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本来对和啸川合作没有什么兴趣,更对禅机子没有什么好感,想这一路,不但他们为自己设置了重重障碍,而且还险些让红袖被皇帝驱逐出蜀疆去,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和皇宫中的任何一个人合作,都不会和他们合作,但此下形式不同,和他们合作,是父皇的意思,而且,从现实来讲,他如今已经不能轻视啸川一方的实力,何况禅机子果真神机妙算,有他们相助,事情也的确会事半功倍,这是不可争的事实。
毕竟,当前来讲,还是蜀疆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要为国家考虑,就必须先把个人恩怨放在一边。
而且,他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在,他想通过这一次合作,探一探啸川的真正势力,这一点,在他心中始终是一个谜,而且,他放不下。
程风见红袖和禅机子两人话里有话,在那里打哑谜,也不清楚两人的意图,只是忽然听得一直斜坐在椅子上的啸川不屑地开口说道:“三弟真是手中无人了,竟然派个女子来商议军情,想国家大事,我们蜀疆何时让女子来参与过?上阵对敌,可不是坐在闺房里绣花,别说让她想出对敌的良策,只怕远远看到敌军的影子来了,红袖姑娘就先吓得花容失色了。”
他这话是故意要挫程风一面的威风,虽然他也是知道要以大事为重的,也知道红袖的能力,可是心理上一时间决计不能和他的强敌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还是要借此杀杀他的锐气,那天在老皇帝的大殿之前受了程风之辱,今天还记得,他武力比不过程风,可是若论口角,他相信程风只有涨红脸皮的份。
一席话,说得程风不由得一怒,其他人也很是不满大世子的傲气,红袖却不生气,反笑道:“大世子说得其实一点不假,我虽粗粗阅览了几本军事书籍,其实心中并没有什么沟壑,也许敌人的大军来了,我真的会向大世子说的花容失色,先叫着跑了,也说不定。”
她这几句说的啸川一哼,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不想红袖继续说道:“只是,虽然小女子胆子小,能力卑微,却是一个有运气之人,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不得不信的,大世子有所不知,我们向这里来的时候,竟然经历了危险重重,至于这些危险都是哪个有狼子野心的人设下的,小女子并不知道,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这些人要么糊里糊涂地上了西天,要么就是弃暗从明,归顺了我们,还有的,据说是算计到继续埋伏也没有什么作用,索性撤掉了。”
红袖也不管啸川的脸色怎样,忽然一笑,说道:“真是可怜可叹,让他白白设计了这一路,最后却被我这个闺房女子给一一破坏了,我只是想,既然上天眷顾,让我有几分歪运,何不就跟着大家去战场上碰碰运气呢,也保不准敌军一路的苦心经营,就被我这个只会绣花的卑微女子给搅乱了,或者,也让他们尝尝那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岂不好?”
程风这一方早已经有人偷偷笑了,啸川的脸却憋得紫涨,他指着红袖,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饶是这样,红袖还惊讶道:“大世子,你的脸怎么了?”假装回思一遍,忙说道:“我只是说我有运气,善于破坏虎狼的奸计,不想却得罪了大世子,还请您不要和我这个毫无见识的小女子计较才是呀。”
啸川瞪了半天眼,她这软硬兼施的话,更不能让他在这里发作,否则不但自己承认了一路陷害他们的就是自己,还证明了他的肚量浅,没担待,连个女子的话都受不了,纵使吃了哑巴亏,也只能白吃,被她骂了,也只能一甩袖,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忍着了。
三胞胎中,那一个名叫李元的,听出了红袖话中的意思,似乎当日禅机子临时把他们撤回来,倒像是怕了他们一般,可她说的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自己一方确实是还没有见到他们的面,就自己先打道回府了,别人没怎么样,他的面色先热起来,心中一时冲起一股热气,想说什么,回思一想,大世子忍气吞声,自然是不愿承认在这路上的设计,他心中纵使再不以为然,也只能忍着,可身为一个武者,这样被人嘲笑,他的心中又怎么过得去?
李元当下粗声粗气地说道:“久闻三世子身边人才辈出,我李元不才,希望三世子能赏个脸,让我和你手下切磋切磋。”
他这样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众人心中都是一愣,顷刻间,大家都想到,必然是红袖讥讽大世子的话,无形中让他感到受了屈辱,禅机子先看着说道:“李元兄弟,如今非常时刻,怎么还拘泥在这些角落里面?”
禅机子的语气平淡,但听得出话语里的责备成分,而且,程风等人都看的出,禅机子的话,对他们是有震慑作用的,李元虽然气不忿,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冲禅机子和大世子一抱拳,说了声对战之术,咱们不懂,大世子若有什么安排,尽管告诉我李元就是,李元虽为莽汉,并不是懦夫,上阵杀敌,便是头破血流也不会后退半步的。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他这一出去,他其余那两个同胞兄弟对视一眼,也都跟了出去,程风对人才天生有着怜敬之心,就算李氏兄弟都是啸川的人,他也是如此,见他们都出去,便也让玄青等人出去了。
一时间,唇枪舌战被禅机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翻过了页,他淡笑看着红袖,悠悠说道:“想不到红袖姑娘不但机谋过人,口齿还这般伶俐,真真让我佩服,只是,大战迫在眉睫,禅机想听一听,姑娘对于此次战事有什么破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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