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上车吧。”正忍着疼痛艰难地走着,身边忽然停下一辆马车,我一愣,恍惚中还以为是赵德芳返回来了呢,抬头细看,竟然是一辆蓝花布车厢的载客马车。
唉,老天还是长眼的,在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竟然给我派来一辆马车。我忍着疼踩着木凳攀上马车,向车老板说了大体方向。车子就嘚儿嘚儿的往前走去。
想起赵德芳的冷漠,心中那个恨啊,暗骂自己,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留恋好不舍的?还流眼泪,还心疼,真是没出息。
到了家,我招呼在门前等候我的郭旭进屋拿钱给车老板,车老板急忙摆手道:“姑娘,车资已经有人付了。”
“有人付了?谁这么好心呢?”我诧异莫名,好像这大宋不可能咱们东北人都是活**。
“好像是南清宫的人。”车老板咧嘴一笑,呲了呲黄板牙,掉转车头,手扬马鞭驱车而去。
我正在发愣,郭旭拿了数文大钱从里面跑了出来,见马车不见了,惊奇道:“咦,钱还没给他,这人怎么走了呢?”
“人家是活**,不收钱。”看他那样子好像得了多大便宜,我一边往台阶上迈步,一边调笑。
“活**?不收钱?怪了怪了,咋我从来没遇着这样的人呢?”郭旭见我一瘸一瘸的上台阶,急忙上前搀扶,惊问:“姐,你,你的腿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碍事。”我忍着疼扶着郭旭的肩回到屋里坐定,轻轻撩起裙角,果然膝盖上蹭破了皮。
郭旭紧张地刚要上前查看,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背转身,脸红了红,慌乱道:“我去帮姐姐找点烧酒来。”说完,噌地一声就窜出门去。
看着郭旭慌乱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露出的大半截玉腿,猛然明白这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小男人是为什么脸红了。还男女授受不清呢,切,小破孩。
仔细察看了一下伤势,也就是个软组织挫伤,养几天连痕迹也不会留下,应该不会耽误出去找工作的问题。正想着,院门外“嗒嗒嗒”传来三下敲门声,我以为是郭旭回来了,急忙跳着出去开门。这臭小子,自己没有手啊,还要我来帮他开门。
门一打开,顿感惊奇,门口竟然连个人影也没有,四下望望,刚要将院门重新关上,却忽然发现石级上放着一个黄缎子包裹,好像是有人故意留下来的。
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一瓶瓶跌打类的外伤用药,翻翻瓶底,竟然每个都印着一个“御用”的红色玺印,看这精致的包装就知道这些瓶瓶不会是出自普通药铺,因为其中竟然有两个玉石瓶,古代以玉为贵,能用玉瓶盛药的在大宋想来也只有帝王之家,何况还有那御用俩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东西了。
这家伙,面冷心热,竟然对我并不是真的不管不问。心里一暖,偷偷向四下又看了看,见没有人,急忙将黄缎重新包好,一股脑拿回屋里去。
进屋后先用棉花清洗了伤口上的淤血,从那一堆瓶瓶罐罐里挑选了一种叫着“寒玉冰蟾膏”的伤药轻轻涂在腿上,伤口果然立时止痛,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伤处传来,甭提多舒服了。
用干净的棉布轻轻裹了裹伤处,站起来走了几步,竟然只是稍微有不适感,不由心内大喜。
正高兴着,郭旭手里拿着买来的烧酒急匆匆走进院来,到了屋外并没有直接推门进来,极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高声道:“姐姐,烧酒买来了!”
“进来吧。”我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用烧酒擦的时候可能有些很痛,但只要忍着,过了今天,伤口就会好了。”郭旭将手中一小葫芦烧酒放在桌上,猛然看到我尚未收拾的那一堆小药瓶,不禁兴奋地拿起来看,“哪里买来的?这么漂亮,哈,都是些千金难买的灵丹妙药啊,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早知道你有这些宝贝我就不用去买什么破烧酒了。”
“不管你的烧酒有没有用,姐姐都要谢谢你。”在这些孩子们的眼里,我竟然成了半人半仙的人物,猛然间看到这么些宝贝,郭旭也不过分惊奇,大约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
良药就是良药,第二日腿上淤肿消退,行走间也看不出一点异样。想出门到登瀛楼看看,郭旭死活不让,说出去一天就弄了伤回来,若是被兰英姐知道挨顿臭骂断是免不了的。
只好老老实实在屋子里躺了一天,猪一样的吃了睡,睡了吃,好不容易挨到第二日,想抽空子溜出去,不想郭旭尾巴一样紧紧跟在身后,只好将纸条以及到登瀛楼唱曲的打算跟他说了,蛊惑他,能到登瀛楼的都是汴梁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到那个地方唱曲断不会受到欺负。
登瀛楼的大名,郭旭怎能不知?一听是到那么高档的酒楼去,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连连点头,称陪着我一起去,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应,对外人就说是小斯琴童。
既然是去自荐唱曲,肯定是要自带乐器的了。到琴行里去看了看,本想可以买一架便宜的先用着,没想到最便宜的琴筝也要一百两银子。郭旭身上总共带了不到十两,显然连买琴的零头都不够,两个人从原本兴奋高峰一下子跌落到低谷。
“老板,我可不可以租你的琴用?”我试探着用二十一世纪的商业思维跟老板商量。
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板果然没听过这新鲜法子,胡子抖了抖嘲讽地问:“租?怎么个租法?有租房子租店铺的,没听说还有租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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