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又被束缚
“的确是个很美的故事,可是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又如何让我相信它是事实。”
凤九歌的故事说的极好,尤其是她的神情,近乎可以让她感同身受。可惜虞美人毕竟是个现代人,看多了电视剧中的尔虞我诈,古人的计谋,更多的时候,只不过输给了高明的演技。
而凤九歌,她与这个女人并不熟悉,仅仅是从她师父的口中揣测这个女人心思狠毒,如今虽然有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她依旧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要博取她的同情,来得知她师父的去处。
“我说这个故事,只是想借你的口让袭月知道我并不是有心害她。”
“你果真是在打我师父的注意。”
虞美人不禁冷冷一笑,凝着女子那张素净的脸,原来她的师父,生的便是这般容貌,不知不觉,话已脱口而出:“那么当初令吴越公子倾了一城的人,是不是也是我的师父。”
“不是。”
凤九歌紧接着她的话,眉眼间聚是一愣,那一刻眼中的锋芒,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寒噤。
“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是多余的,除了我的父亲,还有就是他。”
凤九歌的神情,仿佛抓住生命中唯一的一丝光亮,直到这一刻,虞美人才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穷其一生,也没有得到一个真心的人,一个女人表面再风光,心里却像是一座空城,只剩下死寂伴了一生。
“那么那把火呢?是四皇子放得吗?”
心中的悲悯,还是不足以湮没理智,害她师父面目全非的那个人,倘若凤九歌没有插手,那么便只剩下当初的四皇子和那丽锦贵妃了。
“四皇子?哼。”
凤九歌笑得有些讥诮,眸中寒芒昼而清晰,像是某种怨毒袭上胸口,完全没有初见时的沉静,声音也尖锐了起来:“我当初也以为是四皇子,我当初也以为是因为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直到那场大火,我才知道,真正害死袭月的人,是三皇子,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北丘睿。”
“怎么会?北丘睿怎么会害自己的弟媳,他难道会对自己的弟弟起疑?”
虞美人闻言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北丘睿当初一句话,差点害的师父自尽,毒死北丘睿,多少掺杂了些私人感情,更多的却是为了免去那一场血战,如今听了凤九歌的话,心中抑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他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弟弟起疑。”
凤九歌此时,似乎已经恢复了当初的那份淡然,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不真切了起来:“他所担心的,只不过是一个玄袭月,我妹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更何况儿子还在我们手中,对于女人,丈夫是天,儿子是命,北丘睿又怎么能放心袭月还活着,他表面上仁厚,实际心思比北丘戎要缜密的多,若不是他默许了,我又怎么能轻易将袭月和自己对调,可悲的是我还以为救了自己的妹妹一命,却不想真的害死了她,更可笑的是就连我失踪前的那把火,也是出自北丘睿之手。”
虞美人呆呆的看着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人,曾经她也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为了得到丈夫的心,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在人性的边缘,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甚至那场赌注,输掉的是她的命。
只是虞美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狠心到报复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你后悔吗?”
虞美人看着凤九歌那张渐渐宁静如初的脸,问出了那几个字。
“怎么会不悔呢。”
凤九歌苦笑,已经走到虞美人身边,袖间露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住她手腕的铁链。
“你不应该后悔。”
手腕被禁锢的久了,有些僵硬,虞美人起身,走过凤九歌的身边,微微侧脸,声音宁静如水。
“错了一步,便是一生,你既然有心害人,得你所愿,又有什么好后悔,人这一生本来就短暂,尤其是女人,红颜如残花,多是薄命,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做得到无愧于天地,凤九歌,如果你当初真的有心救我师父,直到最后悔过了,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虞美人说完,伸手将脸上的面纱揭下,素手微扬,缓缓飘落在地上。
那张绝世的容颜,仅仅是一个侧面,那般清丽无双的美丽,淡笑间风华夺人心魄,凤九歌呼吸一窒,那般举世无双的容颜,怕是前世也未曾见过。
“那个孩子呢?他在哪?”
凤九歌回过神,却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将那孩子交给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便是袭月最信任的姐妹,哲哲。”
哲哲?虞美人眉心一紧,那个从未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宫女,她又要去哪里寻她,就连长相都不曾知道,她又是否该相信凤九歌的话,去寻一个劳什子的宫女。
“你放了我,不怕南宫傅心里对你有怨吗?”
