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顼蔑视的看了一眼李岚,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若做个王莽,我又能耐你何?如今你可是国丈呢,我一个小小的右卫将军又怎能奈何的了你?”
“你……”李岚已经被气到说不出话了,他满脸通红,“你真是岂有此理,就算我是国丈又怎样,你自认为你这些话在朝堂中就说得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户部尚书兰白赤就是你推荐的,谁敢说这次的事故是不是与你有关?”
李岚一语道中王顼的痛处,他立刻变了脸色,直指着李岚,“老匹夫,你竟敢在皇上面前这样诬陷我,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顼,你不要太过分,国丈李大人已经对你是处处留情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真是想让我们在陛下面前说出你的那些丑事吗?”一直站在队列中的崔卞本想置身事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也以为他们只是吵吵嘴而已,哪知王顼越来越过分,他的话处处中伤着李岚,作为这么多年的好友,他忍不下去了,不顾是在朝堂之上,维护起了李岚。
“哟,连你也开始了。我的礼部尚书大人,你的女儿都和人家私奔了,你还在这里耀武扬威什么?难道还要让陛下处理你的家务事吗?”王顼说着,还不时的瞅瞅皇帝,偷看他的表情。
崔卞没想到王顼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激自己,他的脸也瞬间变得通红,一时间羞愧的竟然无法言语。只是哆嗦着嘴唇,气的胡须都要竖了起来。在大殿之上,几个朝廷重臣吵吵嚷嚷,互相抵制对方,满朝的臣子都开始唏嘘不已,悄声的议论。皇帝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看着臣子们的丑态,越来越心烦,竟心烦到一言不发的地步。知道王顼的话越来越过分,他提起了崔嫣然,提起了那个让他不能够释怀的女子,而且,他的话里明显的充满了讽刺,他戴了绿帽子!
“好了!你们都是朝廷的重臣,在这大殿之上,朕的面前就如此吵嚷,互相讽刺打击对方,成何体统?”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掷向兰白赤,不偏不倚,刚中他的额头。“哎哟!”一声,兰白赤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看着相持不下的双方,看着皇帝愤怒的面孔,心里委屈万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按照王顼说的去做,到头来,他们都是朝廷重臣,两朝元老,皇帝不会将他们怎样,可是遭殃的却是他。
皇帝的一声怒喝,令双方都安静了下来,李岚觉得心里委屈,兢兢业业的辅佐两个皇帝,到头来却被奸佞小人指责为王莽,他心有不甘,跪下地去,高呼万岁,“陛下,臣兢兢业业,不为己,只是为了太启的江山,为了皇帝陛下。可如今,竟有人指责臣为那篡权夺位令人不齿的王莽,臣心里有冤屈,望陛下做主!”
皇帝也知道王顼说得有些过分,刚要安慰他,只见崔卞也跪了下去,“陛下,臣自问虽然没有为太启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功,可是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将来养老全靠这个女儿,然而她竟然不孝,做出了此等令人不齿的事情,臣万分惶恐。许多夜里,臣都在老泪纵横,不愿提及此事。今天,竟是别有用心之人用这件事来打击微臣,沉着是心痛。但求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以免支持不住,被人打击过度,要了这条老命!”
听闻崔卞与李岚的诉苦,皇帝也是乱作一团,正在遐想该如何解决时,王顼也跪了下去,声音凄惨,“陛下,臣实在是冤枉呀,臣不过是推荐了一个户部尚书的人选,国库亏空,竟然获得大的栽赃,臣有苦难言,还望陛下做主!”
