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马蹄的“嘚嘚”声,迎着灿烂的阳光,一身灰色粗布衣衫的皇甫玦来到了甄庭休的住处,由于天热的缘故,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甄庭休在窗内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他拉开帘子望了望屋外,灰色的身影姗姗而来。他嘴角的忧愁凝结到了一起,是他,他怎么会来,难懂说娉婷已经告诉了他玉阳的事情?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娉婷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定然不会说出来。可是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呢?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玉阳在这里?他思前想后,叹了口气,且先探探他的口气再说吧!
“吁”一声吆喝,伴随着马“呼哧”的喘着粗气,在甄庭休的门前,皇甫玦翻身下马,也不去栓马,让它自行活动。他正准备上前叩响门扉时,门却开了,甄庭休自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壶酒,举起来对皇甫玦晃晃,“皇甫玦,你难得来此呀,今儿个,定要痛痛快快的喝一杯!”皇甫玦万分诧异,“甄兄,你怎的知道我来了?”
甄庭休莞尔一笑,“皇甫玦,我可不是一般的人哦,我可是身怀武功的人,你来了这么大的动静,马蹄的声响都快震破了我的耳膜,你说说,我能不知道吗?”
“呵呵,是呀,说的也是,你看我都快将这档子事忘记了。”
“那就一起坐下来喝两杯吧!”
“这,我来是找你有事的,弄清楚了我就要回去了,这酒还是改天再喝吧!”皇甫玦想起临走时可儿焦虑的神情,他就有些担忧,故而推辞着。
“哎呀,皇甫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豁达了?不就是一杯酒,至于这样吗?又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而且一边喝酒,一边问岂不是很好吗?”甄庭休不由分说,拉着皇甫玦就向远处的石桌走去。
“甄兄,甄兄!”皇甫玦被他推着,心里却是焦急万分,可是他却推辞不过,万般无奈下,他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这样说好了,只是一杯而已呀!”
“走了,走了!”
光滑的石桌上,摆放了一坛酒,两只海碗,甄庭休与皇甫玦对面而坐,他将两只海碗里倒满了酒,说道:“皇甫玦,喝吧!”
他举起了海碗,与皇甫玦干杯,皇甫玦也只好举起海碗相迎。两人头一仰,有酒从唇角溢出,再放下碗时,里面均是空空如也。
甄庭休望着海碗,大笑道:“好酒量,来!再来一碗!”说着,又要往皇甫玦碗里倒酒。皇甫玦慌忙捂住海碗,“不可以了,说好只喝一碗的!”
“男子汉大丈夫,只喝一碗怎么可以,再喝!”
“不喝了。甄兄,我来了不是喝酒的,我有话要问你!”
“哎呀,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喝了酒再说吧!”
“不行,一定要问!可儿临走时交待过的,我不能辜负她对我的期望!”皇甫玦正色道。
甄庭休听他说了这话,放下手中的酒坛,站起身,将手背后,背对着他踱步了几下,停住,沉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皇甫玦听得他的口气丝毫没有半点心虚,仿佛早就知道了他想问什么,他略一犹豫,还是开口了,“你知不知道娉婷离家出走的事情?”
“知道,但是她不是离家出走,她和你们在一起,不是吗?”甄庭休的口气淡淡。
“知道?那你不去寻她?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她每天都很不开心,我和可儿都觉得此时定与你有关,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皇甫玦听得他口气中的冷漠,来了气,质问道。
“她也是我的妹妹,也不是我的妹妹,不过皇甫玦,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你不应该过问吧!”甄庭休仍然背对着他,话语依旧冷漠。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娉婷与我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是很快乐,开朗的一个姑娘,可是这几日,她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总是偷偷的一个人哭,你要真是她的哥哥,就应该去把她找回来,好好地安慰,而不是坐在这里一个人悠哉的喝酒!”皇甫玦愤怒了,他身为娉婷的哥哥,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他们家不是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了吗?怎的他竟如此说话?
甄庭休忽的转过身来,表情严肃的看着皇甫玦,一言不发,这个样子,竟让皇甫玦有了一丝紧张,有了一丝心虚。然而甄庭休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继续莞尔一笑,“皇甫玦,其实我与娉婷并不是亲兄妹,她是我爹收养的一个孤女。”
此话一出,皇甫玦讶然失色,“不是亲兄妹?那为什么你们都姓甄?”
