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赛花听了果然上了心,毕竟宗保可是她的宝贝孙子,当日宗保对郡主恶语相向她也是亲眼见过了,也知道翌祥郡主因为花解语的缘故对宗保并不亲厚。宗保的亲娘不在了,按理说宗保应该跟着郡主过,可是郡主如今的身子骨怎么能照顾好宗保呢?
“郡主身子不好,宗保以后就暂时跟着大嫂金定吧,正好可以和宗显做个伴。”
老太君话一落音,张金定就急忙上前行了个万福表示领命。
宗保宗显可是天波府的两棵独苗苗,天波府未来的日子说不定便是这两个孩子的天下了。
金定想着自己虽然没了丈夫,可一下子有了两个孩子撑腰,便不由自豪倍增。心中对失去丈夫的痛便略略淡了些。
杨大郎是因为救自己而亡。这是柴芷青万万不可忘记的事情,虽然明知张金定话里藏刀,却依然朝对方深施一礼道:“谢谢大嫂为小妹分忧。”
“都是自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张金定得了便宜卖乖,满脸桃花灿灿。
“郡主身子不好,秋菊,快扶郡主回房歇息去吧。”佘赛花见芷青满脸疲惫强打精神坐在那里,急忙吩咐秋菊将郡主扶回自己的房间去。
芷青刚回到房里不久,八姐就押着醉醺醺的杨延贵回到天波府。
佘赛花气得举起龙头拐杖晃了晃,终究没舍得打下去,命九妹端来醒酒汤给六郎灌将下去。
待杨六郎的酒气淡了,佘太君这才挥挥手示意八姐九妹到门口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九妹疑惑地看了看八姐,显然不明白母亲何以如此小心。
姐妹两个出到门外,八姐一双秋水寒目凛凛四下看了,见并没有人靠近,便稍稍往远处站了站,显然是不想听到母亲背着人问六哥的话。
九妹却按捺不住好奇,蹑手蹑脚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只听起初是母亲斥责六哥酗酒,以及拐杖用力捣在地上的声音。
九妹听得六哥含含糊糊的说辞,忍不住心中大乐,原来六哥这次竟然是让襄王元侃那个家伙给灌醉了,真是够丢人。
九妹心中正幸灾乐祸着,忽听母亲大人声音低沉怪异继续问道:“你五个月前可曾与郡主同过房?”
“五个月前?母亲说那里话,五个月前孩儿才知道郡主被困在辽国,哪里有什么同房?”杨六郎以为老太君是查问自己在辽国假扮耶律休哥欺负翌祥郡主的事情,怕被众人知道了,不由矢口否认。
“真的没有?”佘赛花脸色不由一沉。
“真的没有。两国交战那还有那心事……”杨六郎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事若是给惠王千岁知道了,还不得抡金锏砸破自己的脑袋。
“哦,这可就……”佘赛花惊骇之余,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许多不堪的画面……温情脉脉的惠王……奸淫掳掠的辽人,难道郡主她……
杨六郎可不知道他的否认将会给柴芷青带来多大的伤害。
门外的九妹听了虽然疑惑可也没想到郡主嫂嫂的身孕上来。想母亲说了那些话定然口渴,想去沏壶热茶,便低头蹑手蹑脚往外走,不想在月亮门处撞见了大嫂张金定。
“死丫头,鬼鬼祟祟做什么呢?”张金定被撞了个趔趄,刚要发火,待看清是九妹,满脸立时堆满笑容,玩笑道。
“母亲在审六哥呢,我怕她老人家口渴,赶着到厨房沏壶热茶来。”九妹揉了揉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嫂。
“哦,都审了些什么?”张金定好奇地往婆婆院里望了望。
“乱七八糟,都是些羞死人的事……”九妹虽然年少,却也懂得行房二字所指何事,见嫂嫂问,顿时满脸通红。
张金定一听更是来劲,扯着九妹的衣襟到了被人处接着追问:“都是些什么事呢,让妹妹羞成这样?不会是给妹妹找婆家吧?”
“嫂嫂乱说什么呢?”九妹一听大嫂胡乱往自己身上猜,顿时急了,碎声辩道:“是问六哥哥和郡主嫂嫂的事,哪管我什么事呢。”
“哦,你六哥六嫂又有什么事了?”张金定一听是杨六郎与翌祥郡主的事,瞳孔顿时放大。
“嗨,母亲竟然问六哥哥五个月前有没有与郡主嫂嫂同房。”九妹不知事关重大,不由接下去说道。
“哦,五个月前郡主不是到辽国去了吗?”张金定顿时一愣,心中若有所思。
“就是呢,六哥也说了这话。母亲真是,啥事都管……哦,我要给母亲大人沏茶去了,大嫂慢走。”九妹见大嫂撒了手,急忙转身离开。
张金定皱着眉头立在一丛花树后静静思考着什么。忽觉眼前有个人影一晃走了过去,抬头看时,竟是杨六郎往自己的院子而去。不由鬼鬼祟祟跟了上去。
柴芷青平平地躺在床上,用手轻轻抚摸着小腹。自己这样子被婆婆看去,婆婆定然是看出什么来了,那么自己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反正这肚子里的是杨六郎的种,不怕老杨家不认。
柴芷青万万没想到,杨六郎竟将幽州之事全盘否认。听到脚步声,见杨六郎进了门来,还当婆婆定是跟他说了,脸上顿时显现出初为人母的羞涩。
“怎么,病了?”杨六郎几步走到床边,在妻子身边坐下来,见郡主脸颊消瘦,神态疲惫,不由有些心疼。
柴芷青羞涩地垂下眼目,轻轻拉了他的手往小腹上贴去。
杨六郎原本不在意,在手掌触到那跳动中的小腹时,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顿时明白了什么,全身不由蓦地一紧。怎么?芷青竟不知何时怀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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