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瑜还是有些儿茫然,道:“只是方才二伯母所说的隐情,咱们之前也猜了七七八八,只不过是印证了而已。并未有线索可循啊……”
李彻眼神一闪,道:“既然咱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说明追查的方向没错,这就已经避免了做无用功了。”
原本追查长房谋害父亲母亲的事情,卉瑜是不着急的,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可是现在突然出现了朵瑜要被嫁入江家的事情,卉瑜就沉不住气了。只想着快点揪出长房的真实面孔,好解救了朵瑜。
李彻叹道:“我也知晓,你跟四妹妹的一片姐妹情深,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抓住肃北侯等人,必须一次就命中要害,不然等他起了疑心,咱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眼见着卉瑜听了这话,眼神渐渐暗下来,一副泄气的样子。李彻又道:“不过你放心,四妹妹嫁去江家的事情一定是成不了的,这个我可以跟你保证。”
“真的么?”卉瑜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将军是有什么好法子?”
李彻却打起了太极:“天机不可泄露。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虽然李彻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但有了他的保证,卉瑜只觉得心安,又道:“那还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吗?”
李彻道:“接下来四妹妹应该很快就知道要嫁去江家的事情,卉儿把四妹妹安抚好就好。”
正在这时,彩云走了过来,道:“夫人,冰玉真人有些法事的事情要与您商量,请您现在过去。”
卉瑜便与彩云先去了庵堂。
待得卉瑜走远了之后,陈东亭从暗处走了出来,道:“将军,方才将领们都听完了。”
李彻点点头道:“他们反应怎么样?”
陈东亭道:“义愤填膺,正是士气最佳的时候。”
李彻道:“那就好,另外两人那里你再加把火,争取入冬之前就把事情解决了。”
陈东亭心里一惊,道:“这么短的时间,能行么?万一失手,可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李彻道:“夜长梦多,不知道肃北侯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祸害多少人……”
陈东亭道:“将军莫不是指的楚家四姑娘?是不是夫人与将军说了什么?”
李彻背着手,望了望天空,道:“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不想拖太久。拖的越久陷得越深,对彼此都不好…”
陈东亭似乎明白了李彻所说之事,道:“好吧,我尽快去办了。”
自从净水庵法事结束之后,告解室的形式在夫人姑娘圈子里反响很好,卉瑜也成功转型为形象良好,干练有力的当家主母。
各家夫人们举办的聚会也纷纷邀请卉瑜。
因为都是西北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哪家都不好推脱,只得每家都象征性地去个一两次,纵使这样,卉瑜都觉得有些疲惫,不由敬佩起像常氏这样的长袖弄舞的人。
不过,参加这些聚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听到不少似是而非的八卦。而最近最火的八卦莫过于廖尚和向云玲堪比罗密欧,朱丽叶的爱情闹剧了。
夫人圈中流传的版本是这样的。
廖尚和向云玲在楚家族学偶遇,廖尚对向云玲一见倾心,便制造了好几次“偶遇”。向云玲起初对廖尚的死缠烂打颇为反感,但是最后一次偶遇的时候,向云玲的丫鬟整好掉进水里,廖尚二话不说就跳进水里救了起来。向云玲因此对廖尚有了好感,一来二去,竟是也喜欢上了廖尚。还同家里提起要与廖尚定下婚约。
向家最为大家世族,自然不能容忍这种自由恋爱,况且此前廖尚因为诬陷卉瑜,在西北城中声名狼籍,根本算不上向云玲的良配。
有了向家的棒打鸳鸯,一般而言,两个小年轻的自由恋爱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向云玲却做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
她与廖尚私奔了……
但是也就私奔了一两天,很快就被家里找了回来。
向家为了压制留言,谎称向云玲是去庄子上玩耍。但是向云玲以绝食相逼,终于逼得家中长辈低头屈服,同意了她与廖尚的定亲。
如果说,在前世,卉瑜听到这样的故事,必然会感慨旧社会的封建约束害了多少有情有意的年轻人,还会赞赏这对苦命鸳鸯所做的努力,并为他们最终冲破重重约束而在一起感到庆幸。
可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后,卉瑜完全对自己以前幼稚的想法嗤之以鼻。
且不说,没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以后女方在婆家显得多么廉价,就是如果命好碰上一个开明懂事理的婆家,不介意这亲事是何种方式结成的,那女方也要在未来长长的生活中承受来自各方时不时的指指点点。
况且,廖尚这个人的品德,卉瑜实在无法推崇。一想起那日在字画铺,他恶狠狠似是要掐死自己的狠劲,卉瑜还不寒而栗。
这种人,要说他能改好了,卉瑜是绝对不相信的。
而他与向云玲的这个闹剧,卉瑜只觉得他是有目的的,肯定不会是出于爱情这么简单冲动。
只怕向云玲以后有得苦吃了。
与卉瑜一样,对廖尚的人品颇为有微词的还有窦家窦夫人。
本来廖尚这个事情,跟窦家是完全没有关系的,窦夫人只需要跟着看看笑话就可以了。
但是不久之前,窦氏还特意回了娘家一趟,央求在京城做国子监祭酒的叔叔窦升明为廖尚做个保人,力荐他在科举中拿个好名次。
本来要帮这个忙也是力所能及的,但是廖尚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窦夫人就迟疑了,可不能因为这么个人,连累了窦升明的名声。
所以,窦夫人亲自跑了一趟楚家。
窦氏听明了窦夫人的来意,道:“廖尚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本来因为之前他陷害卉姐儿的事情,我就不太待见这个人。只是公公一再要提携,我若还是推推拖拖,倒显得我不遵从长辈的话了。这才求到家里头去。”
窦夫人道:“侯爷的相求,我们窦家必然会全力相助,只是廖尚这个人靠谱吗?就怕是个表里不一的,到时候害得咱们两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窦氏迟疑道:“我也跟夫君说过这件事,夫君只说,公公做事都是有目的的,这件事情就按他说的办,其他的不用担忧。”
窦夫人一惊,道:“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这廖尚内里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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