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听了吗?”
如今这句话已成为北陵城内文人雅士、公子王孙见面时的问候语了,只因为最近北陵最大的酒楼春满楼里横空杀出一个堪称天下一绝的女人春花,他们都以听到春花的歌春花的琴为荣耀。
刚过完年后的某一日下午,北陵城内春满楼里,座无虚席,一片嘈杂。
“呦!林兄,你也来了?今天,你听了吗?”一华服男子见楼里来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马上上前拱手作揖。
“上午家中有点事情没能来,这不来赶下午场了么?那王兄,今天你听了吗?”刚进来的华服男子拱手回答。
“呵呵!上午我有点听哦!春花的歌曲琴艺可是本国的骄傲,你说我能错过么?现在不正是在这等着么?”被称为王兄的男子自豪的炫耀着自己上午听过春花的歌曲。
“是啊是啊!春花的歌曲可谓是词曲无双,闻所未闻,重要的是她的琴艺呐,堪称东朝一绝!”旁边一公子一听到有人在讨论春花的歌艺琴艺,马上加入其中,骄傲的扬起下巴,发表个人高见。
“对对对!东朝一绝!不,应该是天下一绝!”另一男子马上出声附和。
“对!天下一绝!不过她的名字,春花……不知可否改改……不配呐!”
“这……”
众人抹汗中……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小二站在首席上,大喝一声:“春花表演开始咯!”
原本嘈杂的大厅内,一下子自觉安静下来,大家屏息以待,引领而望。
只见一面带白纱,身穿白色长裳的女子盈盈而至,微微欠身,然后在一古琴前面坐下。轻甩衣袖,低眉凝视古琴,柔荑微拨琴弦,即刻婉转悠扬的叮咚声如泉水般流入场内每个人的心坎,滋润了每个人的心田。
轻启喉咙,清脆的歌声开始荡漾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雨打蕉叶,又潇潇了几夜;我等春雷,来提醒你爱谁。
……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风又飘飘.,雨又潇潇。
……
她的嗓音婉转动听,余音缭绕,琴声可淡雅清幽,也可慷慨悲壮,轻拨时如微风中静静流淌在石上的山泉溪涧,重弹时如江潮澎湃,波澜起伏,经久不息。
清浅一边弹琴一边回忆着:那日跳下那寒潭,确实出了那怪洞,不过那寒潭所通的外界竟然还是愚人谷内,真让她失望!在那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拖着冰冷的身子寻找回家的路,找了一日才找到那间小屋,怕是又落下了些病根吧。
后来雪渐融,她爬至南面悬崖半中央,却意外发现了愚人阵的秘密,原来那愚人阵竟然像一只八爪鱼,而其致命的弱点就是中心处,看似最强大的地方却是最脆弱的地方。正犹如一国之君,看似强大,却深处危险中,且君倒,即国破!
因此,若要国破,弑君即可!
破了愚人阵,迷倒死士,迷倒小瓶,对了,提起小瓶,她就更来气,一直以为她只是怜悯自己跟来照顾自己的小丫头,没想到不但身手不凡,而且还是兮池派来监视她的,甚至她还告诉她这一生都不想听到的消息:她是奉玉兮池之命将她囚于此,倘若她要逃跑,就算将她打伤也要使她囚于深谷!
一直以来,她怀疑是他囚着自己,但是更多时候她宁愿选则相信他,相信这不是他所为,没想到真是他所为!难道就因为知道她是蝴蝶妖精转事吗?真相信她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一想到此,拨琴的手指不由重了几分,急了几分,曲调也越来越快。
原本淡雅清幽的琴音一下子变得嘈嘈切切,私语变急语,小泉叮咚变大江澎湃,清雅幽静的林间换成黄沙漫飞的广阔平原,兵戈铁马,战乱四起!
这滔天的怒气何处发啊!如何消啊!
“砰!”她双手覆在古琴上,琴声骤然停止。
抬头扫视厅内,场内没有一个人不是用一副吃惊的表情望着自己。
她起身准备离去,一男子反应过来,大喊:“姑娘!请留下!”
杏眼微眯,偏头成十二点过五分状,疑惑的看着男子。
“姑娘,小生爱慕姑娘许久,却从未见过姑娘真容,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回头看着满屋子的男人都傻傻的点了点头,并用一双双欲将她衣服扒光的眼睛看着自己。暗叹:倘若眼神能欺负人,怕自己早已经是体无完肤了吧!
清浅微笑着道:“看我面容可以,不过我的面容比我的歌曲和琴音更贵,一两银子起价。想看的先付银子,不想看的,没钱的则可以选择回避。”
这东朝帝国的发展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唐朝中后期,而银子比例则相当于中国古代明朝。大概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中国的一百元左右,而一两黄金则相当于十两白银左右。
满屋子的男子听到清浅此言,都想一睹芳容,皆大喊道:
“我出一两!”
“我出一两!”
……
银子纷纷落入清浅的怀里,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秉承了一贯冷漠的她,眼神也不由明亮了几分,仔细看还不难找到几许笑意。
现在她不正缺钱么?不正为了回京都的盘缠,她又何必沦落至此来卖笑卖歌,做个歌女?
她微笑着看着还留在厅内的小部分男子,轻轻问道:“我再问一次,你们真的要看?”
“恩!”回答得异口同声,点头的动作,怕是拍电影时排练了多次都不会有这么整齐。
“不后悔?”
“恩!”还是那么整齐划一的动作。
清浅无奈,只好取下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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