虞美人说完,不等听到凤九歌的回答,已经迈开了步子向门外走去。
日光熹微,从密室出来的那一刻,一瞬间刺眼的光亮,让她忍不住眯了眼睛,连续数日都被困在地下,此时终于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了,突然之间有了幸福的味道,让她不禁伸出手去触碰那光芒。
站了一会,身后已经有了脚步声,她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有机会见到师父,我会把这个故事讲给她听的,至于她信不信,就看这个故事足不足够真实。”
和刚才一样,虞美人说完,已经提了内力,足尖轻点,朝着远处掠去。
她始终还是不能确定,这个美丽的故事是不是一场骗局,就算不是,这里也不宜久留,若是让南宫傅发觉凤九歌放了她,说不定真会捉她回去,毕竟她的武功再高,和那南宫傅也是没法比的。
出了那草棚,又走了甚远,虞美人这才放下心来,刚刚落到地面,只觉得身后一阵疾风,已经有人落于她的身后。
心中跟着一紧,贝齿咬住下唇,缓缓的转过身去。
男人一身火红的锦袍,冰玉宝扇轻摇间,妖治如雕刻般的五官,一双美目流彩,似是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萧萧落叶,纷扬雪飞,突然之间的寂静,听得见脚下树叶的折裂声。
“凤九歌骗了我。”
虞美人凝着男子那张妖孽的容颜,声音随着眼神聚是一愣,一颗心却跳个不停。
“不是我姑母想要骗你。”
南宫傅说着并不靠近她,那冰玉扇每摇一下,虞美人的心跳就会加速一拍。
“姑母原本是想用桃花酿将我灌醉,我就知道她想要放你走,我从来没有违背过姑母的话,便假装醉倒,我跟了你一路,虞美人,你一直在骗我,你的内息早就恢复了,却假装没有,是不是一直没有放弃过想要杀我?别忘了,我们还有三月之约,这三月之期还没有到,更何况你会丢下你那好姐妹自己走吗?”
南宫傅的话,让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她的确是想要杀他,甚至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现在……
“我自然会守约,现在你要去哪里?”
唇边勾起一抹浅笑,轻移莲步,走到男人的身侧。
“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什么?”
南宫傅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刚想要探个究竟,谁知对方已经兀自牵了她的手,冲着她邪肆的一笑。
“岳楼的芙蓉不错,我们去看看。”
岳楼,芙蓉阁
温热的泉水,氤氲着雾气,那水中女子手臂扬起水花,细细搓揉着一双玉臂,**着双肩,整个屋子内充斥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女子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一双媚眼无限风流,带着无尽的诱惑。
“两位看了那么久,难道还要看下去吗?”
那女子眸中忽现寒芒,懒懒一笑,长臂猛的一扬,震得水花四溅,搅乱一室的温馨。曼妙身姿脱离水面的一瞬间,一侧屏风上的轻纱刹那包裹住诱人的酮体。
“岳楼楼主好生厉害。”
此话一出,本来躲在房上的二人跃了下来这二人一个红衣似血,一个紫衣束发,皆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赫然是那南宫傅和乔装成男子的虞美人二人。
“不知南宫宫主到此,所为何事?”
那岳楼楼主一双媚眼似有意无意的瞟向二人,仅能蔽体的轻纱,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却丝毫不在意。
“听闻岳楼的七彩芙蓉天下无双,可惜今年芙蓉大会,我堂堂南宫宫主却没有收到贵楼的邀请函,所以我只好亲自来问一下楼主,这是何意?”
“南宫宫主多虑了。”
那女子轻言一笑,媚眼如丝,轻纱的一角绕在指尖,睨向二人:“我妖碧子胆子再大,也不敢跟南宫堡作对,更何况以南宫宫主的身份,怎么凭一纸邀请函就请的到,你说是不是,南宫宫主?”
“牙尖嘴利,临危不惧,你这性子我倒是喜欢。”
南宫傅没有想到虞美人会先他一步开口,不禁转头看向对方,此刻虞美人一身男子打扮,一张小脸如美玉无暇,倒比寻常男子美去不少,尤其是和南宫傅站在一起,丝毫不掩其身上的锋芒。
“妖碧子,妖精姐姐,我听说你这有个规矩,只要有人在七彩芙蓉会上面能够拿出一件奇珍异宝拔了头彩,获得了岳楼的认可,就任他选一朵七彩芙蓉,那芙蓉流光溢彩,就算脱离了水,带在鬓上,只要偶尔沾沾水,也不会干枯,不会褪色。”
“好俊的女公子。”
妖碧子笑着冲她抛了个媚眼,然后敛去笑容:“历年来,拿着奇珍异宝到我这岳楼的人不计其数,就算夺得了头彩,也无人能够获得我岳楼的认可,只怕是费劲心思,也难得我一支七彩芙蓉。”
“我不管,反正有南宫宫主在,什么奇珍异宝,他拿不住来啊。”
虞美人笑着转过身,看向身侧的南宫傅,眼神中带了几分挑衅:“怎么样南宫宫主,可是你要带我来看芙蓉的,若是我真喜欢上了那所谓的七彩芙蓉,你可得想办法给我得来了。”
虞美人有心想让南宫傅难看,谁叫那魔头自作主张将她带在身边,岳楼珍宝七彩芙蓉她早有耳闻,想是等到她和那条蚯蚓闲下来的时候,能够来这岳楼看上一看,谁想竟是与这魔头先来。
“你想要的东西,就算让我倾尽天下,也会如你所愿。“
虞美人错愕的看着对方,南宫傅的话,竟是与她如出一辙,她所谓的倾尽天下,只不过是换那个人的一世白头,而南宫傅,只是因为她的一个心愿,竟然愿意用天下来换。
虞美人有些不懂,或许只是一句话而已,这个男人的话,轻如鸿毛,她又怎么能信。
稍许片刻,她已经笑容如初,转过头,朝门外走去:“我饿了,先去吃东西。”
淡香覆面,南宫傅转过身,看着女子的背影,不知不觉中,唇角微微翘起,跟着女子的身后,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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