三个人一人一个理由,一人一句,都是在吵着让他为他们做主,他气结,朝堂之上,竟然成了论断是非的地方了么,他愤怒的甩了甩袖子,“退朝!”自牙缝中愤恨的挤出这两个字,大踏步的离开了大殿,只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皇帝走后,王顼得意的望了一眼崔卞与李岚,他站起了身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将自己的衣服捋平,转身离开了。在他走后,李岚与崔卞也各自站起了身,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笑了起来。
是夜,御书房的灯光仍旧亮着,门外的侍卫也恪尽职守,威严的侍立两旁,守护者皇帝的安危。自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点朦胧的灯光,慢慢像这个方向飘来。侍卫们内心泛起了狐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片刻之后,一个人影由远及近走了过来。只见来人身穿飘逸的红色长裙,手里提着一盏宫灯,微弱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来人是个女子,她脚步轻轻,缓缓来到御书房的门前,侍卫看不清楚来人,大喝一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是我!”提着宫灯的女子已经走近了,她声音温柔,极具温暖。
“皇后娘娘!”侍卫认出了来人,卑称一声就要下跪行礼。
“好了,不必了,起来吧。陛下他还在里面吗?”
“是的,娘娘!”
“那好吧,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吧,我进去看看。”
侍卫恭敬的将门打开,皇后慢慢的踱步而入。只见屋内的烛光依旧,远处的御案上明黄色的身影俯在案桌之上。她将手里的宫灯吹灭,放在一旁,悄悄地走到了皇帝的身旁。皇帝面容憔悴,臂弯下面还压着成堆的奏折。
他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很难解决的问题在困扰着他。她心痛的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唉叹了一口气。她本想就此离开,忽然看到下面压着的奏折上面有李岚二字。这引发了她的好奇心,这张奏折上面写了些什么,是有关于父亲的吗?
她轻轻的身手小心翼翼的自他的臂弯下面将奏折拿出,细细的读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变了,她的胸膛起伏不断,显然气得不轻。她看完了这份奏折,又将另外的一些奏折看了看,仍然是一些很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正巧这时,皇帝醒了,他睁开迷糊的双眼,看清了眼前之人竟是皇后。他揉了揉眼睛,说道:“皇后来了!”
“陛下醒了!”皇后放下手中的奏折,伸手搭上皇帝的肩膀,轻声说道:“陛下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累不得呀!”
皇帝也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唉,不是朕不想休息,皇后也看到了,朕的面前对极了这么多的奏折,不将它们看完,朕也睡不着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也充满了疲惫。
皇帝斜眼瞧见皇后身旁放着的奏折正是他没有看完的那份奏折,便晓得皇后已经看过了,便说道:“皇后,这份是王顼的奏折,他说要朕为他做主,一定要将今日早朝上国丈诋毁他的事情作个交代。”他说着,定定的望着她,看她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陛下,臣妾也看过了奏折。本来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也无意去干涉朝政。只是无意中见得这份奏折上面有家父的名字,忍不住好奇之心,就翻开来看看。对于今日早朝的事情臣妾已有耳闻,臣妾并不是偏袒家父,只是据理论事,王顼的走这里面言辞激烈,处处针对家父,而且还将臣妾扯了进来,臣妾还请陛下明鉴,为家父做主!”
皇后说此话的同时,已经跪了下去,皇帝慌忙将她扶起,“皇后何必如此,有话好说,朕也知道国丈的为人,可是王顼他言辞激烈,朕也不得不考虑。”
此时,皇后已经从皇帝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她眨了眨眼睛,说道:“陛下,您不觉得进来王顼的言辞举动都有些反常吗?”
皇帝转了转眼珠,反问道:“此话怎讲?”
“陛下,以前王顼他虽身为右卫将军,可是他并没有实际掌握住兵权,也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嚣张过。而如今,皇上将重要的兵权交给他,他反而有些侍宠称娇,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国库亏空,户部尚书兰白赤正是他推荐的人选,陛下也只不过是例行问问而已,哪知道他竟然当着众大臣的面,与父亲,崔卞大人吵起来。陛下试想一下,他的行为是不是早已超过了一般臣子的所为?”
皇后的话句句在理,皇帝也觉得王顼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他细细的回想着近来王顼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又想到了前几日因为他的荒废朝政,也已经听了很多关于王顼在朝中结党营私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王顼此人定有什么不轨之心。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呼!”的一声从龙椅上站立而起。
“皇后,你说的话非常有道理,朕不能够继续让王顼这样为所欲为了,朕一定要办了他!”他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陛下,您要去哪里?”皇后急忙叫住了他。“陛下稍安勿躁,一切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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