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私奔’,所以我们走的是断魂林这条小路,天黑不是什么错,错就错在我真的不该选择这条路。在就近出口的分叉路口,我失神的感叹了一番,当年他就是在这里送走了一名翩翩公子,因此结缘了身后这名俊朗少年。
(7)
我在感叹过去,而他能在干吗呢,我回身一看,发现他正蹲在地方,手上拿着一个玉佩,而旁边有好几堆森森的白骨。我气息不稳的一顿,那些白骨旁边还散落着几个发锈了的兵刃。我虽不认得他们,但是也大概猜出来了。
“他们当初并没有活着离开这里。”影子颤抖的说,和他相处这五年来,从未听到他用今天这样冰冷的语气说话。
浑身一个寒颤打了上来,我无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不是我干的,我给他们的地图没有问题,真的不是我干的。”
影子依旧不发一语,冷冷的盯着我瞧,我被盯着害怕了,咬了咬说:“你不信我?”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吸了一口气无力的又加了一句:“反正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
他沉痛的闭了闭眼,将一切的悲伤的掩盖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一切如常,只是带点迷茫的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
对着四周打量一圈,我试着开口:“只有八堆白骨,应该还有一个活着。”
影子闻言,只是用意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他一根根的捡起那些白骨,我看着他缓慢的动作,竟然不敢上前一步,我知道他不信我。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有点头绪,有太多的可能性,为什么他们偏偏就死在了这里,离出口只有这最后的一个选择点。
不管五年前发现什么,如今都只余八堆森森白骨,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错了,黄河那么黄,再洗也只会越来越脏。
好好安葬好他们之后,我们相互默契的粉饰太平,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穿过树林,越过山峰,进了小镇又出了小镇。
终于自由了,我深呼吸,果然空气就是不一样,特别清新。整整15年,我终于又重见天日拉,想想我在那小小的山中居然生活了十几年,走过最远的路无非是山脚下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镇。此去江湖,安危难测,即使不能再平安归来我想也不枉此生了,最好再寻个如意郎君过几天平常小日子,那就更完美了。
失眠了几个晚上,不单单只是为了担心进入江湖后的生活和那几堆白骨的事,更是不适应这露宿山林的惨状。每晚像个虾球一样缩在一边,再温暖的篝火也温暖不了已经开始发冷的心。
因为出来的急,带的现银实在太少,干粮准备不全,于是那些赶路的日子穷疯了,没钱买大饼吃也没地方买大饼吃,只好啃馒头。想吃大饼了,就把馒头拍扁,想吃面条了,就用梳子把馒头梳几下,我发现自己还是非常有智商的。
进入桃花镇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那里最好的客栈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澡,影子一直在屏风后面寸步不离,我知道这样做很不要脸,但我有洗澡恐惧症,请原谅我的无耻。
我不怕他偷窥,我更巴不得他偷窥,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要他娶我,可惜他一直太正人君子了。这么多年同屋而眠,同房共浴,他居然没有过半分越矩的形为,这个结果让我既悲痛又开心,究竟是你人品太高还是我长的太令他没兴趣?
沐浴过后我两换了一身的情侣装,所谓情侣装就是一模一样的款式花样颜色仅大小不一样,穿在身上就叫情侣装。但别人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他说这叫兄妹装,我不想污染我家纯情的影子……我怕他知道后再也不要和我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带一对的面具,后来我才发现这不叫情侣装了,更像是一对龙凤胎在逛街,不过我两的气质太不相同,我太过猥琐他太过凛然。
为什么电视里的人女扮男装就是那么赞呢,而我同样穿着改小版的男装红衣,胸部也不大,还配个面具,但走街上大伙总能第一眼就认出我的女人的真实身份。
“姑娘,看看这胭脂吧,你看多红……。”
“姑娘,买手绢吗,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色。”
“姑娘……姑娘……”
我心里一顿鄙视,我再怎么伪装就是不成功,难道是这些大妈大婶都练就了火眼精睛?每天看着形形色色的江湖儿女都能一眼辨别真伪?好吧,我认命了,我是女人,我没必要整天纠结的去变性成为一个男人!
