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苓感觉到腰上的大手放松了力道,她感到的确实前所未有的恐惧,不顾河水刺疼了双眼,她豁然睁开在入水时紧闭的双眼,看到的确实紧闭双眼慢慢往河底沉去的端木昀,她拼命的想要去抓住他的手。
怎奈河水却偏偏与她做对,一波波的浪潮将她推向不知何方,眼看着端木昀的身影越沉越深,卡苓急得想张嘴大声喊他,可这么做只是让更多的河水灌入她的口中,无法出声喊醒已然昏迷的端木昀,又被河水推离他越来越远,卡苓已分不出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河水了。
一记猛烈的波涛拍来,她终于再也看不到端木昀的身影,接着她被漩涡卷起,然后同样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端木臻三人在茶楼上焦急的等待着,终于看到左曜的身影越过众人回来,他一来到二楼立刻跪在端木臻面前自责道:“爷……没有发现二爷的踪迹。”
“卡苓!”卡烺低泣的倒在端木臻的怀里。
稳稳的扶住卡烺虚弱的身子,端木臻一脸沉重的说:“彤儿照顾好卡烺。”
“是!”端木彤立刻面色凝重的靠过来扶住卡烺摇摇欲坠的身子,接着就看端木臻纵身跃下茶楼,不顾一切的朝断桥奔去,左曜见状更是片刻不敢耽误的紧跟了上去。
端木臻越过众人来到岸边,看着河水中漂浮的木桥残骸,还有那些浮浮沉沉的人,他锐利的目光仔细的搜索着端木昀和卡苓的身影,可是天色太暗,加上坠河的人有太多,而且断桥激起的波浪更是让水面载浮载沉的根本分辨不出哪些是人哪些是碎裂的桥身,整个河面黑乎乎的。
“左曜,立刻通知南阳当地的官衙,立刻派人来救人。”端木臻见情况比他想向的还要严重,现在不仅要救昀儿与卡苓,对那些不慎坠河的百姓也不能袖手旁观,而靠他与左曜显然是不够的。
“是!爷,您小心。”左曜担心的看了眼端木臻,赶紧掉头朝县衙奔去。
三日,整整三日,端木臻不眠不休的守在岸边亲自指挥,当晚南阳知府带着衙役们将整条河照得挺火通明如白昼,也救起了一些人,但里面却没发现端木昀和卡苓,这让端木臻的脸色十分难看。
所以在接下来的二天,知府丝毫不敢怠慢的陪在端木臻身边,督促着衙役们继续打捞,随着一具具尸体被打捞上来,端木臻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已经从河里再也打捞不上任何东西,连木桥的残骸都已经被打捞起来了,河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完全不复前天夜晚的喧嚣恐怖。
然而,端木臻的脸色不仅没有因此和缓,反而已经到了任何人都不敢靠近他周围一丈的范围了,南阳知府战战兢兢的立于旁边,低着头不敢看端木臻僵硬的背影,冷汗在这三天里已经不知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多少遍了。
终于端木臻僵挺转过身,眼神隐晦的看向南阳知府,犹如地狱阎罗般的开口:“左曜。”
“爷!”左曜听到端木臻的声音后立刻应声,但仍旧没敢靠前一步。
“把他押回京城大牢,朕要亲自查办此事。”端木臻冰冷的语气让他周身的空气都冻结了。
“是!”左曜立刻拖着连开口求饶都不敢的知府离开了。
端木臻再次回身,看着平静的河面,久久……久久不愿离开。
“皇上!”卡烺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温暖的小手小心的挽着端木臻僵硬的手臂,柔声说:“没有发现就是最好的发现不是吗?”
听到那如清泉般温润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端木臻慢慢的转过头拧眉看向正露出温柔笑容的卡烺。
“虽然没有救起昀儿与卡苓,但是也并没发现他们的……啊!说不定他们是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呢!”卡烺看出端木臻眼中的疑问,柔声劝慰着。
“冲到下游!”端木臻听到卡烺的话后眼睛里又恢复了光彩,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来人啊!”端木臻想到这种可能性,立刻叫来衙役。
“在。”衙役们见知府大人被押走,各个自危得更加小心。
“马上派人……”端木臻转身看着那些衙役下令。
“皇上!”卡烺这时却突然出声唤他。
端木臻没有说话,而是挑眉无声的询问她。
“这些人也已经忙了三天没瞌眼了,再说如果昀儿和卡苓真被冲到下游,也不可能在河里等着人去救,相信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想办法回来的,您现在就是派人去找也不一定有什么收获。”卡烺企图说服端木臻不要再兴师动众了。
“你们下去吧!”端木臻看着卡烺,对衙役挥挥手说。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卡烺才扶着端木臻轻声说:“皇上不必过于担心,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您也累了多日了,臣妾扶您回去稍事休息休息吧!”
看着卡烺担忧的神色,端木臻无言的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的离开岸边朝南阳知府衙门走去,他知道现在的卡烺同样担心,因为卡苓和端木昀一样生死未卜,想到她心里承受的压力与悲伤,端木臻心疼的紧紧握住了她扶着自己小手。
感受到他的关心,卡烺强忍着眼泪,抬头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娘,您快来啊!”孩童稚嫩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福儿,你慢点儿,别摔了!”少妇跟在儿子后面担心的嘱咐。
“唉呦!娘,您快点儿啦!”男孩不满的回头看着后面的母亲,小脸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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