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生出来的时候很乖,可是刚满月,手脚骨骼健全不少的时候就开始闹脾气了,比如说,大半夜哭的特别响亮,白天却睡的十分安稳,特别是有生人的时候,乖的和头小绵羊似的。导致附近村子的大叔大婶大妈大伯特别喜欢这个小娃娃,这些苦啊,也只有浣心居里的人知道,罗素贞更是夸张的以我已生产完毕,她也功成身退为由,在听了两天的哭闹后,连夜回了蝴蝶谷。
自小胖子哭闹开始后,院子里的人一个个起来都是顶着两个黑眼圈,我是更甚了,衣不解带的照顾,后来干脆变成昼伏夜出的生物了。水沐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抱怨,说是特别羡慕她家的阿姐,我想啊,你家阿姐不是快回来了么,同是这家的一份子,想逃过小胖子的魔音可没那么简单。
是日中午,水清清风尘仆仆的从外头赶来了,一声男装打扮的她,书卷气很重,她回来时院子里很安静,我在睡觉,水沐水杨也是,只有哑伯在后院里喂鸡。
“笃笃笃……”我揉揉惺忪的眼。
“谁呀?”有气无力。
“夫人,清清回来了,我进来啦。”说罢推门而入。
“夫人……”她看着我床边的摇篮,看着摇篮里胡乱挥舞的小手小脚,一阵错愕,“夫人生了!”回过神来,她兴奋的跑过来,意欲抱起小胖子。
“清清莫忙,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妥了,夫人。小公子这样乖啊,好可爱啊。”
“是啊。”我阴测测的笑了笑,没看见我原本肿起来的身材现在又有回到苗条的倾向吗。“托着他的后颈,小心些。”
她张开双手,要往摇篮里挖人,手在快触到的时候却顿住了,“清清身上脏,先去洗洗再来。”没等我说什么,她已撒开脚丫子跑了,仿佛这生出来的不是我儿子,是她儿子。
我也没了睡意,坐到床沿,看着精神气这么好的小家伙,心里终究苦涩,这单亲妈妈到底不好当。喂奶是我,一天几顿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他哭了算,洗尿布是我,一天几次,总算取决于我,但尿布有限,容不得我无限期的不洗。倒是因为我总为附近村子里的人看病的缘故,小胖子的一些衣物玩具,都是村子里的大嫂子们,纯手工打造的,算不上特别精美,那份心却是真真的。小胖子,现在的眉眼清晰些了,脸上除了鼻子像我,其他的都不像我,鼻子也不能说像我,而是以前的我。
趁着清清洗澡,我走去屋外透气,前院里堆满了采来的槐花,各色都有,浸在我特制的水中,也不至于太坏,由此证明清清办事还是值得放心的。将手浸在一桶槐花中,清凉的水漫过手掌,一种无比愉悦与轻松的情绪涌上心头。
忽然见到院子外面有个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头上一顶高帽子,一身道士的装束,手上还拄着面旗子,身上背了个花口袋,一直往院门里望。
“咳咳……请问,有何贵干?”
他显是被我吓到了,愣了一下,随即向我作了个揖,这下我看清了那旗子上写着,“游方算命”四个字。
“老先生,在我家门前望什么?”
“请问姑娘……”
“还姑娘呢,我孩子都生出来啦,喊我夫人吧。”
“老朽冒昧了,不知姑娘可知这院子里有人刚生了孩子了?”
“自然知道,因为那生孩子的便是我啊。”
“不像,不像啊……”那老先生拈着胡须,朝我摇头。这神棍的样子看得我心里极为开怀,搞封建迷信什么的在现代没怎么见过,这会子倒是要长眼界见识见识了。
“怎么不像啦?”我装作一本正经。
“无事,可否讨杯水喝喝。”他一脸的风尘,像是移动式给人算命确实累的。
“老先生若不嫌弃,院里坐吧,我这里没有下人,我给您端茶去。”
“有劳夫人啦。”他又是一揖,随我进了院子,此时在后院喂鸡的哑伯正好喂完鸡准备出去钓鱼,看见院子里的算命先生,依依呀呀朝我比划了几下,大意是他大约晚饭时回来,一点也没提到院子里的生人。
我走进厨房端来灶上烧好的水,又取了些茶叶,凑合着泡了些茶,端出去时,只见那算命先生围着我的槐花细细打量。
“夫人见笑。”
“无妨。”
“夫人要这许多槐花可是入药?”
