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事?”蔺婵娟坚持一定要问。
他搔搔头,好奇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他不知道的是,她一向就这么固执,尤其当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后,更是不可能软化。
“就是、就是被欺侮那种小事嘛!”他有些腼腆地说。“你也晓得我小时候经常被送过来,又送过去。我这位亲戚恰巧是我的堂哥,时常在我家出入,每次看见我又回去,便会讥讽我这次又当了哪一户穷人家的儿子,学会了什么谋生的技能,还要我当众表演。当时我恨不得杀了他,恨他害我出糗。”
仲裕之有些尴尬,又有些难过地提起往事。线条分明的脸,表面上看起来毫不在乎,其实还是有些落寞。
一个经常被遗忘,又时时被想起的孩子,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在面对父母的无情时,除了哭号之外,可还有别的选择?
这一连串问题,都在他这些不经意的话中瞧出了端倪。或许最没有资格开口批评的人是自己,毕竟谁也不曾有过像他一般的生活,凭什么教训他该怎么做?
“那就决定按照你的意思,用天葬好了,大家省得麻烦。”蔺婵娟很快地为他定下主意,差点没吓凸仲裕之的眼睛。
“不不……不会吧,真的要……要用天葬?”他吓得结结巴巴,“我虽然很恨我堂哥,但看在他没有任何继承人的分上,可否饶过他这一次?”
到头来,仲裕之反倒为他堂哥求情,就怕她真的把他堂哥的尸体扔到山里喂秃鹰。
“是你自己说要用天葬的,你真的不后悔?”蔺婵娟面无表情地要他再想一会儿。
“不后悔。”他忙点头。
“很好。”她微笑,“因为,我也是开玩笑的,如果真的要用天葬,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没办过。
蔺婵娟十分满意地看着仲裕之的瞳孔放大、说不出话,心里多少有点报复的快感。
“你……”他紧张地舔舔嘴唇,“你的玩笑经常都这么吓人吗?”足以把人吓出一身冷汗来。
“大概。”她不置可否。从他的反应推敲,不难猜想出为何没有人把她的玩笑当一回事儿,因为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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