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看见没有,他醒了。”我激动的抓着他的袖子。
“师妹,你镇静些。”
镇静,对,很需要这种情绪,我深呼吸,镇定道:“大师兄,我去吃些东西,他不多时要醒了,你别告诉他我……”
“好。”
“多谢。”我走出门外,仿佛外面阴霾的天也是有一张笑脸挂在上面的,我很饿,但是我不能吃很多,因为我想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旁的什么人。但是我却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煎了一副药,将药汁涂在外层的头发上,那么便是看不出什么了,况与一个行动不便的人。
秋初沉重的露水打湿了我疾驰的面纱,让我感到刺骨的冷意并且难以喘息,但是我已不再想着这些,我只是想着那个人,会第一眼见到我的他。
“他还没有醒。”沈月寒冷冷道。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要我在身边才肯醒转来的。我看着那熟悉的眉眼,那渐渐舒缓下来的眉眼,仍旧叫人心疼,没有计谋面具的他,也是脆生生的人,很叫人心疼。
“我是来等他醒来的。”我轻语。沈月寒微微叹息,转身走了出去。便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床上形同骨削的美人,颤动了他长而细密的睫毛,微微的张开眼,又紧紧闭上,然后再缓缓张开。
只是真的等来这一刻的时候,我的心却沉静下来,“你醒了?”
“我听见小秋儿在唤我,便睁眼瞅瞅。”他微微移动了自己的手臂,随着又因疼痛而皱了皱眉。
“你不要乱动,你可是饿了,或渴了?”
“呵呵,小秋儿为何还要戴着这块破布?我只想将它一把扯下来。”
“不可以。”我惊慌的捂紧面纱。我的惊慌落入他的眼中,我看见他眼中唯有惊慌的自己,我的心更乱了,他皱了皱眉。
“我去给你端杯水来。”我转身,却没见到他骤然变冷的眼眸。
“小秋儿为何又要遮起来?是不愿见到我?”
“不是。”
“那便摘下来。”
“不行,我……”
“小秋儿想说什么?”
“我……你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煎药。”
我狼狈的退出房间。见站在门外的大师兄仍旧紧锁的眉头。我掩好门,朝他点了点头。便想离去,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离远了门一些。
“你瞒不住他,总有一天他会知道。”
我怕太近让独孤南翎听见,又拉着大师兄走开两步:“先瞒住一时也好。”
沈月寒道:“一时也是瞒不住的,他从来不笨。”
我接口道:“瞒不住也要瞒,大师兄你不会懂的。”
沈月寒道:“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小师妹你是越来越笨了。”
“也许吧,”我苦笑,“女人还是蠢点好,我以前就是爱耍些小聪明才绕了那么多弯的。”
沈月寒气结道:“你,你去煎药吧。”
“劳师兄费心了。”我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去,始终还是听见了他的叹息。我从来觉得无谓回报而不断为所爱的人付出的人是很为愚蠢的。即使我爱死了一个人,却也做不出这般大圣人情态来,但我这般并没有任何觉得大师兄愚蠢的样子,我只是觉得无奈。因为我相信欠人家的总要还的,即使不还给他,也是要还给老天爷的。
小心翼翼端着药碗。
……
“你究竟要干什么?”是大师兄的声音。
“本宫要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独孤南翎的声音。
“放过小师妹。”这句话,让我缩回了树荫,举足却难以向前。
“本宫与千秋的事情,比这确实复杂,你不要多管。”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对话,确实一点也不适合这两个盛言水火不容的人。倒像是知之相深却各带芒刺的兄弟。
……
“紫衣夫人,你在这里啊,小公子找您呢。”一个小丫鬟气喘嘘嘘的在我面前停下。
我的思绪被一个小丫鬟打断,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武功出神入化如他们,自然会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我这就去,现下有些事。”
“好,您要快点啦,小公子嚷嚷很久了。”那丫鬟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那是明显的喜爱,对小胖子的喜爱。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紫藤。”
“恩,你去吧。”
“是,夫人。”
我甩甩纷乱的思绪,端着药碗推门。
“大师兄。”他一脸的难看。
“恩。”他点头,然后退出门去。
“喝药。”我对他递出药碗,仿佛心里冷了一分。语气便冷了一分,做个愚蠢的女人,做个愚蠢的女人……我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但是我当时没记起来,如果能提醒自己的话,也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手疼,小秋儿不如喂我?”
