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过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伶俐的目光朝沈霓看去,寒意四起:“那我到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在茶壶里检查到有‘断肠粉’的毒药,如果青青身上没有‘百灵珠’护体,恐怕现在已经命归黄泉了,我倒是对那个凶手很敢兴趣呢!”此刻的沈霓手上早就已经出了汗水,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看向沈霓,沈霓不禁哭了起来,想要求助李恪,可是连李恪都很难坚决的告诉大家,这件事情和沈霓无关。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助沈霓,可是,青青呢!如果真的是沈霓做的,那么对青青不公平。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没有看到沈霓,但是我知道,一定就是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霓从旁边走进来,一脸愧疚。
“因为我想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很平静的望着她说道。)
最后,李恪还是上去了,始终,眼前这个无助的女孩是自己喜欢了近半个人生的女孩,在李恪的眼里,她是调皮的,却不是心狠手辣的。
我听到沈霓的哭声,心里并不是很想让她遭受这样的打击,毕竟,沈霓也只是个未满十八的孩子,而且,我断然的相信,沈霓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久对自己的态度改变,沈霓曾说我要跟她抢李承乾,可是李承乾和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沈霓是怎么知道呢?我想要知道的唯一一个办法就是从沈霓口中得知。
“不是她。”我睁开眼,虚弱的说道,仅仅是很小声的一句话,全部的人都还是听到了,他们都急切的跑过来问长问短,完全没有闻到究竟是谁下的毒。我透过空隙看向李恪,他抱着真正哭泣的沈霓,担心的朝我看来,“不是她下的毒。”我再次说道,这次连沈霓的脸也抬起来了,疑惑的看着我。
“不要说了,我会调查清楚的。”长孙无过好像不像放过这个下毒的人,好像就算是天皇老子,要是被他知道了,他照杀不误,这,就是长孙无过。
“我赞同,如此阴狠的人,一定要绳之于法不能姑息。”李承乾也在一旁说道,没想到,连李承乾都来了,李治在角落用最真挚的眼光看着我,我躲开他的目光,转而看向长孙无过,再次坚决的说:“不用查了,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没好气的扫视了他们一眼,刚还想发火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威严:“那朕可以过问吗?”
“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下,我艰难的想要爬起来,却听李世民说:“你抱病在身,就好好休养吧!”我听话的躺回去,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起来。
“饶皇上烦心了。”我装出很抱歉的样子,李世民摆摆手,长孙无忌很快就上来了,一脸的担心,“怎么样了青青?还有哪里不舒服?大夫怎么说?”
“没有大碍了,大夫说已经没事了。”长孙无过在一旁回答道,可能是怕我说不清楚。
我点点头,好让长孙无忌放心。
“青青,这件事情朕。”
“不饶皇上烦心了,青青自己清楚。”我立刻阻止道,因为如果让他说出口了,皇明不可违,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样,沈霓可能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既然青青这么说,那朕就听你的,你好好养病,要是要用生命,吃什么,尽避吩咐御膳房。”
“是,谢皇上。”我听话的应道。
“都出去吧!不要打扰了青青。”李世民吩咐道,再安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我没有叫住沈霓,要是她还有良心的话,想必会自己回来,果然,在他们出去后不久,就有人进来,轻轻的关上了门。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没有看到沈霓,但是我知道,一定就是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霓从旁边走进来,一脸愧疚。
“因为我想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很平静的望着她说道。
沈霓犹豫了,眼神闪烁不定,“你不说,我不强求你,但是,要是下次查出来了。”我没有说完,不过只要有点头脑的都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而她来,不就是想要告诉我的吗?
“是苏海一。”沈霓很快便抬起头盯着我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我浅笑,果然是她,除了她,没有人会那样狠毒。
“那天你被关进静思房的时候,她就找过我,告诉我,那天就是你在我的面前把太子带走,也是你让太子魂牵梦萦,她告诉我,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承乾哥哥就不可能看到我,所以,所以我就。”“所以你就想杀了我,没想到我身上有李贞给我的‘百灵珠’?”我继续将她的话说完。
沈霓无力的点点头,表示正确。
“沈霓啊沈霓,你可知道这是在毁了你自己,一旦手上沾染了鲜血,就一辈子都不要想摆脱那个噩梦,你知道吗?”
