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个人走了之后一言不发,原来……
“噢。”
“本督问你,这茶可有何滋味?”
苦的要死啊!
我笑着回答:“很好喝,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胡说。”花间笑骂了一句,“品茶要分三口,从舌尖推入喉咙,然后缓缓流入腹中,这样才能品出茶的香醇。像你这样,分明一通牛饮,怎知这茶的好坏!”
我嘿嘿干笑了几声,也不说话,花间也不再多言语。
我又看着他一一清洗了茶具,直感叹花间的讲究与矫情……喝茶竟然也这么多事儿,娘的。
茶具收走之后,他站起身,我便跟着他站起身。
他在他的行宫中散步,我就跟着他散步。
“夜笙,这件事之后,你不能再呆在公主身边了。”
“哦。”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你可以先呆在本督身边,待你立功之后,再进东厂。”他走在前面,我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眼睛盯着他衣服上的一枝桃花看。
一个男人身上带着粉色,那么这人绝逼闷骚。无论他多正经。
进东厂,进东厂好啊。东厂衣食无忧,尽管可能我有命赚钱没命花钱,不过那也是好的。
“多谢督公提点。”
“嗯,没什么。”他淡淡答应。
越是这样在他身边,我就越觉得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可怕。不仅如此,好像他还有致命的温柔。
女人啊……奇怪的东西。
我只是略一感叹,竟没注意脚下石头。于是一个不小心,我以一个刁钻诡异的角度向前栽倒了去。
但是!这都不是最刁钻诡异的!事实证明,没有最刁钻,只有更刁钻!
花间竟然伸出接住了我,以一种刁钻诡异的方式!
我是身体向前栽,而他这么一接,那手不偏不倚不左不右的正好在我的胸前把我整个人接住!
这也就表示着,我全身所有的重量,都承受在我的胸前!
我他娘的养了十九年的胸就这样让人给不明不白的摸了?
就算我系着裹胸,但是那也不代表我胸前一点起伏都没有好吗!
想到这儿,我的脸“咚”一下红了,也不知花间感觉出来没有……
我慌忙站直,脱离花间的那只手……羞恼之间,也忘记了道歉。
花间正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狭长的眼中闪过迷茫与不解。
半晌,他将目光转移到还在低头脸红的我,缓缓开口:“你……”
我靠,不会吧!这么快就被发现女儿身了?这哪儿行啊!
“呵呵呵呵,怎么样督公,是不是觉得奴才我特别的胸肌健硕四肢发达啊哈哈哈哈……”我打着哈哈,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他的嘴张了张,最后也只是收回手,道:“四肢发达没看出来,不过胸肌倒是很健硕。”
督公你真是慧眼如炬啊……
我又和他双双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当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这次随公主胡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杖责一百吧。”
杖责一百……他说的还真是云淡风轻啊……
我双颊抽搐,激动的看着花间:“敢问督公大人,杖责一百和直接处死奴才除了字面上的区别外,还有区别吗?”
“有啊。”他认真点头,“杖责一百,命大之人是死不了的。”“不过……你是肯定死不了的。”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你四肢发达,尤其胸肌健硕啊……”
好想踹他一脚是怎么回事啊?
杖责这种事儿,自然要进行的足够张扬。
我被拖到了碧霄阁,东厂的那些人把我丢在了长椅上就是噼里啪啦一通乱打。
那像雨点般落下的木棒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就在挨第一下时,原本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棍棒之中我艰难抬头看向未若,难道是她求的情吗?
却见未若只是皱着眉,双眼泛红心疼地看着我,见她这般模样我便心知与她无关。于是我的眼睛又很自然的移向了站在一旁的花间的脸上,他给我一个唇语。
叫。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花间放水。不过想想也是,除了花间以外,还能有谁是有这个本领的?
就当是他占我便宜的回报好了,奶奶的。
“啊!”
我一声又一声的发出痛苦呻吟,而实际上,根本不是特别疼,只是有一点疼而已。
花间瞥了我一眼,略侧身对未若道:“处罚下人这种事公主乃万千之躯,实在不宜目睹。请公主回避。”
虽是请求,但是他的态度坚硬,不容拒绝。未若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但是花间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只有进去。
最终,她也只是坐在碧霄阁的屋内,听着院中的我凄惨无比的叫着。一百大板过后,我还是站不起来了,尽管他们一再放水。
两个太监过来拖着我的手臂,疼痛之中的我听见花间与未若说:“公主,这样不知尊卑上下的奴才不能留在您的身边,请让奴才带走好好管教一番,他日管好了再给公主送回来,您看怎样?”
