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中秋节,林府里依旧是张灯结彩。不同的是,今年的月圆之夜,人人脸上均是喜气洋洋的。只因为,今日的老爷和太太竟一扫往日中秋的愁眉不展,一直与那皇上与皇后说笑,似忘记了大公子的事情。主子不说,下人们也不敢更不会主动去触碰贾敏心中的痛,所以,大家满怀兴奋,准备过节事宜。只有王嬷嬷等少数几个人知道真实情况罢了!
一如既往,内院摆放了祭月的供桌,贡品样样俱全,将香炉围在正中。供桌下面,几张黄梨木条几,各色时令水果装盘,椅边满摆了默言寻来的多种珍稀菊花,倒也显得院子热闹了许多,壶中漂着花瓣的菊花酒更是应景的紧。
月挂梢边,水钧元一家三口,林如海一家五口,坐入席中,开怀畅饮。飞絮飞鸾,王嬷嬷雪雁,管家林忠也置了一席在二院,只因贾敏吩咐今日很不用伺候,只当饮酒作乐便是!
别人还好,只把个林忠郁闷的不行。当初买了念儿进来也是查过家底的,竟丝毫没有破绽!把自己也蒙混了过去,如今道破竟然是那大公子易容,唉……幸亏不是老爷对头派出的暗线,否则岂不酿成大祸!虽郁闷如斯,却也不得不深深佩服大公子!
月已当空,林家全家拜月答谢月神保佑!月宫仙子赶在月亮升空之前就拖着兔子躲起来了,死活不肯再受黛玉拜礼,只剩下偌大一个月宫空着。
仪式过后,黛玉抱着蜜儿和水溶坐在一席,聊着知心话。若羽和默言则第一次正式见帝后,上前拜了大礼,复回席位坐了。皇后笑着对林如海夫妇道:“你们这儿子儿媳均是极好的!确实惹人羡慕!”林如海哈哈大笑:“彼此彼此!”皇后一愣,忽而明白过来,只掩了嘴笑:“可不是!竟是我糊涂了!”
水钧元哈哈大笑:“我说咱们两家就不要互相恭维了!默言,如海不是任命你接替了盐帮帮主的位置吗?去了两三个月而已,如何又回来了?莫非,你父的盐帮瓦解了不成?”幸灾乐祸一般的脸孔。
默言坐在席上,冲着水钧元一抱拳,道:“伯伯说笑了,默言此番奉父命下江南掌管盐帮,一去三月,大小的事情均安排清楚了。那个副帮主秦江也是爹爹的心腹,这两年来一直尽力瞒着外界。只不过默言的生日,却是娘亲的苦日,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第一个中秋无论如何也要一家人团聚的,以尽孝道!”
“如此说来,江南那边如今算是平静了?”水钧元心里很是舒畅。
“恰恰相反!”默言丝毫不让他有机会放轻松,这点确实很像林如海。
“默言未到江南之时,那忠顺王爷便暗中派人三番五次的接触秦江,打探帮主是否果然病入膏肓,并有拉拢之意!另外,江南一带忽增了不少的西越人,这一现象恐并非正常。默言在江南停留期间拜访了爹爹的好友,就是八部巡按卫大人,据他说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快半年,他屡次快马传书奏报,却迟迟得不到回复,似乎并未达到圣听。而唯一知道父亲底细的秦江,因被忠顺王爷的人盯的紧,也不敢私下命人送信,默言接管盐帮后行动亦有人将我的行动监视起来。而后我便大力度整顿了帮中人,剔了些奸细,方好多了。”
“竟有此事?”自从林如海一家迁入京城,水钧元可是再也没去过江南。“我却并未见过类似这般内容的奏折!看来这忠顺王爷的势力在江南已经不可忽视了!却不知这西越人涌入是否与他有关!”
“伯伯暂时倒是无需忧虑,默言已安排汇林楼的暗探监视并搜集有关的消息,半个月一次飞鸽传书。第一批消息估计几日内也该到了,不妨先以静制动!再说昨日忠顺那老匹夫闹了那样一出,吃了大亏,却不知他接下来要如何行事!”默言沉稳回答道。
“嗯……”沉吟片刻,水钧元点点头“言之有理!我现在实应该着手肃清朝堂。若不是你,恐怕我还不知道各地消息的来源均已被忠顺的人把持了!若说到昨日之事……这若羽姑娘毒术实在是了不得!可是给朝廷立了大功!什么样的师傅可教出如此高徒?小小年纪竟有此专擅!”
赶紧若羽离席上前,刚要跪下,水钧元却伸手止了,笑道:“我与林如海尤胜亲兄弟,私下里任何礼节均不必顾忌,你也只跟随默言唤我一声伯伯就可以了!”
