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关乎爱,应该也是甜蜜的。
只是,现在,一切,都幻灭了!
如果,曾经,她不那么坚持她要的爱,是否,她就会给了她的一切?
那样,会不会,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隔阂,以至于她的远离?
是不是,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样的事情发,让人有机可趁,设下这个局?
她其实很清楚。
只是,如今,她这朵纯洁的白花,注定在明日第一道曙光到来之前,阒然零落。
她闭起眼睛,眸底,那些液体,早就不知所踪,似乎蒸发在空气里,也或许,早就失去流的必要。
她不需要用眼泪去凭吊失去的贞洁。
因为,没有必要。
哪怕流了,对已经发生的事?
娘亲说过,女子的眼泪很珍贵,除了对自己心爱的人,可以流之外,任何时候都要好好的保存。
好。保存。
哪怕没有了一切,她还有眼泪。
属于心底的眼泪,可以容自己保存的。
但是,为什么啊?!
她不懂世人的权衡利益。
但是却因此赔上了她最珍贵的东西。
只因为。她是一个女子吗?
那么,最好,在这一切之后,那个设局的人杀了她。
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她可以死,但在为贞洁死之前,她要还自己一个公道。
她更加的不会让自己的贞洁随意的这样的被人掠去而不付出代价的。
她犹如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再没有任何的知觉。
所有的疼痛都一并的消失。
她就躺在最柔软的榻上,一切感觉,渐渐远离的同时,思绪,也恍惚地再没有了。
什么。
都没有了……
意识消失前,眼前的那份血红,是最后的映象……
再次醒来,她眼前仍覆着那红色的轻纱。
浑身,是酸软的疼痛,还有,撕裂的疼痛,依旧明显。
如果,没有这些疼痛,她可以把发生的一切,当做一个噩梦。
梦,做过,再可怕,都能随时间的流逝,忘记。
只是一个噩梦,多好。
可不可以,彼时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然,身体的疼痛,再再提醒她一个事实,不容她逃避的事实。
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那场掠夺,是真的!
无法抑制的悲凉,突然涌上,呛得她轻轻咳了一下,咳喘间,似乎,都带着血腥味。
她将那份血腥气努力地抑制下去,她的指尖,轻微地动了一下,身体,终于,可以动了。
不过。晚了。
手,缓缓抬起,掀开脸上的轻纱,这层轻纱真薄啊,假若不是这么薄,她怕是早窒息而死了吧。
虽然,现在,比起死,好不了多少。
可,她不会就这样一头撞死,或者咬舌自尽。
既然已经发生了,死,要死个明白!
死,也要让谋算她的人付出代价!
她不是心狠的女子,但,她却是坚持完美的女子。
如今,她的完美,就毁在这一场谋算中,她虽不会就这么轻生,可,也做不到淡然。
她用力拽住轻纱,将它掀至一旁,随后,稍稍坐起,忍着腿间的不适,看到,这确是一张极大,极艳丽的床榻。
床榻的顶端,垂挂下血色的轻纱帐幔。
四周,空无一人。
惟有,床榻的周围,摆放着一种很妖艳的花,鲜艳似血的红,每一瓣都冶着黑色的斑点,这些黑色的斑点,使得那些血红的花瓣,再不纯粹。
世上本没有纯粹的事,不是吗?
昨晚那馥郁的味道就是来自于这些花,这份味道,如今却是一种让人心生厌烦的。
她不知道谋算人寓意是什么,不过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美好的一夜。如果,是两情相遇,两个相爱的人最美,那么这些花无疑起到的作用就是锦上添花,会更让人得到满足。
但是,对于被设计、被陷害的冷雅竹来说,这看上去就是一场滑稽的丑事。
不,还有,床榻和鲜花的中央,有四枝古旧的烛台,上面的鲛烛是燃尽的。
但,此时,窗外的日光照射了进来,使屋中有一丝丝的温暖。
可,她的心,丝毫温暖不起来。
天亮了,一切,结束了。
她只能猜测他是谁,他究竟是谁,她却是没有看到的。唯一的能肯定的,就是他和她,都被算计了。
配合她这局戏的男子,该是清醒得比她早,所以,不在了!这出被谋算的戏,因此,或许,并没有得到圆满的演绎。哈哈,只有她一个人!她突然,仰起脸,笑了起来。
是笑这个出错的步骤,还是笑,自己本就是个最可笑的人呢?
可是笑过之后,痛过之后,还是一样要面对接下了的事情。墙上的窗口射入的光照,使得有些黑暗的房子有些许的明亮。这些许明亮,让她身上的污垢都无处藏匿。真脏啊。
其实,她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红肿之外,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只是,她仍觉得脏!她顺手拉过那曾经盖住脸的纱幔,不算很大,但,遮体也是足够了。她低徊的眸光,瞥到,昨晚她的衣着,那袭淡浅色的裙袍,早成了一地撕烂的破布,绚丽灿烂,不过一晚,再看不得,顾不得。
堆累在榻侧,让她生起一阵厌恶,她用力将那裙袍挥拂至地,心底,却清楚,能挥走的,也不过是这死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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