未若咬着下唇,挣扎的看着我。最后也只得无力的点点头,说:“好。”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属下拜见督公!”
“嗯。”
东厂之内,花间的行宫之处。此时的花间,正在侍弄花草。
在他的身后,一个东厂的侍卫正在单膝跪地,模样恭谨。
正是刚才施刑的男人之一。
“属下按照督公的吩咐,用力试探了一番……”他吞了一口口水,“方才被打的小太监,确为女儿身无误……”
正在为花掐叶的手一顿,花间那细长的双眸眯了起来,双目深邃,使他看起来更为神秘。
女儿身?他真的没有感觉错吗?虽然只是片刻,但那种特殊的柔软手感是绝对不会错的。
还胸肌健硕四肢发达……
花间丢掉手中多余无用的花叶,回身对那侍卫招手。
侍卫想也没想的就走了过去,单膝跪地。
只见花间出手如电,眨眼间已用三根手指捏住了男人的喉咙,稍一用力……
咔嚓!
男人的脖子就在弹指间断了。
花间推开他的尸体,淡然的回身继续掐叶。这时,立即有专人过来抬走尸体。
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夜笙是女人这件事,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而这个侍卫做了太多,又知道了太多,所以得死。
就像那已经无用了的花叶,索性掐掉。
又有谁能想到,早上还用那三根手指优雅品茶的男人,下午同样用的这三根手指,终结了一个人的性命。
醒了之后,我躺在一张无比舒适的床上,盖着柔软的锦被。
屁股疼疼疼疼疼……
我抚摸着屁股,心里却在想着花间。
早上,我刁钻的栽倒,他伸手援助……竟然摸到了我的胸。
我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红,我的裹胸应该裹的挺好的,也许就算摸,他也只是摸到了坚硬的胸膛,也许真的会以为我那只是健硕的胸肌……
千万不要摸出来,不然被人发现了我活不成了不说,我可不想把“第一次摸到我胸的人是个太监”这种事儿时常放在心中,不爽。
还有那顿板子,花间竟然会对我放水,实在是……
花间啊花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正当我在被窝里无限娇羞的时候,花间已经走了进来。
在他的手中还有一瓶药,光滑的白釉瓶身反射出晶莹光芒。
“醒了没有?”他将那瓶药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非常的受宠若惊,督公大人您这是想怎样啊啊啊……竟然亲自来给我送药!
我艰难的翻过身,怯怯的看着他,就像一个含羞带臊初接客的妓女一样。
“以后你就不用再回碧霄阁了。至于以后,等你好了再说。”他的眼睛上上下下的在我身上流离,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所以只好将眼睛转移到他的衣服上。
华贵的雪蚕丝精美无比,配上他整个人的容颜与气质,当真是无与伦比。
再精美的服装,也要配一个对得人才是。就像好茶配好壶,好酒配好杯,好才子配好佳人,好太监配好……
好什么呢?
太监啊太监,花间再美再有权力,终是个断子绝孙,没有根儿的男人,将来无人继承。
人都说再完美的东西也会有瑕疵,花间最大的瑕疵就是他的不完整吧。也许正是因为他没有继承人,所以他只是霸权强权而不夺权。
不过,都和我没关系。
“多谢督公厚爱,恕奴才不能下地叩谢。”
我心里想的却是:幸好不能下地。
他不语,只是打量着我的脸蛋,细长的眼中漆黑如墨的瞳孔,带着一些冷淡。
我说过他的气场十分强大,即便他只是站在那里,只是静静的一言不发,你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那种深沉的气息,无法忽视掉他的存在。
“你能动吗?”他问。
我以为他是要我做什么,所以为了偷懒,我只好说:“不能,一动屁股就疼。”我顺便做了个痛苦的表情。
花间面无表情的又将那个白釉小瓶从床头柜上拿了过去,道:“既然你不能动,那就由本督帮你擦药吧。本来你也不是很方便。”
这话就像五道天雷一样顺着我的天灵盖狠狠的灌了下去,在途径我的胸腔时,还不忘来个狠狠一击。
胸被人白摸我就忍了,他还想将他罪恶的魔爪伸向我的丰腴而神秘的小后丘吗!
我盯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看了好久,奈何他的表情太纯良,实在看不出他是有任何不轨居心的。
最后,我想了又想,只觉得连拒绝也成了一种技巧。
“督公……”我期期艾艾的开口,看着他的眉毛渐渐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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