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开始惯常的傻笑。
“今天去书房时,要带上手环。记得了吗?”招娣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带上手环吗?”我假装恍然大悟,不想让招娣发现我其实根本不记得要带上手环去见曜照奚这一回事。
“可是,我的手环在哪?”
问话一出,两道白眼再次袭来。
翻箱倒柜,总算是在床底发现了手环的踪影。望着床底深处的手环,我们三面面相觑。
吞了一口唾沫,我不确定地问那两人:“我去捡?”
招娣将她的宝贝儿子抱得更紧了一些,那小子还冲我一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发誓,我真的看到他笑了。
“小姐,你看我这体型,现在也钻不进去了啊!”招娣边说便拍了拍她肚皮上的肉。
我苦笑一下,怀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就义精神,钻了进去。
摸索中……摸索中……好!拿到了!
灰头土脸的,我冲那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的臭小子做了个鬼脸,又晃了晃手中的手环,向门口跑去。
临出门前,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小姐,你的脸……”
拍了拍身上的土,我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不等回答,我便直接推门而入。只见曜照奚正伏案书写,我的擅自闯入很显然并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将写好的东西又回头看了看,他总算是抬起了头。只见如今已有二十二岁的曜照奚已完全脱去了我们初见时的青涩,举手投足之间,皆沉稳有力;模样倒是没有怎么变,只是面部的线条却更显刚毅了。
“照奚哥哥,忙完了吗?”冲他粲然一笑,我挥了挥手中的手环。
抬了抬眉,他只是默默地打量着我。
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我开始向他汇报我过去一段时间的大小事迹。不外乎是学了什么新曲子,画了什么新画,最近又种了些什么东西之类的。等我一一讲完,他这才合上了刚才一直在读的书籍,莫测高深地盯着我。
“都讲完了啊!真的没有了。”我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真的没有需要补充的了吗?”说着,他的手开始探向一旁的书堆。
我立即便像斗败了的母鸡一样,垂下了头,闷着声音补充道:“好吧!昨天捉弄大管家了……”
本准备承接他的怒气,却听他淡淡地说道:“你过来。”
“恩?”我有些恐慌地抬起了头。难道要家庭暴力?不会吧?看着曜照奚不像那么残暴的人啊!
不动。
“给我过来!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抬高了音量,曜照奚额前的青筋好像在跳。
赶紧自动凑近,准备接受训话。
“把手环拿过来吧!”曜照奚朝我伸出了手。
正欲双手奉上,可谁知伸出去的手却落了个空。意识到有一只手在向我的脸慢慢靠近,我急忙腾出手来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曜照奚的手轻轻扫过我的脸,淡淡地解释道:“脸上沾了灰。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
有些尴尬,我涨红了脸,赶紧拿袖子来擦,可谁知却引来一声轻呵:“看你的衣服,仪容老师都白教了!”
翻手一看,还真是。刚才只顾着看裙子,没注意到袖子上也沾上了灰尘。只好抬头冲着曜照奚傻笑。
“手环拿过来吧!”曜照奚瞪了我一眼。
赶紧收住笑容,再次双手奉上。
仔细地看了看手环,又看了看我,曜照奚的语气有些冰冷:“看来,这些年来,这手环的确是得到了很好的对待。”
我哑口无言。努力地回想这些年来我都对这手环做过些什么。印象中似乎是自从爷爷交给我后,开始我一直有随身携带,后来觉得咯得慌,想戴在手上又太大,然后就一直不知道扔在哪了。恩,是有点惨无人道了些。我内疚地想。
正在忏悔中,只见曜照奚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很类似的手环。好奇地望向他,就见他将两只手环慢慢地合到了一起,本来独立且平淡无奇的东西一下子不一样了。原来,我所有的这一只刚好比另外一只小一圈,由其上的小方口将两只手环完美地结合起来。如今的手环,若不细看,倒真是很难发现它是由两只组合在一起的呢。真是好宝贝!按捺着激动,我在心里啧啧称奇。
曜照奚轻轻地转动着两只手环,只听“嘎”的一声,手环再次一份为二,随之掉下一张纸来。
“咦?这是什么?”我忙好奇地拿手去抓。
手背被无情地拍了一下,我噘着嘴,悻悻地收回了手。
将纸条轻轻打开,曜照奚打量了我片刻,将纸条递了过来。
“你自己看吧!”他淡淡地说道。
不顾刚才被打得还有一丝发麻的手,我赶紧接了过来。看完后,我心中五味陈杂,抬头默默地望向曜照奚,可谁知他却回避了我望向他的目光。
仿佛过了有一世纪之久,他淡淡地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抬头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纸条,我有些不知所措。
“正如你所看到的,你可以选择留下立即嫁给我,做我的侧妃;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曜照奚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可是……可是爷爷当初并没有提到可以离开……”手足无措,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出声。就在我以为他就要这样一直保持沉默下去时,曜照奚淡淡地开口道:“你的爷爷,他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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