“当初父亲收养娉婷时,膝下无女,只有我一人,而且娉婷也极为聪明可爱,父亲觉得既然已经收养了,那就干脆做一家人吧,于是便让娉婷也姓了甄。”
甄庭休简单的一番解释,令皇甫玦恍然大悟,他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呀,这没想到呢,娉婷观看起来和你那么亲密,总以为你们是亲兄妹。可是,即便这样,你也不应该对娉婷坐视不理呀!”
甄庭休走到石桌前坐下,给他的碗里倒了一大碗酒,猛然灌下,呼呼的喘着粗气,半响后,说道:“皇甫玦,我想你也可以看得出来,娉婷她喜欢我!”
甄庭休的直白让皇甫玦一时难以适应,虽然他也有怀疑,可一想到两人是兄妹,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如今,竟然从甄庭休的嘴里说出来,是他始料未及的。半响后,他缓过了神,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又不是亲兄妹,完全可以呀!”
“不,不可能!”甄庭休坚定地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
“喜欢的女子?那我为什么不知道?是谁?我认识吗?”皇甫玦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高兴的是甄庭休承认了有喜欢的女子,是好事一件,遗憾的是娉婷只是单相思了,可苦了她了。
甄庭休见给隐藏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心口的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一半,轻松了不少。但是当他听到皇甫玦的口气竟然与当初他告诉嫣然这件事时的态度口气皆一样,他又忍不住有些伤感了。“皇甫玦,何必问那么多呢。既然你问了我这么多,那么也让我来问问你吧!”
皇甫玦还处在兴奋中,不明就里,他很开心的回应,“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甄庭休突然不言语,停顿了片刻,他直直的望着皇甫玦,像是要看穿他的心。皇甫玦被他奇怪的眼神望的一阵不自在,“甄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会回答你的!”
“皇甫玦,我想问你,你对玉阳是什么样的感情?”甄庭休的话不急不慢,缓缓道出。
皇甫玦一听玉阳两个字,头立刻一个变成了两个大,“玉阳,你干嘛好好的问起她了?”
“你先回答我!”
“玉阳,说真的,我不否认我曾经喜欢过玉阳,甚至对她深深地迷恋过。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至从遇到可儿之后,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一人而已。她将会是我皇甫玦的妻子,唯一的妻子!”皇甫玦遥望着天边漂浮的云彩,回想起可儿嫣然的笑脸,他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心里暖暖的!
“皇甫玦,这么说来,你是不喜欢玉阳了?”
“是的!这点我是不可能会撒谎的!”
“如果,玉阳某一天来找你,你会怎么办?”
“玉阳来找我?”皇甫玦心里一怔,难道玉阳真的来了?然而转念一想,他与皇上闹的水火不容,玉阳身为公主,皇上的亲妹妹,他怎么可能让玉阳来找他?“甄兄,你就别开玩笑了。玉阳他是不会来的!”皇甫玦的话细弱蚊蝇之声,明显的底气不足,连他都不自信,看来他也在忐忑着。
“哼!”甄庭休轻哼一声,“你也未免太小看玉阳了。她来了,真的来了,历尽了千辛万苦,冒着被皇帝发现的危险,冒着路上险些被野兽吃了的危险,来到了这里。若不是我碰巧出去打猎,恐怕她早就葬身于那深山老林中!”
甄庭休的话如一根根芒刺刺在皇甫玦的耳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声音问道:“玉阳,她真的来了吗?她怎么那么傻,我究竟有何德何能,竟然让她历尽这么多的磨难来找我!”
“玉阳她只想问你,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也应该对她有个交代!至今,她都不知道你和嫣然的关系,她只是从皇帝那里听说了一些气话,竟然就为了一句气话,跑了出来!皇甫玦,你认为你有没有责任?”
“责任?责任?”皇甫玦茫然的坐在石凳上,看着桌上的海碗,颤抖着手倒了一碗酒,一口气举起喝干,“甄兄,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不该一言不发,没有对她做出一个解释就抛下她,可是我也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来寻我!如今,玉阳她人在哪里?”
“你很想知道吗?”
“当然,我很想见见她!”
“你想好了对她说些什么了吗?”
“我!”皇甫玦嗫嚅着,“我还没有!”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见吧!”甄庭休甩了甩袖子,转身大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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