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杨帆和月铃一起坐在一张桌子前,杨帆紧张地问月铃:“你准备好了么?”
月铃特别严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开始了哦。”
“嗯,好。”
“你紧张吗?”
“不紧张。”
“真的要开始了哦。”
“开始就开始,你哪里那么多废话。”
杨帆一火,就把手里的签翻了开来,月铃见状也翻开了。
算命先生接过两张签一看,摸了摸胡子,大吃一惊,不断感叹: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对个头啊!杨帆和月铃互相看了一眼,青筋暴现,装什么深沉啊。
月铃和杨帆就故意微笑地望着他,不说话。
算命先生见没人配合问他到底怎么样,就只能自顾自地说:“这两张是难得一求的姻缘签,两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让我们来听听两位的心里世界吧。
月铃:(喷火)神马啊!骗谁啊!我和人家的小南南才是一对好吧!!什么天造地设!!信不信我找人砸了你摊啊!
杨帆:(不断奸笑)太准了!太准了!真是有职业道德真是让人尊重啊!回头我肯定向京城申请,选你为良好市民,回头颁一块锦旗给你哈!
月铃和杨帆又再一次看向对方,月铃眼露凶光加杨帆一脸温柔。
月铃和杨帆一起走在道路上,月铃不说话,杨帆倒是说个不停。
月铃没阻止他,他倒是越讲越远了。
“你说我们成亲摆多少桌酒好?生几个孩子呢?多少个男孩,多少个女孩呢?”
“啊喂!”月铃打断他,“不就一个算命先生嘛!准不准还不知道呢!”
杨帆说:“别人都叫他算命仙呢,怎么会不准?”
“真是的!”月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却突然被杨帆抱在怀里,听得到他的心跳,他说:“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讨厌吗?”
月铃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帆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虽然我知道你心里有个沈南一,不过我会努力,代替他的位子。”
月铃抬起头,说:“那你可以买冰糖葫芦给我吗?”
杨帆本来煽情的表情消失殆尽。
都是这该死的冰糖葫芦!都是这该死的冰糖葫芦!
杨帆走在后面,看着前面咬着冰糖葫芦正香的月铃。
都是这该死的冰糖葫芦抢了他的戏份,杨帆发誓,以后把京城卖冰糖葫芦的全部送进宫里当太监!
“王爷!王爷!”后面突然有人叫他,他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原来是他的侍从。
“怎么回事?”
“皇宫里出大事儿了,皇上请王爷和公主赶快回宫。”
月铃回到观宛殿换衣的时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她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忆熙公主和四王爷,一起站在大殿上。
行了礼,皇上一脸冷容地望着月铃。
“刘妈妈,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说。
月铃转过头看着皇上口中的刘妈妈,她低下头,说:“忆熙公主并非皇上骨肉,可以说,现在的忆熙公主,并非真正的忆熙公主,而是一名叫铃诗的姑娘。”
月铃看着她,快要晕倒了,自己的秘密,那么快就让人知道了。后面的剧情还没来得及发展呢!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之前与聂将军有染,有过鱼水之欢,那时皇上已经三个月没有宠幸过娘娘,而娘娘怀孕了,这孩儿必定是聂将军的,不是皇上的。加上皇后那时生的是双胞胎,一个是忆熙公主,一个是这位姑娘铃诗。忆熙公主已死,这位姑娘是忆熙公主的孪生姐妹,并非真正的公主。”
月铃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了。
“忆熙,你自己也知道此事吧?你可知,欺君是大罪?!”
“……是。”月铃说,“我仅仅知道我是铃诗,关于我母后和聂将军的事情,我半点不知!”
月铃跪在地上:“虽然我和母后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母后万万不是这种人,请父皇明察!”
一旁的聂将军也跪下了:“卑职该死,皇后娘娘和卑职……”
“不是!”月铃转过头,冲他喊了一声。
杨帆也跪下了:“皇后娘娘三从四德样样兼备,知书达礼,得体大方,断不会做着这种事情。”
“皇上许久未宠幸娘娘,娘娘一时寂寞……”
“你住口!”月铃流着泪吼刘妈妈,她怎能忍受她的母后这样遭人污蔑。
“是不是,有待查证。”皇上也开口说话,“铃诗,你先回去。”
月铃退下,眼泪也在流着,皇上叫的不是忆熙,是铃诗。
月铃坐在窗台前流泪,她正以为自己可以慢慢融进忆熙公主这个角色的时候,上天却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她坚信,她相处了三年的母后,温柔得体,知书达礼,明鉴是非,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杨帆有点事,也回去了。
她望着天空,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想念沈南一。
日子一点一点过去了,父皇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杨帆也没有来过观宛殿,一句话也没有传来。她托人传过信给杨帆,可是一封都没有回复。
她又急又难过,大不了她就回苏杭,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很让她不安。
她走了,不就代表自己心虚,不就代表,这件事是事实吗?
哎呀呀,她烦死了!
直到有一天,杨帆托人送来一封信。
如果你还是公主,或许我们还有可能。
但是你都不是公主了,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么?
如果你是公主,我会很高兴地接受你,而你不是,我没办法接受你。
我不能忍受我的夫人没有显赫的家世,你没有家世,能帮助我什么?