“是!伯伯。”若羽福身一礼,轻声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也讲述了父亲离开之后她便继承了父亲的志向,根据遗留下来的许多医书苦学医毒,更是自尝百草研制专门针对鬼道之毒的解药。最后亦道出自己怀疑那失踪的鬼医道长似乎与忠顺王府有些相干。
沈宁兰听得眼泪婆娑的,尤其是听到默言与若羽小小年纪便走街串巷谋生,更是止不住的悲伤,道:“可怜你二人竟受了这般多的苦!那贾府之人竟是这般狼心狗肺!”这话从皇后口里道出,可见她是气极了的。
贾敏亦拿了手帕子点着眼角:“宁兰你且快快莫要再说了,我已伤心了好多天,偏你如今又来招我的眼睛。”
林如海安慰般的拍了拍妻子的肩,对水钧元道:“看来那鬼道果然已经与忠顺王爷沆瀣一气了!他可是个擅用毒的,想来可以解释一段时间以来,你我周围为何接连出现各类毒物鬼符的原因!”
“大哥哥得到的凌云神剑剑谱,为何与水溶所学的剑法竟同样名称?”水溶正在给黛玉剥板栗壳,冷不防听到若羽说他父亲传给了默言凌云剑谱,不觉纳罕。昨晚在忠顺王府,他只顾严密防守紧护着黛玉,眼中确无其他人了,自然也没有看见默所使的剑法。
“说来那日在玉儿院子里,见太子剑法竟和我相同,默言亦是不解,敢问太子师从何人?”默言问道。
“那还是一次父皇带我微服下江南看望恩师,途中遇到一白发侠士同行,因觉与我父子投缘,便口授了整套剑谱,水溶默记于心,回宫后自行练习罢了!却不够精进,尚不及大哥哥十一!”水溶谦虚道。
“侠士?”默言看向若羽,若羽亦是心头一悲,难道爹爹还活着?不可能罢,自打娘毒发去了,爹爹便生出了与娘同去的念头,离去前留下的书信,也是句句尽诉后事,安排自己的未来,因而悲戚道:“不大可能罢……”
黛玉冰雪聪明,劝慰道:“若羽姐姐也不可把话说的十分满,毕竟当时冉叔仅是离去,之后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是啊!如果那白发侠士当真是冉英雄,那么真可谓是一件喜事!”水钧元实在觉得这林家与皇家缘分简直深似大海一般,冥冥中似乎已经注定一切!
“羽儿莫要牵挂了!不管是不是师傅,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定当竭尽全力去找寻!”默言也劝软言慰道。
点点头擦了腮边泪,若羽拿出一个荷包,双手呈给水钧元:“昨晚伯伯和太子中了毒,这是与昨晚一般压制毒性的解药,若羽赶制出了丸药,携带比较方便。今后需三个月服一次,荷包里有四十粒,若羽会尽力在五年里找出根除的方法!”
一语出,惊四座!水钧元赶紧道:“昨晚不是均服用了解药吗?为何还需药物压制呢?如海不需要吗?”
黛玉闻言慌忙回过身去搂紧了水溶的胳膊,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爹爹,最后则一脸震惊的望着若羽。
“伯伯,这毒烟定是鬼道多年前按照一本上古毒籍制出,却不过,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解药!这解药乃是不可破解之圣物!世上并无人寻得!若不是昨晚为了救那个女人,恐怕他也不会使用这烟雾。那忠顺王爷看起来也有些子内功的,也难免中毒了。午膳前我已经悄悄给林伯伯和飞絮他们用了。”若羽道,在座之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那么昨天的解药……”林如海虽一早听若羽说了,却没有了解详细。
“昨天的药与这丸药相同,却因时间太急没能做出丸状,且那药偏重在通脉理气。若羽多年专门研究鬼道制毒的路子,默言也寻来诸多古书药典相助。如今,以若羽的能力方能压制这毒烟的性子五年。”若羽解释道:“默言这十几年下来已被我调理至百毒不侵,唯躲过此劫……”
“若毒发会怎样?”皇后抓紧了水钧元的衣袖,脸色十分苍白。
“全身内力皆失,骨骼酥脆,寸断而亡……”若羽轻轻回答道。
“这毒竟如此毒辣!那么若羽说说的解毒圣物又是什么?”林如海亦觉得心底一丝寒气。
“正因为圣物难得,鬼道轻易不敢用此毒。准确的说,那圣物没人见过,只有古籍上记载过少许,说的也不甚详细,只道是仙泪龙血,若羽尚不懂是何意!”若羽暗暗责怪自己不够聪慧,竟领悟不了书中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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