谁成想竟还做下了这般的罪恶?简直是匪夷所思!虽然怀疑这几位大人素来交好,又与贾家不合,可能是事先议定一同奏本,可却又为何言之凿凿,令人不得不信?
少数几个官员站出来求情,请皇上先验看了证据再行处置不迟,大多数的人却只是保持沉默。忠义王、宁安王如今是朝廷中最得皇上信任的二王,太子更是没说,谁知道这次又是唱的哪一出,而那水钧元只一句:“尔等不是要证据吗?且稍安勿躁,待会儿定让诸位爱卿很开开眼!”便把那些求情的人撵回去站了。
水钧元命宁安王爷先行去宣旨拿人,而后依例处理些朝务琐事。宁安王爷一出宫门便即刻派人给王妃报信,说即刻要动那贾家了,速依原计行事!结果就出现了贾家府门口私生子的那一幕。待水钧元已将朝政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宁安王爷也已办理落了回宫复旨。
“启禀皇上!荣宁二府中看押了三百六十九人,除贾史氏贴身的丫头名叫鸳鸯的不知所踪,如今正在全力查找!另派人严密看守贾家各房,所有财物没有动一丝一毫!”宁安王爷拱手奏道。
“皇弟辛苦了!却不知那贾史氏与贾家兄弟可带到了?”水钧元坐在朝堂之上开口问道。
“启禀皇上!人均已带到!正跪在金殿外御阶之下!”宁安王爷恭敬回答。
“来人,带贾史氏与贾赦贾政上殿!”水钧元挥手令宁安王一旁休息。半盏茶的功夫,贾母才由两个侍卫架拖了金殿,颤颤巍巍,似一阵风便可吹倒一般,与她那胖胖的身材实在不是很搭调,后面跟着贾赦与贾政二人。
“臣妾贾史氏,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贾母刚刚撕扯的头发凌乱,衣裳歪歪扭扭的,脸也肿着。见了水钧元更是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贾氏兄弟二人亦是跟在身后跪倒叩头。
“大胆贾史氏!”水钧元怒喝:“宁安王参贾府谋害水卿郡主、忠义王参贾府诱拐世子林默言,又妄图以假乱真,混淆林家骨血,诈骗钱财!如今又有人指证你竟与西越萧连冰有染,成为其暗线!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回皇上!谋害郡主与诱拐孩子的事情,犯妇实是不知!如今又尽心尽力为忠义王府寻回世子,却不知何罪之有!串通西越一说,更是无稽之谈!”贾母死鸭子嘴硬,打定主意认为自己所作所为天衣无缝!
“一派胡言!死到临头尚不自知!”水钧元冷笑着:“带假冒的林默言与汇贤山庄庄主!”
默言大步走进殿中,于槐易紧随其后,跪倒在地。
“叩见皇上!”默言仪态威武,朗目星光,竟与初入贾府时判若两人!贾母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以为是自己出现的错觉!
“你便是这贾史氏寻来假冒林默言之人?”水钧元沉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小人正是!”默言肯定之极。
“不可能!”贾母惊叫:“你是我的外孙林默言,如何竟是那假冒的!圣上面前,怎么能如此混吣!”
“皇上!小人是这老太太花了二十万银子寻得的,说好大事做成之后还有三十万的银钱,因大事未成,至今还欠着!”默言的言语,句句如刀,似割在贾母脸上心头一般!文武百官哗然,于槐易亦是将那焦大寻人一事详细叙述了一遍,取出了从贾母处得来的有贾府标记的银票若干。
“皇上!他这是诬陷啊皇上!臣妾……”贾母声嘶力竭的争辩。
“放肆!皇上问话也有你这奴才打断的份儿!给我掌嘴!”戴权厉声道。立刻跑上来两个小太监,一个按住贾母的肩膀,另一个左右开弓打了十余下,待见到水钧元摆手时,行礼退下,贾母本来被打的乱七八糟的脸已经没法子看了。
“却不知这贾史氏要做什么大事呢?”水钧元冷漠的问道,严肃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方,令人心里毛毛的。默言便将贾母送他走的前一夜所嘱咐的话,一字不落的叙述了一遍,听得一干大臣冷汗连连,这还是个女人吗?这简直就是个恶魔一般!素来与贾家走的密切的,更是汗水沁透了里衣,只想着待会儿下朝回府,一定要将贾府送来的礼仔细检查一番才好。
贾母已是面如死灰,她如何都想不明白这假默言为何要背叛自己!没道理啊,难道他不怕获罪吗?正想着,吓的半死的焦大已经被拖了上来,一五一十的将当年如何拐带的孩子却又弄丢的事情完全招供,包括害死了默言奶娘一家的事。他已被水溶命暗卫抓起来几天了,只因他一向不守规矩,府中没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去哪里了也更没有人关心。
“带鬼道!”水钧元满意的看着贾母发青的丑恶嘴脸,冷冷又发一言。
不多时,鬼道被抬了进来,扔在金殿之上,正发着毒瘾,浑身瑟缩成一团,抖个不停。毒发时,他早已自行将左手手骨掰断,如今只剩光秃秃的胳膊,看起来十分骇人!许多大臣亦吓得不轻,别过脸不去看。
“鬼道!如今这贾史氏前来与你对质!你且将供词复述一遍!”水钧元威严道。
“是!”鬼道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将贾母与西越的渊源均说了出来,却不包括忠顺谋反之事,一则默言爱妻心切,没有关心已成为过去式了的忠顺,二则他也不会主动地交待出当年辖制水钧元的不少坏主意就是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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