“好,来。”我扶起他,又是这般姿势,但现在我已经情愿许多了。
“你与我师兄竟能待在一块儿。”我试探。
“小秋儿是担心我会伤了你师兄?”
“不,照你这样子,我确是担心他不会一刀结果了你。”
“小秋儿是在担心我吧。”
“是的。”
“我感觉好开心。”我微微的笑,微微的笑了。
“喝完药你自己休息会儿,我要去找慎儿。”
“你要去找他?他比我重要?”他收敛笑容,脸上有微微的不悦。
“你们都重要。你看,我与他相处的时间确实比与你一起的时间多了太多,我还能这般评价啊,确实是照顾你了。”我调侃道。
“小秋儿是在怪我以前没有好好陪你?”
“不是不是。”我无奈的笑笑,“好啦,不与你说了,你休息吧。”
“你亲一下我便让你走,不然我就将你大师兄叫进来,来个生死对决。”他耍赖道。
我心想,“亲一下”和“生死对决”这两个场面的级别实属相差太多,那便勉为其难答应好了。
我扶他躺好,矮身在他脸颊轻轻一吻,因为逆着光,我的面纱也算厚重,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
哄着小胖子入睡,脑海中却不断闪现大师兄与独孤南翎的对话。他们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那种不安的感觉很强烈。门发出轻微的响声,我转头,看见葛大胖子的身子挤门缝里,不,他现在可是瘦多了。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小胖子放在床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出去。
“可查出来些什么了?”
“恩。”他皱着眉,将手上的纸条展开。还有从药王谷偷来的我遗漏的一本有关莫家祖先的唯一一本书。
我看了眼纸条,轻轻笑了笑,“葛蓝,谁叫你骗我的?”
他的面色一沉,立即白了几分,立即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葛蓝自然是不敢骗我。”看见他的反应,我皱了眉,“我错怪你了,你不必这么认真。”
“主子,这诅咒一说确实有些奇怪,我祖上并未提起什么,属下想,这消息该是属实的。”
“容我想想吧。你已经多日不见清清了,那丫头也挂念你,你便好好去陪陪她。”
“属下告退。”
葛蓝离开已有小半月,只是为了帮我查清楚莫家与那几家人的过往和诅咒。自然这些消息是来之不易的,不过如果是召集所有后人取证就不一样了。而纸条上,只赫然写着,“纯属狗屁”四个大字。这字自然不是葛蓝写的,是当时的江湖史官的后人写的。
我将纸条拿于烛火之下烧毁,曾经莫家是辅佐南宫家的功臣,可是一次与一方争夺天下的惨败之下,独孤家遭到重创,整个军营,唯一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的便是莫姓一脉的人,还有莫家麾下的幕僚,所以所有的疑心就从这里开始了。
但若战胜,必有莫姓的大功劳,所以很多借口便有了,一个皇帝可以有年少疯狂时意气风发结交的平民兄弟,但是绝对不可以有一朝称帝后功高盖主的门客,所以,假意为通敌叛国,且是毫无证据的,实为谋杀功臣的圣旨便这样砸了下来,莫家祖先虽重兄弟情义,但是并不是愚忠的人,所以选择了逃,结拜的兄弟都是好汉,自然也干了收留帮助逃跑的事情,只是,每次从这个这里逃走没多久,这个便会招致连累,据我看这样多的书与电视来看,少年天子大抵都有些残暴不仁的性子,杀人如麻大约都是他们的爱好,所以独孤少天子也毫不例外,就连结拜兄弟也是一样。南宫、沈、上官等,几乎遭遇灭门的惨剧,这就是为什么每一辈的长者都要告知下一辈施恩与这些人的缘故。而,终究不是灭门,而是几乎灭门,所以总有人会忍不住告密,所以莫家在快到关外时被皇家禁卫军完全包围,杀的片甲不留,只剩一个因生病而在一处小宅修养的莫千秋(当然不是我)和她的丫鬟,还有保护她的葛青蝉钱四大护卫,而这次的围剿必定是有人告密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上一辈都要告知下一辈不可与这些人攀亲带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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