男人……男人……于是夜晚一到我就拖着影子去干了下山后的第一件正事——逛青楼。
青楼行
青楼,俗称妓院,属于服务业,与餐饮、服装、娱乐行业一直久经不衰的发展至今,只是从当年的光明正大蜕变成21世纪的地下行业。当然也有些直接挂羊头卖狗肉的洗头房就是野鸡店,KTV酒吧多的是三陪,但就是等次阶层的区别。想做高档的同样要高等学历文采和气质相貌,小到十几块的‘野鸡’大到几万的富贵‘鸡’,有钱人要的就这种享受,他们多的只剩下钱。
我们不要歧视这些人,她们只是工种不同而已,真的,她们也只是用体力劳动换取自己的薪酬。我其实很好奇这些漂亮的姑娘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古代的姑娘们多半是因为生活所迫,而后来发展成一种职业,我这社会相当的无语。
小时候我曾监督我爸爸去过一家店洗头,妈妈说不放心才让我跟去的。清一色的女人,但他们真的给我爸爸洗了头,当时没有多想。只是后来爸妈还是因为爸爸去那家店吵架了,妈妈还为此离家出走了七天。当时我不懂印象却很深,后来长大些工作了我才知道那分明就是一家‘鸡’店,粉红的灯光记得很清楚,那家店还叫什么蝶缘之类的。那年头粉红色的洗头房就是暗示那是一家野‘鸡’店,我工作的小镇上就有一整条街都是——叫‘红灯区’,我好奇警察叔叔们怎么都不去管管,终究是自己年少太无知。
夜幕将临,天上星光点点,今晚月光不错,不干点什么事真的有点对不起它。我边走边观察路人,终于找到一个比较猥琐的男子来问路,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常去那种地方混的人。
我戳戳旁边的影子让他去问路,一听要打听的地点他打死也不肯过去,没办法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的快些。
“公子,你好。”我礼貌的上前问好。
中年男子也礼貌回话:“姑娘有何贵干?”
“是这样,我刚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向您打听一个地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姑娘请讲。”男子粗粗打量了下我和影子。
“请问这里最大的……最好的……青楼叫什么名字……在哪,怎么走?”我所幸靠面具遮着不耻下问的一次性问到底。
“啊……”中年男子一脸错愕仔细的把我重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我也大大方方的由着他仔细打量,还不忘向他眨了眨眼皮子:“实不相瞒公子我去那是为了卖身葬父,这是我兄长,我去卖了银子好让我兄长赶紧拿回家安葬家父!。”
“哦…哦……哦……你们往前走到那个龙安客栈然后左拐直走,然后就会看到一家名叫‘相思楼’那里便是本镇最大的妓院了。”男子说的有点将信将疑。
我拉过影子道谢:“多谢大哥指路……小女子这就过去,您过几天要是有空就过来多坐坐,小女子的***)大会您一定要赏脸来一趟,平日算您八折价好拉。”说完我就依依不舍的离去,然后又回头自认为够风情万种的冲他一笑:“啊我忘了告诉公子,奴家叫凝香,一定记得来找我哦~~”
中年男子流了一地的哈喇子激动的上前抓住我的衣袖子,色迷迷的盯着我瞧:“姑娘说的是真的?可别收我太贵,不然我一定多来捧场。”
我也不急着抽出来,只是继续笑到:“这是自然。”我本来还想继续逗乐逗他,结果发现他一溜烟的就跑了,回转身来就发现影子正阴沉着一张脸,很是恐怖,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我瞧。我实在被盯的不自在了便不理他自己往目的地走去。
远处奔走的男子后知后觉才发现不对劲,两个少男少女穿两大红衫乐呵乐呵的问路说是要去妓院卖身葬父,活了几十年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男人往地上呸了一口痰继续往另一家小青楼走去。
距目标一米远的地方便闻到股扑鼻而来的胭脂味,各色的花衣女子站满了门口,二楼的围栏上也有不少,简直是争奇斗艳,百花奇放,一楼门口叫声最大也是叫的最卖力最风骚的大妈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妈妈桑吧。
我拾步而去,然后我发现我走不动了,后面传来凉嗖嗖的声音,原来是被影子给拽住了:“小姐要去哪?”
我指了指对面的花楼:“喏,就那罗,看到没,相思楼,多有文化的名字。”
影子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道:“小姐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我转过身来对着他不急不缓的说:“当然知道,不就是青楼嘛,闻名不如见面,我对它已经向往很久,今日有缘得见当然要亲自上阵体验一番。”
“那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凭什么只准你们男人去,我们女人就去不得?”我不高兴的反问,突然又性子一转:“影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我影卫吧……。”
影子点头,我继续问。
“应该是很贴身的那种吧。”
影子继续为难的点头。
“我至今还没享受过万飞艳血奴的那些待遇呢,真是不公平。”语气毫不掩饰的遗憾。
“小姐……”
“影子,你应该还没开过荤吧!”
