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开春之后,白昼渐渐变长,天亮的时间也渐渐早了。东方吐白之时,一黑一红两骑快速地进入了云州城。
慕云裳中毒的第三天清晨,叶从寒总算是带着纳兰妙之总算是赶回了端亲王府。
王府中静得可怕!这样子的情景让纳兰妙之想起了自己前一次前来王府的情景。只是,这一次的情形只怕比上一次更可怕。
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到了云蝶轩,却见子车君浩和也在云蝶轩相侯。苍青阳守在云蝶轩的主卧室前面,而莫任风守在内室。
“纳兰公子来了!里面请吧!”子车君浩迎上前来,为他推开了房门。“风侧君已经等得心焦万分了!”
叶从寒跟着纳兰妙之进了内室,莫任风还是穿着他离开时的衣服。仅仅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外衣。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带着颓废的诱惑。
“纳兰公子到了!”莫任风惊喜地站起身,让到了一旁,以方便纳兰妙之上前把脉。
“风侧君,房中空气沉闷,不利于病人康复。你去将门窗打开通风。今日天气晴朗,不用担心病人会着凉。”纳兰妙之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莫任风亲自过去推开了窗户,这才发现窗外已是春光明媚。窗下的迎春花开的清丽动人,带着勃勃的生机。
带着些许凉意的春风吹进室内,却让人变得清醒了许多。
子车君浩缓步走到莫任风身侧,低声道:“风侧君已经多日未曾进食了!既然现在纳兰公子已经赶到,治病解毒之事有帮不上忙。风侧君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做个简单的洗漱,吃点东西。”
莫任风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把所有的新鲜空气都吸进肺里一般。
“风侧君也不想王爷醒了之后,看见你这样憔悴的模样吧?”
“嗯~那么,这里的事情你要好好处理,本宫去梳洗换下衣服。”莫任风应允道。
纳兰妙之在床前,为慕云裳把脉,又仔细查看了各种症状。
“王爷的毒可能解?”叶从寒紧张地问。
“嗯~”纳兰妙之低头思忖道,“毒已经走入经脉,服用解药的同时还要用内力帮王爷打开各处经脉,并铺以金针之术。”
“那边是有救的?”叶从寒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纳兰妙之回身看着叶从寒,“你也知道,王爷一直用这些毒药的相生相克之法帮助自己修炼内功。在她功成之前,解毒的话,就此武功就废了。”
叶从寒和一旁地子车君浩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慕云裳昏迷未醒,但是这种事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为她做主。
“没有办法既能保住王爷的武功,又能够救她性命吗?”三人对视良久,子车君浩出口问道。
“没有!”纳兰妙之答得干脆利落。
叶从寒看着床上憔悴不已的人儿,咬了咬牙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能够保住王爷的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唔~还算是个聪明人!”纳兰妙之轻笑道。
子车君浩和叶从寒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只不过是想说,你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纳兰妙之神态不变,“不解毒王爷会死,即使武功再好有什么用?解毒,虽然废了武功,但是她贵为王爷,身边不乏武功高深之人保护。而且,王爷是个懒人,她未必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武功废了,那便是废人无疑。此事,对王爷的打击绝对小不了!”子车君浩叹息道。他是个男人,为了家族生意,游走各地。自小,母亲就请了武林高手传授他武功。他太清楚武功至于习武之人的意义了。
“但是,王爷并不是一般的习武之人!”纳兰妙之轻笑道,“习武对于王爷来说只是她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纳兰公子似乎对王爷很了解!”子车君浩好奇地望着眼前美艳的红衣男子。
“唔~我不是了解王爷,而是知道王爷为什么练这么内功。”一脸的莫测高深,纳兰妙之依旧是惯有的神秘。
“诚如纳兰公子所说,王爷是个懒人。王爷曾说自己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修炼这门毒功是为了捷径。”叶从寒老老实实地说道。
“王爷还真是诚实地可爱!”纳兰妙之取出随身的丹丸,塞进慕云裳的嘴里。然后会端了一旁小厮备好的温水灌入她的嘴里。
水从嘴角流了出来,似乎有些难以下咽。纳兰妙之推起她的身体,在颈后轻轻一拍,然后再次灌下了温水。慕云裳困难地吞下了药丸,却被灌入喉咙的水呛得一阵猛咳。
“王爷脱水很严重,难道她昏迷之后你们都没有给她喂过水吗?”纳兰妙之望着子车君浩询问道。
“王爷一直昏迷,水很难灌进去。风侧君用热水为她擦拭身体,然后用干净的丝巾擦拭嘴唇。”
纳兰妙之走到桌前,铺开了宣纸,拿起了一旁的毛笔。子车君浩上前为他磨墨。
“我写下药方和煎熬的方法,你派人照着方子熬药。”纳兰妙之思忖道,“王爷身上之毒有三十八种之多,要解毒耗时不短。我刚才给王爷所服的丹药是用来凝神固气的。至于让你们所熬的药物也是帮助王爷恢复体力的。只有让王爷恢复体力,才能应付接下来的解毒过程。”
“我明白了!”子车君浩去过药方,走到门前唤了慕云裳的贴身婢女从灵亲自前往药铺抓药,再拿到厨房煎熬。
“现在,我要帮王爷施针,请闲杂人等回避!”纳兰妙之命令道。
“纳兰公子确定不需要人帮忙吗?”莫任风已经换好了衣服回到了内室。经过一番洗漱,他的气色看起来也好了不少。
“此处只有叶侍卫内力最为深厚,他留下来就可以了!”纳兰妙之微笑道。
“那么,本宫在外室等待。纳兰公子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传唤。”
“如此最好!”