你说对了,算命先生算得不准。
月铃握着信,不断地发抖。
呵。这就是爱情。爱情。可笑的爱情。
原来当年的宋铃诗,敌不过现在的公主头衔。
是他的字迹,他一字一画地写下这些话,轻松不过了吧?终于摆脱了她这个包袱了吧?
想太多。太高估自己了。
月铃冷笑地把信撕开,一半,再一半,再一半……
眼泪不断地滑落,终于还是倚在窗户哭了出来。
花瓶里的那支小花已经很多天在那儿了,都没有人来更换。都凋落了。
月铃抓起那支小花扔了出去,扔的远远的。
落在地上的小花,好像在沉睡。
仿佛终有一天会醒来。
沈南一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苏梨那张精致的脸。
“爹爹爹爹!他醒了!”苏梨高兴地喊着。
“我是在……哪里?”沈南一说,喉咙像是布满灰尘的窒息。
“你在申草庐,”苏梨微笑地对他说道,“爹爹让我喂你喝药。”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药碗,盛了一汤勺喂他。
他乖乖地喝了下去。
一口接一口,直到全部喝完。
直到感觉力气稍稍恢复了,他才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梨看着他:“你知道我爹爹是申草庐的主人苏忘崖,你怎么又不知道这里是申草庐?你刚来到笑歌楼找我,你就晕倒了,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抬你到了申草庐。”
苏忘崖在一边忙活着:“沈公子,怎么连断肠毒这种毒药都敢喝?你真不怕死?”
沈南一露出一个苦笑:“我这不是记得苏梨父亲是天下神医苏忘崖嘛……”
苏梨说:“沈公子,老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吞下断肠毒这种毒药?”
一切只因为和月铃的那段爱情。
要不是他爱上月铃,正打算和月铃成亲的时候,许多朝中的权重大臣便更加恐慌,认为荣兴王本来就权倾朝野,若是沈南一再为驸马,必定无法无天,甚至还很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他们才会联合起来对付荣兴王。
他们告诉沈南一,他只有喝下毒药断肠毒,以他一命换他父王一命,还好断肠毒并非立刻死去,而是七天后,由毒性慢慢折磨至死。
还好现在,父王平安无事,身边更是许多曾经朝中受过父王恩惠的大将保护着,已经平安无事。
他也没有把握苏忘崖能够救回他,所以在喝下毒药当晚就去找顾月铃。
幸好。幸好。他没事了。他终于能履行去京城接回月铃的承诺了。
“苏梨,我身体什么时候能好?我要去京城接忆熙。”
苏梨停下收拾草药的手:“你身体还需半月才能完全康复,可是,看来你也不能去接忆熙公主了。”
“为什么?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帆公子传来消息,皇上怀疑忆熙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不是当朝公主,所以忆熙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况朝中大臣见到你未死,必定不会放过你的。断肠毒是天下第一毒,只有我爹爹能解。何况,他们更是不知道我就是我爹爹的女儿,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必定有杀身之祸。”
“可是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连说话都觉得很费劲,我恢复还需半月,多么漫长的日子,连忆熙是否安全我都不能确保!”
“如果你想忆熙和你、尘烟一起活命,那么听我的。”苏忘崖望了过来。
一抹白衣,长衣飘扬,面容精致,在瀑布飞泉之下。
即使是磅礴气势的瀑布,在此时也敌不过那人的风采。
“你就那么喜欢忆熙公主吗?”苏梨握紧手中的手帕,站在他身后问。
“我说过要回去,要带她走的。”
“可是你明白吗?你一回去,我和你、忆熙公主,甚至还有我爹爹,都会有杀身之祸。”
那人没有说话。
“你就那么嫌弃我吗?”苏梨上前一步,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我不是嫌弃你,你很好。”沈南一转过身,“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她。”
苏梨流着眼泪,很久才说出一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月铃和你暗中有交易,所以,我才会故意露出喜欢杨帆的样子,目的是为了……”
“够了。我从一开始都是喜欢月铃的,无论是从前、现在、以后,我都只喜欢月铃一个。”
苏梨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
从小,她就是容貌、才识过人,受尽万千宠爱,王孙公子,无一不为她倾倒,她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爱的人不喜欢自己呢。
“我知道月铃比我好,但是请给我一个自私的资格,好吗?请为了我和月铃,给我这么一个资格吧。”
“……”
落魄哭泣的月铃、无奈抬头仰望天空的沈南一,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对方。
皇上终于想通了。
那日月铃走到他面前跪下,向他请求出宫。
皇上却说:“其实朕这几天一直在想,朕到底是喜欢你的血统,还是喜欢你的性格呢?朕想了很久,朕发觉,朕不是单纯因为你是朕的女儿才喜欢你,而是你身上那种难能可贵的性格,虽然忆熙不在朕身边了,但是朕也觉得铃诗你像是忆熙一样在朕的身边,于是朕决定了,无论你是不是朕的公主,朕这辈子就下定决心,你就是朕的女儿了。”
月铃的眼泪流下,她磕头谢恩。
皇上不允许她出宫:“这么好的女儿怎能随沈南一去苏杭,朕多不舍得。”
宫里依旧很静,很冷清。
从未那么觉得,只是近日,少了沈南一和杨帆了吧?
死寂、安宁,再也没有人半夜上屋顶,再也没有人给她悄悄送花,再也没有人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她了。
站在御花园,欣赏百花凋落的忆熙,突然一身冷汗。
真的,好想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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