影子一脸阴红,拒绝问答。我不耻下问,把色女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来血日教的时候已经十八了,按照这里的年龄换算,家里有个老婆了都为过,不过曾经暗暗问过他,他表示尚未娶亲,也无青梅竹马之类的相好。
“来这种地方你要多长长见识,不然将来怎么伺候我,听说女人每一次都是很痛的……这可是个技术活,今晚我出钱你就放心的学,好好的学知道不?”
影子一脸惊愕:“小姐你怎么可以……”
“走吧,有你在我不会出什么事的。”我转眼一笑勾着他手臂就往花楼拖去。
还没进门就被那老鸨给截住了:“姑娘,您走错地了。”老鸨好心的提醒。
我故意四处张望了下对着顶上的匾额喃喃道:“相思楼,没错啊~”
“这可是花楼,不是你姑娘家玩的地方,快快闪边去。”说着就把我往外推,看见站着我后面的影子后又赶紧笑开了花,几个姑娘也蜜一样的粘了上去。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第一次来吧,怎么没见过,快快姑娘们快领进去好生侍候着。”
影子不为所动,几个小姑娘家哪拉的动我家武功高强的白马王子,我一步拦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说:“这怎么称呼来着。”
老鸨扭了扭腰把手往腰上一叉,另一只手还不往整了整满头的金钗银钗,笑的花枝乱颤:“叫我原妈妈好拉。”
我瞟了瞟她的身形,不惊感叹,的确很圆:“那个我说原妈妈啊,凭啥他能进我就不能进了,大爷我有的是钱。”我不服气的说着,抽出一张银票在她面前晃了晃。
果然老鸨的眼睛就随着我银票的方向一直飘动,嘴上又为难的说:“可是姑娘……这真不适合你玩,这要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做啊。”
我继续抽出一张银票晃了晃:“原妈妈,我知道你做的都是男人的生意,你看我这不为了符合市场的规定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吗?其实不瞒妈妈您说……”我故意停顿了下,神秘兮兮的看了下周围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不喜欢男人,而是女人,这年头断袖的常见,可看我这喜欢女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多不好意思,所以也只能来你这来解解闷。妈妈你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保证给你双倍的价钱,不用姑娘陪睡,只要陪我聊聊天唱唱曲跳跳舞就行,你看多赚是不是?”
老鸨还是面露难色,我直接把两张银票往她手里塞去,老鸨打开来一看数额直接就乐呵呵的把我领了进去。
花厅的装饰不是很富丽堂皇,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花哨,可能是镇子太小却也算是宽敞明亮。一堆形形色(色)的男女混做一堆,搂搂抱抱,最中央有个搭起的小舞台,有几个身材不错的美女在上面翩翩起舞,底下的爷们抱着碗儿看着锅里的。没什么特别火辣的场面,古人到底是保守了些,衣服穿太多,舞跳的太平常,要是我叫人来一段钢管舞我包叫全场的男人都喷鼻血,可惜那舞我不会跳应该也没有人会跳。
曾经好奇朋友带我去酒吧见识过,嘈杂的音乐混着各种酒味、烟味另人和呕想吐,我极度的讨厌尼古丁的味道,一旦和抽烟的人待在一起就会占染上这种气息,很难去除掉。记得那个夜晚和同事回到公司宿舍后因为没有热水,冬天穿了好几层衣服,我脱了一层又一层,可味道一直渗透到皮肤里,捂在被子里都能闻的到,我被熏了一天一夜赶紧跑回家清洗。
这里虽然嘈杂有点小小的糜乱,但却还能接受。我向原妈妈要了两间厢房,还花了大把的银子一定要让她们的花魁出来见见,结果看了之后有点小小的失望,没有传闻中的……那个那个,反正最后我大方的把她扔给了隔壁的影子享用,自己则选了一个相对看的顺眼又有些气质的姑娘留下来陪我,一对一服务。至于影子我就向原妈妈交待尽量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姑娘多多益善。
一壶小酒几碟小菜,那位叫谷袖的姑娘一直给我弹着琵琶,虽然不是很懂音乐,但弹的应该还算不错的,只是和影子的萧声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听着我直想打瞌睡。
一曲罢,她放下琵琶就近坐在我的旁边,低声问:“姑娘想睡了?”
本来混沌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听到睡这个字一下子就清醒了,我揉揉双眼不好意思的说:“是有点困,可能今天干活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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