莫任风和子车君浩只得退出了内室。
“将王爷扶起来,脱去她的外衣。”
“施针一定要脱去衣服吗?”叶从寒疑惑道,“属下以前看那些御医为王爷诊治向来都是隔衣施针的。”
“隔衣施针自然也可以。但是因为看不清楚王爷的穴位,扎错了穴道,因为送了王爷性命。纳兰一介草民,可担待不起!”
“从寒明白了!”叶从寒上前,将慕云裳扶起,然后褪去了她上身的衣物,上身仅着一件红色的抹胸。
纳兰妙之取出金针,依着一定的顺序和深浅将金针扎进慕云裳头上和背上的穴道。过了片刻,取出的金针都染上了一层黑色。
“只是听说过银针遇毒变黑,没想到金针也可以!”叶从寒轻叹道。
“并不是金针可以验毒,而是王爷身上之毒过于厉害,让金针发生了一些变化。”纳兰妙之一边取下慕云裳身上的金针,一边解释道。
当最后一枚金针被拔出来的时候,纳兰妙之突然转过了慕云裳的身体,让她对着床下。几乎同一时间,慕云裳哇地一声吐出几口黑血。黑血吐在地上,木质的地面冒起一股黑烟,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空洞。
“怎么会这样?”叶从寒忧心如焚地看着慕云裳。
“血中有毒,要是人占到了这毒,怕是大罗金仙也是救不了的。”纳兰妙之说得轻巧。
“那么,上次王爷也有吐血!”
“毒发初期,,王爷体内的毒只是因为相互制约的关系被破坏,从未相互冲撞。但是,经过这几日,这些毒药已经开始融会贯通,成为更厉害的毒了!”
“不是很明白!”
“如是你明白的话,就不用匆匆忙忙地跑到无绝宫求援了!”
“那么王爷身上的毒是不是解了?”
“这么心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解王爷身上的毒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吗?”纳兰妙之收好自己的金针,“因为部分毒素被强制逼出体内,王爷现在很虚弱。你可以运功为她护住心脉,以防她不能承受这些。”
“诺!”叶从寒赶紧双膝盘坐,聚精会神的为慕云裳运功抵御体内的毒素。
此后数日,纳兰妙之每天为慕云裳施针排毒,再以药物辅助。叶从寒,莫任风等人则轮流守在床前为她运功御毒。
慕云裳一直到昏迷的第五天,才逐渐清醒过来。但是,视线却一直模糊不清。纳兰妙之安慰说,只要她身上的毒素排清了,视力也就恢复了。
只是她清醒之后,纳兰妙之再也不用和莫任风他们一起想办法将药汤灌进她的嘴里。慕云裳时个非常配合的病人,清醒地时候,她都会自觉配合喝药。但是,余毒未清之前,她已经会感到那噬心之痛。还有不合时宜的痉挛,每每让她痛苦地将才喝下了药汁悉数吐出。
这样子反复的折磨让她很快变得消瘦不堪。好在随着解毒时间的推进,身上毒素的减少,痉挛和那噬心之痛的次数都有所减少。
只是经过这些,慕云裳对那娄氏父子亦是恨之入骨。莫任风事后查过她所中的媚药,那是一种流传于江湖中人的媚药。想莫任风一介官家子弟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这些媚药想必是那娄家父子带进王府的。
虽然她心中没有左藤忻的存在,但是左藤忻毕竟是左太傅的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可以看在父君和皇姐的面子上放过他。但是,那娄氏父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慕云裳清醒后的数日,莫任风才告诉她,因为左藤忻以死相逼。他和莫熏不敢强行处理,只得将娄家父子暂押在王府地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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