沈霓懊悔的点点头,眼泪梭梭的流了出来,我也不想说太多,只是让她走,这里的人都太险恶了,看的我心惊肉跳,就像昨晚,一不小心就会毫无知觉的死去,死,真的很容易呢!以前的我总是认为一睁眼一闭眼,那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直到我死在那场大火中,听着身边一声声的巨响,我觉得其实死很容易,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了,我觉得人生太宝贵,要离开实在太难,我珍惜这次的重生,我珍惜这次的生命,所以,不管是谁,都不能夺走属于我的。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整整三天,三天里,长孙无过寸步不离的在床边照顾我,好几次我说没事,让他回去,偏偏他最听不得这些话,只要我一说,他便生气,用严肃的眼神盯着我,我只好作罢,当身体康复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至少经过这件事让我意识到,如果真的挑起李贞和李承乾之间的战争,将要殃及的会是整个皇宫,甚至天下黎明百姓,就连我,都很难全身而退。
只要,只要我找个地方,安静的度过一生就好。
我努力的学习厨艺,好几次弄伤了我的手,白布包满了双手,突然间我感到悲哀,在21世纪的时候,我曾扬言一定要学好厨艺,让我心爱的人能吃到,而那时正流行一句话;‘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所以,我也不例外,那时候,威廉只是笑笑说不要紧,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说不可以,因为只有自己会做了,那才象个家,一个完整而又温暖的家。
于是,我报了厨艺班,谁想到不到一天我就打退堂鼓了,就连老师都说你最好嫁个有钱人,要不然真的很难活。
而现在,虽然没有将厨房搞的乌烟瘴气,但手上却已经是千疮百孔。
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是的,我疯了,我不想要呆在这里,我要离开,我要呼吸,这里,是一个难闻的沼泽。
我不停的翻动着锅里的菜,越来越快,甚至忘了加什么,最终,沈霓上来抢走了我的铲子,我怒视着她,警告沈霓将铲子还给我。沈霓坚决的摇摇头说:“不要,你再这样下去,手会废的。”
我大声的怒吼:“我不要你管。”
不知道是谁叫来了李承乾,第一次我没有看到沈霓象狗皮膏药似得粘上去,而是失落的垂下手,我无法直视着李承乾,我心里有鬼,我利用了他,可是,她何曾没有想过利用我,或许,我的做法只是加快了他的脚步。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学不好没有关系的,我们堂堂的大唐,难道还要妃子做饭吗?”李承乾声音压得很低,我却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他很生气。
“我没事。”我收回手,淡淡的说,这里毕竟人多眼杂,如果这些事情以讹传讹,不知道在皇上耳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还没事,你自己看看,成什么样了,好吧!就算你不关心,可是,你也要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啊!”李承乾语气柔和下来,关心我的人?我心里好笑的默念着。
你关心我?还是长孙无过关心我?还是李世民?我一个个的想过去,没有丝毫利益,真正关心我的又有多少呢?我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呀!或者说,长孙青青是一个多余的,我只是出现在了一个多余的人的身上。
“你不要学了,从经以后不许踏入厨房。”李承乾命令道,见我不回答便离开了,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已经烧焦的菜。
皇上下了命令,特许我不用经过厨艺这一关,直接考核女红。于是,不过两天,我就离开了皇宫,回到了长孙府。幸好长孙无过给的药比较好,只是两天,手上的药就已经尽数消失,并很难看出受过伤。长孙无过命令厨房做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食物,这里,才有我的味道。
天气越来越冷,一晃就已经到了冬天,很快就要看到李承乾大婚的日子,而我,过了今年,也要迈入十五年华,成为这一朝代的成年人。
而花灯节也伴随着到来,我以为今年会和往常一样,被关在家里不许出去,没想到长孙无忌格外开恩,允许长孙无过带我出去观赏,我郁闷十几天的心情终于在瞬间爆发,开心的搂住长孙无忌的脖子,“虎爹爹真好。”
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叫过长孙无忌了。
这天晚上,我打扮的很丫鬟,长孙无过看到时无奈的摇摇头问:“你又要搞什么花样?”
我嬉笑着回答长孙无过说:“人家就是想扮你的丫鬟。”
长孙无过依旧溺爱的抚摸着我的头说:“你真的,无需那么可爱。”
我扭扭腰,把长孙无过丢的远远的。
长安的花灯节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好看,形形色色,看到的都是精致的花灯,五颜六色,不管是荷花还是麒麟,都是栩栩如生,这让我想起了哈尔滨的冰雕。
“呀!你怎么走路的。”突然我发现自己撞到了人,连忙转过来道歉,却没想到对面的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再看看那主仆手上的花灯,顿时知道这两个美女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了。
“这,这可是李公子刚刚送与我的花灯啊!你这个丫头,是谁家的,居然如此无礼,你说,该怎么办?”身后的女子开始大声的嚷嚷着,很多周围的路人都围起来看热闹,真是不管在哪里,看热闹的远远比上来帮忙的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赔你一只。”说完我想要从怀里掏钱。那前面穿粉红衣裳的女子却开口道:“赔钱?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我会和你计较钱?这个花灯乃是当今四皇子李泰送与我的花灯,你拿什么来赔?”
李泰?难道就是上次在李承乾府上的文质彬彬的男子?四皇子,除了他,还会有谁呢!我心里暗笑,原来,他亦不过是个花花公子。如此低俗的女人都看的上,真是有愧四皇子头衔。
“不过,看你耳上那耳环不错,你肯割爱,这件事情就此算了。”那个女子突然开口,我摸摸耳上的坠子,她倒是有眼光,这个耳坠是长孙无过花了多少银子买来的,天下间独一无二。
众人好像失去了兴趣,皆以为是这个小姐心胸开阔,不想让小丫头为难,才只是要一对耳坠,在他们眼里,一个丫鬟的耳坠,值多少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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