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宋墨染回首甜甜地叫了一声,对于她来说,祁夜的气息太熟悉了,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倒是他。
墨如曜石般的眼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一潭沼泽一般,黑的纯粹,惹人沉醉。卷翘的睫毛如同密扇般微垂下,在象牙般的玉肌上投下一片阴影。
“几日了?”祁夜微笑着抬头,淡淡启唇问道,眼中划过一丝丝狡黠。
宋墨染当然知道祁夜问的是什么意思,便道:“五日,准确的说是五日半!”
走就走了,居然一封信都没有!真对他自己这么自信?嘁,天涯何处无男人?何必单恋一渣男!
她如此在心中腹议着,耳边却传来祁夜压抑的低笑声:“嗯,记账目都没记得这么清楚。”
“哪有?”宋墨染立刻反驳,“这只能怪我天生记忆比较好,再说账目什么时候我记得不清楚?”
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一脸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祁夜轻笑着叹了口气,估计凤离渊回来后有的他的好日子过了。“路上的时间都要很长一段,还不如慢慢等呢,他那么大一个人又不是你,丢不了的。”
“嘁,丢了就丢了,要是真丢了我才不会去找他!”
宋墨染撇了撇嘴,抬起手微微遮住了些刺眼的阳光,一直闭着眼目,突然睁开还是不太适应,如此倒是好受了一些。
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到时候说不定会怎么样呢,祁夜轻叹了一声,反正时间也不长,三个月最多也回来了!
换了个话题,祁夜道:“明日是中秋,但是血鸢被我派出去了,要么在家里好好呆着,要么找个信得过的人陪你出去,否则别想出去野。”
无聊的扯着发丝,闻言像祁夜眨了眨眼睛,讨好地问道:“师父你就不能陪我出去么?天天窝在夜影楼,可没现成的师母送上门来哦!”似乎师父很久都没有陪她出去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陪在她身边的都是血鸢。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还有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的寿命比一般人稍微长一些,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消耗呢。”祁夜不以为然地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一闪而过的情愫还未来得及让人捕捉到便消散在了温润的眸光中。
因为宋墨染已经不方便露面了,所以之前她手中的事情全部移交到了祁夜和血鸢两人手上,有些忙也是正常的。
而她现在也只能帮忙管管商号,看看账目,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可以,更不用说让她再回杀手阁了,估计那个时候整个夜影楼都会沸腾吧。
明眸流转,宋墨染坐了起来,不怀好意地问道:“师父至今我都不知道你多少岁哦,这么多年都没见你有过什么变化,莫不是驻颜有术?”
祁夜饶有兴趣的眯了眯眼,道:“反正比你大就对了,比鬼医老头小一点。”
呃……等于没回答。
宋墨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师父什么时候也会讲冷笑话了?
结果第二天,宋墨染到底还是没有耐得住寂寞。
月光清冷如霜,透过冰凉的纸窗户牖,斜射而进,照得室内一片清辉。八月十五中秋夜,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就算某些人不在也不能亏待了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三个多月未踏进这个宅院,其实仔细想想是不是她自己过分了?自云翎所住的院子顺着小径走来,一路上奇花开道,幽转曲径,更是玉石为阶,枫树为景,别具风情。看得出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精心挑选,一亭一榭都精心雕琢,看着赏心,住得更是舒心。
云翎的书房经常灯到很晚才会灭,这个时间段对他来说还算早的。
书房的门永远是虚掩着的,宋墨染轻轻叩门,而书房内的人不用抬头便也知道是谁。
“你来了。”云翎淡淡一笑,起身站了起来,淡淡青衣,身躯灵俊修长,五官精致无暇,睫毛浓密弯曲,白玉般的鼻梁俊挺微翘。声音温而不燥,又如玉珠碎地。
原本扁平的小腹日益隆起,即使是穿着宽松的衣裙,也依旧能够看得出。
“可否赏脸出去走走呢?”宋墨染放下了心中的不安,扬起大大的笑脸,问道。她最不愿看到的便是云翎眼中不经意间一闪而过的忧伤之色,一点也不愿意,可是如果若是永远躲着,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看了眼屋外的天色,云翎拿起一件雪貂披风,细心地披在她肩上,道:“秋夜凉气较重,小心着了凉。”
霎时间暖意流转至全身,从心底升起的暖。
月下,白衣青影,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原以为又会是很长的时间,幸好只是三个月,而不是十年……”云翎带着她的手出了府门,低声道,似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还好再见的时候不是十年。
心中一愣,当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念转动,上前主动握住云翎的手,她微微扬起嘴角,一瞬间,仿佛万树梨花一齐绽放,清雅中夹杂一丝明艳,那一抹灿烂的笑容令人目眩。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但是以后可要有心理准备,下次我再来蹭饭的时候,可不仅仅是一个人喽。”放下心中的芥蒂,宋墨染莞尔一笑,半玩笑半认真道,眸光瞥向自己微隆起的小腹。
缓缓上扬的唇角,明净若雪的眸子清冽温润,云翎亦是玩笑道:“放心,若是离王养不起,我可是绝对养得起的。”
这样一句淡淡的话语,却悄然化解了所有的尴尬。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云翎和血鸢是何其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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