“不曾想过,这洋槐也是入不得药的,女人家,做些胭脂水粉的,去卖了赚些钱好养活家里的老小啊。”我嘻嘻一笑,给他斟了杯茶,“我这儿乡野地方,也没什么好茶,这些茶还是前日子生孩子人家送来的。”
“夫人,这哪是什么乡野之茶?实是好茶啊。”他毫不掩饰的夸赞。
“哦?是吗?这泡茶的水倒深得我心。洗手不错。”我抿了一口,“果然不错,我还没尝过,想不到生个孩子要送这般好东西。”
那老先生高深莫测得看着我,“夫人可否告知小公子的生辰八字,以老朽的道行,可为公子算上一算。”果然是三两句不离老本行。可是生辰八字,我一个现代人知道个P阿。果然封建迷信不适合我。
“让老先生费心了,小儿的生辰不便透露。”
“夫人不愿,老朽也不强求了。”
正当我们各怀心事喝茶的时候,清清从里屋跑了出来,“夫人,小公子哭拉。”
看到院里还有一人,再想了想自己方才的大呼小叫,立即红了脸。
“老先生,请便吧,现下我分不开身啦。”我笑笑。
“夫人自去吧,老朽歇歇便走。”
我朝清清点了点头,便进了屋。
原来是尿了。
“夫人,那算命的老先生好生奇怪。”她看着我给我儿换尿布,一边和我说着话。
“哦?哪里奇怪了?”
“不知道,只是觉着有些奇怪,这乡野地方,连货郎都不大会停留的。”
“清清说的极是。”我塞完尿布,顿时不爽了,又的洗了,看来早日训练我儿不尿裤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也许真是高人,他知道这院子里有新出生的小公子,特特来给我儿算命的。”
清清疑惑得看着我,像是想到什么,眼里有了深意。
“哦,对了,夫人,小公子的名字可起好了?”
“恩,叫刘慎,慎重的慎。”
“哦~原来夫人的夫家姓刘。”
“恩。”我微沉吟。什么夫家不夫家的,真是耐人寻味的词句,这原本便没有什么确定的,他本人承认夫君这个名头也不过几日,我喊了不过几日,我们没领结婚证,没有行过什么礼,没拜见家长父母,什么形式都没有,总体来说我现在的状态是,未婚先孕,且孕的特心甘情愿,特义无反顾,特无理取闹,特别惨。
“你先去将你二弟叫起来,到我房里来,我有事情交代,你自去休息吧,今日晚饭该是小沐准备,到了时间,我来喊你。”
“恩,夫人,月子里不可操劳。”
我笑笑,不置可否,坐月子这个中国妇道人家的传统,我并不怎么赞赏,不能说完全没有科学性,但是耽误时间的嫌疑更大些,况这几日的调养身子已经是好了五六成了,虽说我以前的身体够不上身强体壮但是好歹也不爱生病。
水沐来时,我正抱着小胖子逗弄,水沐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像一开始一样,充满爱心的冲过来捏他,戳他,蹂躏他,而是离得远远的,动作也万分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将这个小祖宗惹哭了,一旦哭了,便哭起来没玩没了,闷又闷不得,打又大不得,这简直是世纪性的大难题。
“上次让你去叫工匠打造的器具都拿回来了没?”
“已经放到药房了。”
“喏,桌上那张纸上写着做法,你先去院子里将白色的槐花挑出来些。尽量挑些饱满的,小杨最近好像胃口不大好,你按着纸上的做,给他换换口味,你阿姐也累了,到晚饭的时候再去喊她起来。”
“知道了夫人。”
“你先走吧,哦,对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搁着些茶水杯子的,顺道去收了吧。”
他点点头出去了。我让小沐去做的是槐花蜜汁,清热凉血的。
看着小胖子这昏昏欲睡的小脸,我却是充满危机感的,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在我怀里,如果小胖子不见了,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再坚持下去,在这样一个充满阴谋秘诡的世界里。如果他的生父要将他要回去,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想,我只是,我只能紧紧抱着他,感觉这小小的身躯因为不适而扭动着挣扎,却没有要哭的样子,我一阵苦笑,毕竟生他养他的人是我,我就是再怎么无聊,也不该幻想那些有的没的。
至于那个算命先生,不管他是真的假的,我都不想去臆测什么了,我选择平静的生活,那必须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抛却大美人及那份爱恋,那份,不该有却偏偏汹涌澎湃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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